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17】港島黑道教父

  第218章 【217】港島黑道教父

  九龍塘,一間別墅的地下室內。

  「陸耀文,蔡元祺可是警務處助理處長,他的上級至少也是高級處理處長,甚至是副處長,你覺得這樣的人物,會來親自和你談嗎?」

  在陸耀文掛斷了電話後,李祥葉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雖然是號碼幫德字堆的話事人,但平時警隊招呼他的人,最多也就是一位高級警司,像李文彬這樣的O記總警司,更是半點臉面都不會給他。

  而陸耀文一開口,就是讓高級助理處長,甚至副處長來和他談,這……

  都是話事人,差距這麼大嗎?

  「四眼細,時代變了。」

  陸耀文瞥了眼李祥葉,笑著說道。

  陸耀文與蔡元祺通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避著洪翰義、李祥葉等人。

  鷹國人在港島已經統治了一百多年,很多人的脊梁骨已經被打斷,尤其是這些混社團的更是如此,別看這些人各個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實際上,沒一個人敢去碰鬼佬。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卓子強,李黃瓜、郭德勝這幾個港島頂級富豪的兒子說綁就綁,四大洋行的鬼佬比這些富豪還要有錢,他連想都不敢想一下。

  陸耀文要做的,就是當著這些人的面,摧毀警隊、鬼佬在這些人心目里高不可攀、不可戰勝的形象。

  「……」

  在聽完陸耀文的這句話後,李祥葉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並沒有再開口。

  洪翰義坐在李祥葉的身旁,一言不發,只是在聽到陸耀文這句話的時候,也抬頭看了眼陸耀文,然後,他就看見陸耀文也在看著自己,臉色似笑非笑。

  這讓洪翰義下意識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在場的這五個人裡面,就數洪翰義的心情最複雜、最難受。

  他知道,自己這次出去,鬼佬極有可能對他下黑手,扶持一隻慕洋犬坐上梅字堆話事人的位置,但洪翰義對此毫無辦法,他不是陸耀文,沒有正面對抗鬼佬的本事,更沒有正面對抗鬼佬的膽量。

  與洪翰義不一樣,愛蓮看向陸耀文的眼神里,全都是崇拜與愛意,這導致她根本不敢抬頭,一來是怕自己的眼神拉絲,二來也怕被洪翰義、李祥葉等人看出破綻。

  傻強、洪寧兩人的眼神則是更加堅定,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跟著陸耀文一條路走到黑,別說陸耀文和警隊對上,就算陸耀文和鷹國女王對上,他們也只能幫場子。

  另一邊,顏利國家中。

  在掛斷了韓毅理的電話後,顏利國沉吟了片刻,隨後拿起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布朗,是我,顏利國。」

  電話接通後,顏利國開口說道。

  他的通話對象,正是港島警隊政治部部長,布朗。

  與韓毅理、石康、顏利國這樣的警隊高層,以及其他港英政府部門的鬼佬高層不一樣,這些鬼佬為了表達自己的『親民』,在港島任職後,都會為自己取一個中文名字。

  但政治部的部長從來不為自己取中文名字,他們不需要親民,只需要讓港島人感覺恐懼。

  「顏處長,有什麼事?」

  布朗笑著問道。

  「你們政治部立刻對陸耀文建檔,代號『小鬼』,級別比雷英冬、鮑玉剛、李國保、何善橫低一個級別。」

  顏利國緩緩說道。

  按照規定,只有警務處處長才能在政治部設立檔案,警務處副處長只能要求政治部協助工作,不過顏利國不是一般的警務處副處長,他是抱著政治任務來港島的,權力遠超一般的警務處副處長。

  而他說的幾個人,全都是港島大陸派、本地派的領軍人物。

  雷英冬、鮑玉剛不用多說,李國保是港島最大華人銀行,東亞銀行的掌門人,李家更是港島最頂級的望族之一。

  何善橫則是恒生銀行掌門人,同樣也是港島最頂級的富豪。

  陸耀文的級別只比這四個人低一個級別,顏利國對他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好。」

  布朗雖然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疑惑,但軍人出身的他,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服從命令。

