第232章 無一例外
庭審剛剛結束後的一個小時之後，梁森還未從上一次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第二場的聲勢更加浩大。
原告席上坐著香江演藝人協會會長洪京寶，副會長程龍，副會長林清霞，三名當紅大明星，以及香江演藝人協會理事李俊軒，天博大律師事務所助理律師。
代表香江演藝人協會出庭的律師，是天博大律師事務所創始人，首席成員，前香江大律師公會名譽秘書，大英帝國三等勳爵士，香江立法會非官守議員，英皇御用大律師奧雲斯。
而被告席上，足足擁有三十名律師，這些律師都是各家媒體、報紙的代表，梁森是代表香蕉日報出席的。
這一場堪稱香江世紀訴訟的案件，從下午三點開席，一直到晚上結束。
證據確鑿，被告無一例外，全部敗訴，其中香蕉日報被判向香江演藝人協會支付賠償金七千五百萬，其中懲罰性賠償一億七千五百萬，兩個案子直接正大光明地掏光了肥佬黎留下的所有資產，一分不少。
當庭審結束之後，香江各大媒體在門口採訪了香江演藝人協會。
會長洪京寶意氣奮發地對媒體道：「我們演藝人協會是在陳嘉駿爵士的發起之下成立的，我們首先要感謝陳爵士給我們這個機會，讓我們有機會發聲。」
程龍接受採訪時說道：「陳嘉駿爵士是一位真正熱愛電影事業的老闆……」
林清霞接受採訪時講道：「我和寶哥，還有龍哥，包括今天在寶島拍戲未能前來的趙雅之小姐，都曾經被各種流言蜚語中傷過，感謝陳爵士……」
兩場庭審結束之後，香江的各大媒體都慶幸於陳嘉駿的手下留情，要是陳嘉駿真的跟他們死磕，恐怕被洗白白的肥佬黎就是他們的下場。
於是，大家都謹而慎之地，報導了兩場堪稱世紀庭審的訴訟情況。
從此之後，香江的媒體但凡涉及到九巴、中巴、特斯拉集團、洪興集團，特別是陳某人的相關報導，那一向是謹而慎之。
這些媒體慶幸於劫後餘生的時候，第二天一場奠定陳嘉駿外號香江王的訴訟案件，登場了。
這一次，號稱港府的最後一道防線的廉政公署站到了法庭上。
此次開庭，奧雲斯御用大律師，與昨天的狀態截然不同，氣場全開，神采奕奕，腳步沉穩，走到前廉政公署廉政專員班乃信的面前：
「我想請問班乃信先生，你一直表示你當日前往陳氏莊園，對陳嘉駿爵士未懷有惡意，是不是真的？」
班乃信點點頭：「當然。」
「你前往陳氏莊園逮捕陳嘉駿爵士的理由是什麼？」奧雲斯點點頭，隨後繼續問道。
班乃信聲音坦蕩地說道：「我懷疑特斯拉集團以及其董事長，藉助九巴和中巴集團，來獲取巨額利益。所以請陳嘉駿爵士，還有九巴以及中巴的總經理回廉署進行詢問。」
「很好，那麼當日整件事已經很清楚，這是廉政公署的一場正式問詢，那麼請問現場為何會出現那麼多媒體？」奧雲斯轉身看向旁聽席，開口說道。
「這……這我並不清楚。」班乃信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媒體不是你或者廉政公署邀請過來的，是，還是不是？」奧雲斯聽到班乃信的回答，立即轉身目光炯炯。
班乃信搖了搖頭道：「我只是邀請了香蕉日報進行報導，避免外界有一些不好的猜測，至於其他的媒體，我真的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那麼多。」
「我聽明白了，那麼你是否承認，現場出現那麼多媒體是廉政公署的疏忽，並且我的當事人為何沒有頭戴面罩，是不是你們廉政公署的疏忽，是，還是不是。」
奧雲斯敏銳地抓住了班乃信的漏洞，義正嚴詞道。
「是。」
一時間班乃信垂頭喪氣。
「很好，那麼請問，你們請我的當事人回廉署接受問詢，問詢的是什麼事？」奧雲斯逼問道。
班乃信回答道：「我們懷疑，中巴、九巴集團採購的3000輛特斯拉雙層巴士，總額30億的貸款，涉嫌嚴重的利益輸送。」
「你們基於什麼判斷，此案涉嫌利益輸送？」奧雲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班乃信臉色微微一黯道：「首先是，高達30億的無息貸款。
