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秋生站了出來。
為首警官看了眼秋生，藝高人膽大，就是太年輕。
「你跟我們回趟警局，有人報警說你當街鬧事傷人。」
「吱吱吱！」
妲己急了，又不敢說話，只能「吱吱吱」。
警察看了眼妲己，一隻白色毛髮的小狐狸，想著道士就是古怪，居然連狐狸都養，他可從未見過普通人養狐狸的。
黃永業也站了出來：「我和他一起去警局。」
警官愣住了。
黃永業，香江十大大狀之一，打贏的官司不計其數，尤受富豪喜歡，只是收費頗貴，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請得起的，平常想看一眼都不能，要預約的。
就算想諮詢，也要收費。
以分鐘計算。
而且，就算你想給錢諮詢，大狀也未必有這個興趣。
可是現在，著名大狀居然主動要求和道士一起去警局，這未免有些……
「請問黃大狀這是？」
「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秋生的律師。我跟著去警局，要擔保我的當事人。想來警局不會不給擔保吧。」
警官笑了：「大狀說笑了，論警局的規矩，你比我懂得還多。」
「請！」
見黃永業也跟著去，並作為秋生的代表律師，警官也不敢動粗，反正上頭的命令是讓他把人帶到警局，怎麼帶的，上頭也不會管。
雖然聽上頭的意思，是想趁機教訓教訓，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怕是還沒動人一根汗毛，就會被投訴了。
四目道長面色凝重：「什麼事不要自己做主，聽黃大狀的，他怎麼說，你怎麼聽。」
秋生點頭。
港片這種講律師的片子他看得多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平行世界裡是不是也是一樣的規矩。
尤其現在是香江五十年代，還未有健全的法律制度的時候，難免。
「把這把木劍留下。」
在秋生出門的時候，警官出言。
秋生把桃木劍抽出，遞給四目道長。
一身的修為，自秀在身，沒有桃木劍，照樣一個打十個！
咳咳。
這一番動靜，早就驚動了整個協會。
不少人都出來看熱鬧。
各個門派都有。
這裡面大多數是這次來參加考試的道士，很多是被這次聲勢浩大的警察行動給震出來的，紛紛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是不是起猛了？這裡不是道教協會？」
「我也驚訝，這裡明明是道教協會，怎麼會有警察出現？」
「如果我沒有記錯，總華探長好像也是副會長，這不是自家人抓自家人？」
「難道這裡發生兇殺案了？要不然怎麼有警察，還呼啦啦來了這麼多，嚇得我以為有人犯天條了。」
「都讓開，別妨礙警察辦公。」
看見突然從四面八方來了很多道士，警察也十分頭疼。
這些人與他們不一樣，屬於得道之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裡面冒出一位得道真人，那可是會被富豪紳士搶著供起來的地仙，他們哪裡敢惹？
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前途。
到底是守水塘，還是肩膀上的東西再多點。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隨便在我們協會捉人，是不是欺負我們協會無人？」
有些脾氣沖的道士就站了出來，一臉不滿地指著為首的警官。
更多的人看見了被幾名警察簇擁著的秋生，紛紛表示眼生。
「這個人是誰？怎麼以前從沒見過？」
「是你們門派的？」
見其他人紛紛搖頭。
「不過這個人後面的那個戴眼鏡的道士我倒有些眼熟。」
「啊，我想起來了，是茅山派的道長，好像叫什麼四目。」
「茅山派？這個古老的門派，以前多麼風光。我投師的時候曾經想去，結果被鄉親們勸住了，說茅山派的門頭都不知道朝哪裡開。」
「哎，莫非這次被抓的這個小道士是茅山派的？」
「這個時間點來，肯定是來參加考核的，八成是來考綠袍道士。」
「這位道長，我們雖然是執行公務，但是也提前徵得了你們黃理事的同意，不是隨便抓人，更不是欺負你們協會無人，道長千萬不要誤會。」
「那你說啊，你抓的這個人到底犯了什麼法。」
站出來的這位道士壓根就不讓開，反而問了起來。
秋生仔細打量了這位道士。
膚色略黑，鼻樑略高，身材略瘦，一身道士衣裳，後背一把桃木劍，顯得玉樹臨風，像古代的俠客，一臉正氣。
明明他不認識他，卻站出來維護他，仿佛發自內心。
這樣的人，不是大忠大義之輩，就是大奸大惡之徒。
「李師兄，我知道你想維護道士的尊嚴，但是也要聽聽阿sir怎麼說，阿sir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旁邊的一個小胖子站出來了拉了拉李子維。
李子維，正一派內門弟子，25歲，這次來是為了參加黃袍道士的考核。
「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這有人當眾鬥毆傷人，傷者已經被送往醫院了，這事管事的親眼看見的。」
李子維皺眉，還待說什麼，被黃永業拍了拍。
「黃理事。」
李子維自然是認識黃永業的。
「這事等水落石出後自然會有定論，一時半會也不方便多說，你先退下吧，我會跟進的，不用擔心，我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不應該有的懲罰。」
聽說黃永業親自出馬，李子維自然放心了，抱拳道：「多謝黃理事成全。」
其餘人則是議論紛紛，黃理事和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到底什麼關係，怎麼會親自跟進，這也太不尋常了。
秋生被警察帶著走，待走到李子維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李師兄，待我回來，定與你痛飲三百杯，一醉方休。」
李子維露出微笑：「好！我等你！」
四目道長送到了門口，看著秋生被塞進警車，緊緊皺眉，一直注視著警車呼嘯而去。
大廳里的眾人見沒有熱鬧可以看，自然散去。
四目道長回屋帶上妲己，直接消失在街道中。
警車直接駛入了中環警署大門，秋生仔細打量著這裡，不禁感慨與這裡相比，離島警局就像一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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