  「布朗,港島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人物,葛兆皇與許前,都不如他,我們要給他足夠的尊重。」

  顏利國給布朗解釋了一句。

  葛兆皇與許前,雖然實力強,但他們背後的靠山只當他們是工具,用完就甩,根本不保他們,這就讓他們如同無根之萍一樣,被鷹國人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就送兩人去『千里之外』。

  而陸耀文不僅勢力強,還在不知不覺中,在港島『紮下了根』,讓鷹國人沒法『降維打擊』,只能徐徐圖之。

  「顏處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布朗開口應道。

  在聽到了布朗的這句話後,顏利國掛斷了電話,又思索了幾分鐘後,才拿起電話,撥下了蔡元祺的號碼。

  「蔡sir,告訴陸耀文,讓他找個地方,我和他當面聊。」

  電話接通後,顏利國立刻開口說道。

  「……」

  在聽見顏利國的這句話後,蔡元祺人懵了。

  他懷疑自己要麼是聽錯了,要麼是神經錯亂了。

  一個警務處副處長,主動約一個古惑仔當面聊?

  「蔡sir?」

  見蔡元祺那邊半天沒有反應,顏利國又開口說道。

  「好的,顏處長,我馬上和陸耀文聯繫。」

  回過神的蔡元祺立刻說道。

  「嗯。」

  顏利國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後將手機緩緩放到了書桌上,眼神異常的冷冽。

  他很清楚,不管是布政司還是韓毅理,怕的不是南方日報的那篇新聞報導,而是這篇新聞背後的政治力量。

  鷹國與大陸在港島這裡,相互制約、相互抗衡,雙方都不敢有大動作,儘量不給對方留把柄,這也是一種博弈,因為一旦被對方拿到把柄,那就會被對方趁機搶走一部分權力。

  就像南方日報這篇報導,如果任由其發酵,顏利國不用腦子都能想到,大陸那邊一定會趁機發難,提前介入這一領域。

  雙方做事,基本都是打著為港島市民好的旗號進行,就像港英政府搞的教育改革、選舉改革、司法改革,全都是打著港島民主這個名義搞的。

  教育改革培養出一批慕洋犬,選舉改革選進去的華人議員基本都以慕洋犬為主,司法改革更是絕殺,立法局新增的立法委員基本全都是慕洋犬大律師就算了,最絕的是地區最高法院的終審法官終生制,硬控港島最終審判權幾十年。

  幾分鐘後。

  『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顏處長,陸耀文他說……」

  蔡元祺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說什麼?」

  顏利國問道。

  「他說他去警隊總部找你談。」

  蔡元祺小心翼翼的說道。

  「好,告訴他,我會在警隊總部等他!」

  在聽到蔡元祺的這句話後,顏利國的眼神變得愈發冷冽。

  去警隊總部找他這個警務處副處長談判,這哪裡是來談判,就是上門來砸場子的。

  一個古惑仔,不見好就收,反而得寸進尺,還想著上門打自己的臉,這一刻,顏利國已經將陸耀文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了腦子裡。

  「我馬上通知他。」

  蔡元祺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

  另一邊,九龍塘一棟別墅內。

  「好,蔡sir,多謝你的傳話。」

  陸耀文非常客氣,沒有半點蔡元祺口中的『咄咄逼人』。

  但這種客氣,反而讓蔡元祺心裡更難受,這會讓他有種自己根本就沒有被陸耀文放在眼裡的恥辱感。

  不過,陸耀文並不關心蔡元祺此刻的心理狀態,他掛斷電話後,看著低頭沉默的洪翰義,笑著說道:「泰迪哥,我馬上就要去警隊總部和警務處副處長談判了,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和我單獨聊一聊。」

  「你還有三分鐘的考慮時間。」

  「……」

  聽到陸耀文的這番話後,洪翰義抬頭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鐘後,才開口道:「好!」