其次是，特斯拉在此之前只是名不見經傳的汽車製造商，我們不認為特斯拉的雙層巴士可以賣出100萬的價格。」
「法官閣下，請法官大人與陪審團成員允許我方證人，滙豐銀行法務代表出庭應訴。」聽到班乃信的回答，奧雲斯立即對法官開口道。
「允許請求。」法官開口道。
滙豐銀行的法務代表走到證人席位前，法官問道：「請問，滙豐基於什麼，給兩家集團做無息貸款30億？」
「首先，九巴集團和中巴集團是香江唯二的兩家專營巴士公司，運營歷史非常悠久，且擁有良好的聲譽。九龍巴士的鄧肇堅爵士，還有中華巴士的新上任董事會主席鮑玉剛爵士，都是香江人所眾知的公眾人物。」
「其次，九巴集團和中巴集團代表著香江廣大市民的出行利益。」
「第三，我們對九巴集團和中巴集團的財務進行過分析，九巴、中巴歷年的年平均盈利約為7000萬港幣。但是由雙方組建的陽光巴士公司，以及1000個巴士站點的年盈利預計在3億港幣。這表明，九巴集團和中巴集團擁有償還債務的能力。」
「第四，我們對特斯拉集團的雙層巴士進行過調研，特斯拉集團現在是享譽國際的巴士集團，他們的產品擁有國際知名度，且被寶島、獅城等地廣泛採購。」
「因此，我們判斷這3000台雙層巴士的價值是30億。」
「基於，九巴、中巴集團代表香江廣大市民的出行利益，代表著香江的形象，且九巴和中巴集團有盈利線的規定，我們做出了30億的無息貸款。」
滙豐集團的法務代表，正義凜然地做出了一番解釋。
「被告方是否需要對證人提問？」法官看向班乃信。
班乃信臉色灰敗地搖了搖頭。
「原告方是否需要對證人提問？」法官看向了奧雲斯。
奧雲斯起身：「法官閣下，剛才證人的證詞已經足夠清晰清楚，我方不需要發問，謝謝。」
「證人是否有補充證詞？」
「沒有，法官閣下。」滙豐集團法務代表開口說道。
「證人可以離席。」法官點點頭。
等證人離開之後，奧雲斯繼續開口道：「剛剛證人的證詞證明，這並非是一場利益輸送的交易，請問班乃信先生，你們在決定對陳嘉駿爵士進行問詢時，有沒有做出完整的調查？」
「我們當時一致認為，超出了常理，特斯拉集團剛剛成立不久。」班乃信開口解釋道。
「法官大人。」廉政公署代表大律師何守吉對法官開口說道：「我認為，這是班乃信閣下的個人行為，無法代表廉政公署的整體形象。而且，在事後廉政公署也對三家集團，以及三位當事人，進行了道歉。」
「我反對，法官閣下，班乃信是廉署的特派專員，且在對陳嘉駿爵士發起調查問詢之前，已經向律政司申請了相關手續。
還有，廉署無關個人，身為政府紀律部隊，任何加入廉署的人員都能代表廉署。班乃信先生，也對我的當事人表明他廉署特派專員的身份。」奧雲斯大聲道。
「法官閣下，這只是班乃信先生身為廉署特派專員時的個人行為……」
雙方彼此大聲闡述自己觀點，完全不在意對方是否聽清，反而更在意自己一方的聲音是否壓過對方。
法官用力敲了一下錘：「order！order。」
把雙方唇刀舌劍的爭辯壓下之後，法官這才再度開口：「請保持肅靜，等待本席會同陪審席成員給出裁決。」
等首席陪審員把陪審團意見遞交給法官之後，法官看向眾人：
「本席現在宣判，原告控告廉政公署玩忽職守罪名，不成立，原告控告廉政公署蓄意欺詐罪名，不成立，廉政公署監管失職罪名，成立，廉政公署濫用職權罪名，成立，考慮到原告控告時並無提告單一行為人個體，無法進行具體刑事懲處，故此，本席判罰，被告廉政公署無懲處敗訴，但需向原告賠償精神損失費，名譽損失費等損失共計一千五百萬港元，退庭。」
廉政公署賠償1500萬，沒有對班乃信追加個人的具體刑事懲罰，這是港府對天博大律師事務所施加的壓力下的結果，陳嘉駿對此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想要的是結果，這個結果是，讓香江紀律部隊在任何時候面對他這股勢力的忌憚。
