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
陳耀興喝著茶水，抽著香菸對飄忽和阿三道：「飄忽，阿三，你們洪興把我逼得太緊了，沒辦法。所以你們欠我的那筆數，我賣給了他們。」
作為洪興戰神的頭馬，飄忽和阿三的實力自然非凡，他們立即從這幾個人身上聞到一股讓他們忌憚的味道，特別是為首那個大背頭男子，渾身上下充滿了霸氣。
「怎麼稱呼，老闆。」
飄忽臉色凝重地看向那名大背頭男子。
「蔣天養。」
蔣天養自報家門，飄忽和阿三都是加入洪興比較晚的，自然不知道面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頓了頓，蔣天養露出笑容道：「這筆數你們已經欠下了整整一年了，準備什麼時候還？」
作為江湖人士，十個有九個都有打麻將的習慣，其中的三分之一更是爛賭鬼。
做古惑仔，三更窮，五更富。
飄忽和阿三就是其中的代表，兩人雖然貴為洪興戰神太子的頭馬，但擁有賭博的惡習，一年前他們在賭桌上欠下了百萬的高利貸。
當初借給他們錢的人就是新記。
因為對方是太子的頭馬，因此新記派出了陳耀興作為追債人。
蔣天養返回香江之後，與新記四眼龍聯手，得知此事之後，自然拿來了欠條。
飄忽和阿三自然知道，陳耀興今天約他們兩個出來所謂何事，因此也帶了一些錢財，飄忽拿出一沓錢和顏悅色道：「蔣先生，這裡是二十萬，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在讓我們拖一段時間。」
「我們太子哥，這段時間去海外的拳賽當評委，等他返回之後我們一定還夠。」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對方帶了神仙可和車寶山，從兩人身上的強悍氣息，他也看得出來對方來者不善。
蔣天養面容冷峻道：「才20萬？都已經一年了，這點錢連利息都不夠！」
「砰！」
說著，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們兩個聽說也是老江湖了，今天二十萬就想打發我，是不是在玩我啊？」
阿三漲紅了臉道：「賭桌債賭桌還，這個道理蔣先生你也不知道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道理，我只知道一點，欠債還錢！一百萬連本帶利，我少算你們一點，150萬！今天你們不把這筆錢給還清的話，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
蔣天養冷笑一聲。
陳耀興也咳嗽了一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阿三，飄忽，蔣先生是我們新記的朋友，你們不要不識好歹，要麼趕緊打電話湊錢吧。」
飄忽和阿三頓時漲紅了臉，欠了別人整整一年，這件事畢竟是他們理虧，但這時候他們去哪裡找錢？
見兩人猶豫，蔣天養冷哼一聲道：「這樣吧，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我不是不給你們時間。」
「對對對，蔣先生，錢我們是肯定會還的。」飄忽也立即點頭道。
蔣天養點了點頭道：「那麼，你們準備多久還我？」
一問起這個，兩人再度面露難色。
蔣天養看出了兩人的囊中羞澀，冷聲道：「多久還？給個確定的時間！」
飄忽和阿三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
蔣天養將雪茄丟進菸灰缸里，搖了搖頭道：「原來是兩個窮鬼！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現在我給你們一個發財的機會。」
「蔣先生，您請說。」飄忽立即問道。
蔣天養露出一絲奸笑道：「我是走粉的，我有貨源，你們要是感興趣呢，大家一起發財，不出一個月你們就能把錢給撈回來。」
飄忽臉色大變，立即拒絕道：「洪興的規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做不了。」
注意到飄忽的原話是「洪興的規矩」。
蔣天養知道這兩人的內心並不堅定，他攤開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規矩是人死的，也是人定的，你們的大佬陳嘉駿剛剛當上龍頭，正是籠絡人才的時候。」
「怎麼，不敢？你們兩個人膽子那么小啊？不敢的話，那就別出來混了。」
被蔣天養這麼一激，飄忽也沒沉住氣，他道：「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
蔣天養突然爆發道：
「叼你老母的！」
「要不然我叫你老大好不好，都已經整整一年了。」
「怎麼選你們兩個趕緊做個決定，是要翻身還是繼續欠下去，自己說！」