  幾分鐘後,隔壁密室內。

  「泰迪哥,鬼佬那邊你已經混不下去了,我這個人的理念向來是有錢大家一起賺,港島很大,可以容得下你,也可以容得下你們梅字堆。」

  陸耀文也沒有和洪翰義說客套話,直接發起了招攬。

  他讓洪瀚文去『見』洪翰義,除了幫愛蓮、傻強、洪寧洗清嫌疑後,就是要拉洪翰義下水。

  現在這個年代,昂撒人還是文明、自由的代表,有無數擁躉。

  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比陸耀文更懂昂撒人,這幫人的底層邏輯就是強盜邏輯,講究的是,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像洪翰義這樣身上有『污點』的人,鷹國人絕對不會再信任他,如果他不跟著陸耀文,短則一兩個月,長則半年一年,絕對會以某個合理的方式死去,然後梅字堆換上一位新的聽鬼佬話的龍頭。

  「你自己都不知道能抗多少,怎麼又能保證我能活多久?」

  雖然陸耀文當著他們的面打了鷹國人一次臉,但顯然洪翰義心裡幾十年的思想鋼印並沒有那麼容易被消除。

  「泰迪哥,你是個聰明人,跟著鬼佬必死無疑,跟著我還有搏一搏的機會,該怎麼選,應該不用我再教你吧?」

  在聽見洪翰義的這句話後,陸耀文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甚。

  「我還可以選擇跑路的。」

  洪翰義緩緩說道。

  「你捨得嗎?」

  陸耀文對洪翰義發出了靈魂拷問。

  這一刻,洪翰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確實捨不得,拼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如今的勢力,他怎麼捨得放棄。

  「好,陸耀文,我就陪你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博出一條生路。」

  想到這裡,洪翰義下定決心,準備跟著陸耀文拼一拼。

  「泰迪哥,明智的選擇,我去見鬼佬副處長,回來我們慢慢聊。」

  陸耀文笑著說完這句話後,直接轉身離開。

  只是在離開密室後,陸耀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要拉洪翰義下水,可不是為了拉攏他,他屁股上的屎太多了,鬼佬略微出手,就能讓他坐牢坐到回歸。

  陸耀文要拉攏的是梅字堆,洪翰義被鬼佬判刑,鬼佬一定會插手梅字堆話事人的選舉,那個時候才是陸耀文的機會。

  ……

  半個小時後,三輛奔馳轎車緩緩停在了警隊總部門口。

  陸耀文在十多人的擁簇下,走進了警隊總部大樓內。

  這次駱敬華回港島『暗殺』陸耀文,不僅射出了那顆震動港島的子彈,也教了陸耀文如何防止被狙擊。

  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不要讓狙擊手找到合適的角度。

  「madam,我是陸耀文,我找顏利國副處長。」

  陸耀文笑著對負責接待的女警說道。

  「陸先生,請跟我來。」

  顯然,顏利國讓人打了招呼,在聽見陸耀文的話後,這名女警立刻帶著陸耀文坐上了電梯,來到了位於十五樓的警務處副處長辦公室門外。

  『咚咚咚~』

  女警輕輕敲響了辦公室房門,同時說道:「顏處長,陸先生到了。」

  「進來。」

  辦公室內,一個半洋不土的聲音傳出。

  『吱嘎~』

  隨著顏利國的話音落下,女警推開了辦公室房門,旋即,一個頭髮花白,年約五十歲的禿頂鬼佬男人就出現在陸耀文的視線內。

  「顏處長,初次見面,我是陸耀文。」

  陸耀文掛著燦爛的笑容,走到顏利國的面前,半點都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

  「陸先生,請坐,喝茶還是喝咖啡。」

  顏利國的臉上,同樣也掛著笑容,單看兩個人現在的表情,絕對想不到兩個人是敵人。

  「顏處長,我想喝點自己想喝的。」

  陸耀文意有所指。

  「陸先生,說說看吧,你想要什麼?」

  顏利國看向陸耀文,因為中文不太好,所以他的語速很慢。

  「立刻釋放我們被關押在荔枝角收押所的成員。」

  陸耀文緩緩說道。

  「沒問題。」

  對於陸耀文的第一個要求,顏利國沒有片刻猶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猜到了,在他的預料之內。

  「我們這兩天支出的所有費用,我不管你們警隊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賠償給我們。」