法官宣判完之後，旁聽席九巴、中巴集團、特斯拉集團已經歡呼聲一片。鄧肇堅爵士更是與九龍巴士的老員工，抱成了一團。
陳嘉駿並沒有加入勝訴之後的狂歡，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在幾名保鏢的護送之下，走出法庭。
等他走出法庭，剛好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班乃信從法庭內走了出來，雖然身邊圍著十幾名記者。
班乃信仍由那些記者們的圍追堵截，一語不發的，只是慢慢地走下台階，朝著停車場走去。
陳嘉駿站在台階之上，對拾級而下的班乃信喊道：「班乃信先生，還記得我當時對你所說的嗎？」
班乃信回過頭看向陳嘉駿，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滋味如何？」陳嘉駿大踏步地走到班乃信的面前。
「陳爵士，你已經贏了，如果你要繼續羞辱我的話，請隨意。」班乃信嘴裡那是相當苦澀。
陳嘉駿遞出名片道：「這是我的名片，我對你的個人能力相當之認可，如果你沒有其他去處的話，可以考慮來我的集團任職。
我的集團發展到現在，也需要內部紀律檢查組織，我想要邀請你，擔任我們內部紀律檢查組織的頭頭。另外，你要記住，你不是輸給的我，你輸給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你考慮一下，再會。」
說完，陳嘉駿與班乃信擦肩而過，已經從政治部離職的河國榮，恭敬地拉開了車門。
河國榮上車之前，給班乃信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似乎是宣告著勝利，又似乎隱含著憐憫。
此時此刻，班乃信更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狗。
河國榮就算迫不得己從政治部辭職，還有一個好去處，自己呢？
一想到這裡，班乃信更顯茫然。
次日。
陳嘉駿從床上睜開眼坐起身，晃了晃仍然疼痛的頭。
昨晚為了慶祝陳嘉駿的大獲全勝，杜姆、靚坤、天養生等一干人馬拉他去酒吧飲酒狂歡，陳嘉駿都忘了自己喝了多少，再睜開眼已經躺在陳氏莊園的客房內。
陳嘉駿起身走過去拿起一個玻璃杯，大口喝著水滋潤著發乾的喉嚨。
早餐時，河國榮翻著資料匯報導：「大哥，賠償金已經到位，除開一切，有3.05億元的盈餘。另外，香江賽馬會的黑錢還有25億的盈餘……
另外大哥，我能不能向你借一筆款？」
「借款？阿榮，你向韓義理提交的那份政治部名冊時，人員方面是不是還有一些沒有登記在冊？」陳嘉駿很快意識到什麼，出聲問道。
河國榮硬著頭皮道：「對，沒錯，這部分兄弟，我已經原地解散了。我向你借款也是為了這部分兄弟。」
「給我一個理由。」
河國榮回答道：「大哥，我想給你講講我的故事。
我參加過韓戰，那是我第一次走出我的家鄉，看到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本來以為，那是一場光榮的行動，但現實給了我一個慘痛的教訓。
從戰俘營出來以後，我加入了MI5，主動申請來到香江謀求了一份工作。我原以為，這是一個能夠讓我更進一步了解華人的職務，這是我來香江的唯一興趣。」
「我經歷了金錢時代，我不認同雷洛的那一套貪污體系，但是對於他說的，【只要穿了軍裝就是差人，一家人，不分彼此】的觀念十分贊同。
我當過兵，我比一般的特工和警察都更懂什麼叫做與子同袍。如果，我的意思如果……」
看著忐忑不安的河國榮，陳嘉駿揮了揮手道：「不用如果了，這筆錢我不會借給你的，但是我需要這批人為我所用。
具體的事務，我很快會擬定相關方案，一旦成功，今後他們會黃袍加身。」
「是，謝謝大哥。」河國榮欣喜有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