每一個賭徒都是想翻身的，飄忽和阿三也不例外。
飄忽和阿三沉默了有一分多鐘，最終飄忽他嘆了口氣道：「那我們去哪裡交接？」
蔣天養露出笑容道：「走吧，帶你們去拿貨。」
半個小時之後。
幾人出現在了九龍城寨，蔣天養帶著幾人，來到了一重兵把守的房間，門口站著的馬仔們各個皮膚黝黑，有著南洋某些地方的血統，看起來不像是華人。
「蔣先生，渣哥在裡面。」
馬仔們看到是蔣天養，立即閃開一條道。
「蔣先生！」
越楠幫老大，托尼三兄弟——阿渣看到來人，站起身子大踏步地走過來，握住了蔣天養的手。
「阿渣，生意怎麼樣？」
蔣天養和他握了握手，笑著道。
「托你的福！」阿渣笑容滿面。
蔣天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道：「給你帶來了兩個朋友，飄忽，阿三，洪興仔，他們要拿貨。」
阿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兩人：「我不管其他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們兩個要多少貨？」蔣天養轉身問兩人道。
然而，飄忽和阿三剛剛付了利息，如今委實囊中羞澀。
見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樣子，蔣天養上前低聲道：「喂，你們不會沒帶錢吧？多少拿點出來，這玩意兒來錢快，今後你們自己過來拿貨就行了。」
飄忽低聲道：「剛剛還了利息，沒有帶錢。」
蔣天養做出一番心下瞭然的樣子，他自然知道這兩人早就沒錢了。
他笑著看向阿渣道：「阿渣，先給他們100萬的貨，錢先賒著吧。」
「不合規矩！」阿渣斷然拒絕。
蔣天養笑著道：「他是洪興尖沙咀的紅棍，他們和你做生意，那是給你們面子！還有，我給他們擔保！」
蔣天養的面子，阿渣還是要給的，畢竟他和自己的上家八面佛很熟。
阿渣看了看飄忽和阿三，又看向了蔣天養道：「那你都這樣說了，貨我給你們。」
蔣天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夠義氣，回頭我給你找幾個馬來妞，讓你好好爽一爽。」
一番交易之後，幾人離開了九龍城寨。
飄忽上車之前道：「蔣先生，你為什麼那麼幫我們？」
蔣天養看了看兩人道：「無所謂幫不幫，我蔣天養做人就是這樣，看對方順眼就拉他們一把，不多說，等你們的好消息。」
說完，他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上了車。
離開九龍城寨，賓利車上。
蔣天養抽了口雪茄，露出一絲冷笑道：「車仔，神仙可，我們從越楠幫拿的那批貨，記得多摻一些毒藥進去，明天派人去尖沙咀的各個場子散貨，包括新記的場子。」
「天養哥，我知道了。」
車寶山連連點頭，此時的車寶山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蔣天養也從未告訴過他，只是教會了他一身的本領。
對於車寶山來說，蔣天養對於他而言如兄如父，無論如何他都會遵循蔣天養的命令。
「蔣先生，洪興出了那麼大的事，一定會嚴加防守的。」陳耀提示道，他深知陳嘉駿的性格。
蔣天養看向陳耀道：
「沒有錯，他明天肯定會命令大家，不准放道友進洪興的場子！」
「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不偷腥的貓。」
「明晚我們的人去散貨，出了事，飄忽和阿三說得清楚是誰在散貨嗎？」
「他們已經是我掌中之物，我想怎麼拿捏他們，就怎麼拿捏他們。」
「你們別忘記，把飄忽和阿三從越楠幫那邊拿貨的消息，放出去。」
蔣天養的語氣里充斥著滿不在乎。
對於蔣天養而言，幾條人命算得了什麼？
神仙可問道：「天養哥，我們要不要去招一批馬仔過來，我們現在加起來只有一百人，到時候要是真的和陳嘉駿的人馬打起來，真的不夠看。」
「不用那麼急。」
蔣天養老神在在，聲音充滿了自信：「很快，我們就會有一批得力幹將！他們敢打敢殺，什麼都敢做。」
「蔣先生，你指的是越楠幫？」
此時，陳耀已然明白蔣天養的計謀，他一臉震撼地看向蔣天養。
「呵呵，準備看戲吧。」
蔣天養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窗外。
果然不出蔣天養的所料，在香江皇家警察待了一夜的陳嘉駿，被保釋之後立即命令所有的堂口，要嚴加防守！
日落月升。
隨著夜幕的降臨，很快這座城市又陷入了黑暗。
緊接著華燈初上，這座城市閃耀著迷人而又罪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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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