  陸耀文繼續說道。

  「?」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後,顏利國人有點懵。

  他這幾年也了解過很多港島的歷史,港島社團一百多年的歷史裡,從未有過火拼之後,讓警隊來負責湯藥費、安家費之類的先例。

  錢,說實話,顏利國可以逼洪興、號碼幫、四大的人出,但是警隊丟的面子,他丟的面子,沒有人可以幫他們出。

  「陸先生,錢這個方面,我可以幫你協調,一定會讓洪興、四大、號碼幫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

  思索片刻後,顏利國給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合理的解決方案。

  「顏處長,我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但這兩天,警隊對我們不公平待遇,我希望警隊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陸耀文定定的看著顏利國,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這第三個條件,才是陸耀文真正的目的,第二個條件不過是為了讓顏利國答應第三個條件罷了。

  「……」

  在聽完陸耀文的第三個條件,顏利國沉吟了片刻後,才開口說道:「陸先生,不妨說清楚一點。」

  「蔡元祺的位置,讓給我們這一派的人。」

  李文彬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陸耀文當然也要給他一點小甜頭,不過李文彬在知道了『南方日報』的事情之後,可能對陸耀文的這個小甜頭,並不會太買帳。

  「……」

  顏利國在心裡盤算了一番,把蔡元祺的位置讓給警隊本地派,等於警隊本地派就有兩名助理處長,而且還徹底掌握了一塊基本盤。

  以本地派在警隊內的人數,顏利國相信,很快東九龍總區就會成為本地派的『人才孵育基地』。

  但旋即,顏利國又想到了陸耀文的第二個條件,比起他顏利國的臉面,好像東九龍總區也不是不能讓出去。

  孵育人才就孵育吧,等本地派這幫人成長起來,港島也已經回歸了,到時候本地派要斗的就是大陸派,說不定到時候本地派還能和他們鷹國人合作呢?

  這就是拆屋效應,如果你想開一扇窗得先主張把屋頂拆掉,那樣當你退而求其次要求開窗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很爽快的答應。

  「好,第三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你還有其他要求嗎?」

  顏利國盯著陸耀文,緩緩說道。

  「顏處長,不要把我想的那麼貪得無厭,好茶,喝三杯就足夠了。」

  陸耀文笑著回道。

  「不過。」

  還沒等顏利國的那口氣徹底松下來,陸耀文一個『不過』,又讓顏利國緊了。

  「顏處長,喝完了茶,我吃兩塊甜點,應該不過分吧?」

  陸耀文笑道。

  「說。」

  顏利國的語氣極為平靜。

  「接下來兩天,我要辦點事,希望警隊能給我一個方便。」

  陸耀文緩緩說道。

  「不能太過分。」

  顏利國給了一個模擬兩可的回答。

  「沒問題,我做事向來講究分寸,你覺得呢?顏處長。」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更甚。

  「……」

  對於陸耀文的這句話,顏利國不想評價,如果他陸耀文都算講分寸,那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

  「陸先生,喝完了茶,也吃完了甜品,是不是應該走了?」

  顏利國直接下達了逐客令,對於陸耀文,他感覺自己多看到這個男人一眼,心裡的火氣就多了一分。

  「顏處長,和你聊天太愉快了,我已經在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聊天了。」

  對於顏利國的『偏見』,陸耀文絲毫沒有往心裡去,說完這句話後,才轉身離開。

  「……」

  看著陸耀文離開的背影,顏利國的眼神格外的冰冷,思索片刻後,他拿起電話話筒,撥下了一個號碼。

  「我是警務處顏利國……」

  電話接通後,顏利國緩緩開口說道。

  ……

  另一邊。

  『鈴鈴鈴~』

  在陸耀文離開顏利國辦公室後沒多久,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哪位?」

  心情大好的陸耀文,笑著問道。

  「陸耀文,你應該還在警隊總部吧,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在12樓。」

  聽筒里,李文彬的聲音傳出。

  他的聲音極為平靜,讓人聽不懂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好,李sir,我馬上到。」

  陸耀文笑著回道。

  幾分鐘後。

  「李sir,有什麼事?」

  陸耀文一屁股坐到了李文彬的對面,笑著問道。

  「陸耀文,大陸那邊對你真的很看重,為了給你增一張底牌,南方日報推遲到八點才發刊。」

  李文彬盯著陸耀文,緩緩說道。

  「李sir,大家都是朋友,互利互助嘛,我也為你們爭取到了東九龍總區指揮官的位置。」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變成了有禮貌的微笑。

  這次,他算是坑了李文彬一把,先打出了本地派的那張牌,然後打出了大陸那張牌,等於直接將大陸那張牌的來歷賴到了本地派的頭上。

  相當於是用本地派的名義,幫陸耀文頂了一次大鍋。

  「……」

  聽完陸耀文的『好處』後,李文彬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陸耀文。

  顯然,在李文彬看來,一個東九龍總區指揮官的位置還不夠彌補他們本地派這一次的損失。

  「李sir,我這個人不怎麼會談生意,不如你開個條件?」

  陸耀文知道李文彬不會和自己翻臉,他只是想要從自己這裡多要點好處。

  正如同他陸耀文現在也不會和李文彬翻臉一樣,陸耀文也同樣需要本地派為他打掩護。

  現在兩個人就看誰拉扯的功夫更厲害了。

  「連鷹國人你都能算計,你還不會做生意?」

  對於陸耀文的話,李文彬『嗤之以鼻』。

  「李sir,我向來對外戰內行,內戰外行的。」

  陸耀文的這句話,讓李文彬對於陸耀文臉皮厚度的認識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內戰外行,指的就是將原本『百花齊放』的港島社團打的只剩幾家社團嗎?

  「你應該知道,陸明華在警隊呆不到回歸的。」

  在被陸耀文『插科打諢』了幾句後,李文彬也懶得和陸耀文繼續拉扯,直接點入了主題。

  「……」

  聽到李文彬的這句話後,陸耀文臉上的笑容一斂,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道,李文彬所言非虛,陸明華如果能在警隊堅持到回歸,以他的資歷,絕對立刻就能成為下一任警務處長的唯一候選人。

  港島警隊這麼重要的部分,鬼佬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給大陸的,所以陸明華在未來幾年,一定會被調離警隊。

  這一刻,一個念頭猛的在陸耀文的腦海里划過,他瞬間明白了李文彬想要的是什麼。

  「李sir,你要的東西,我可不能替北邊做主。」

  陸耀文立刻開口說道。

  「我只要你的支持。」

  李文彬看著陸耀文,緩緩說道。

  「回歸前。」

  陸耀文加了個期限。

  陸明華被調離警隊後,跟李文彬爭的,就只有鬼佬派的人,以及卓景全這個目前他陸耀文都看不出成分的人。

  幫李文彬,完全沒有問題。

  「可以。」

  李文彬立刻點頭同意。

  陸耀文這麼說,反而證明了他的誠意。

  「李sir,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真正的盟友了?」

  陸耀笑著問道。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港島人嗎?」

  李文彬瞥了眼陸耀文,緩緩說道。

  「李sir,你說的很對。」

  陸耀文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

  當天中午,荔枝角收押所。

  上千名被關押在這裡的和聯勝成員都聚集在了收押所的門口,等待著大門打開,自己被正式釋放的那一刻。

  和聯勝佐敦地區的話事人,吉米一馬當先,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而大埔地區話事人蒲俊與鯉魚門的話事人飛機也和吉米一樣,站在人群的最前端。

  『嘩~』

  隨著滑軌滑動的聲音響起,荔枝角收押所的大門緩緩向著兩邊展開,逐漸露出了門外的景象。

  很快,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出現在這上千名和聯勝成員的面前。

  「文哥!」

  「龍頭!」……

  包括吉米在內,所有人都一眼認出,這個男人正是他們的龍頭。

  面對眾人的呼喊,陸耀文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對著眾人,緩緩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就如同里約熱內盧的那尊基督像一樣,給予眾人最寬厚、最安全的懷抱。

  此刻,這位港島的教父,正在收穫著專屬於他的敬仰崇拜……

  兄弟們,第三章送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