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和陳浩然分開,看著這個跟他許多年的兄弟,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在彎彎這段時間以來,山雞身份地位有了巨大提升,但是偶爾在喝醉的夜晚,山雞還是會懷念當初。
和陳浩南、大天二等人,在B哥手下做事的日子,那段時間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山雞。」
這時,旁邊的蔣天生開口道,對山雞伸出手來。
「蔣先生。」山雞淡淡說著,和蔣天生握了握手。
「想不到你來了彎彎之後,混的這麼好,現在的不錯嘛,人都變的更精神了。」
蔣天生打量著山雞身上的高檔西裝,光是從面料上就能看出來價格不菲,更別說裁剪得體,將山雞的身形修飾的十分挺拔。
「哈哈,也沒什麼,不過是幾十萬而已。」山雞哈哈大笑,凡爾賽道。
「好了,我們也別在這裡耽誤時間,閒聊的話等到回去之後再說。」
山雞說著,一伸手指著自己的車隊,「怎麼樣?蔣先生,來迎接你的排場還可以吧?」
「不錯,山雞你在這裡確實混的可以。」蔣天生微微點頭,面色不變,就像聽不出來山雞是在炫耀一樣。
對他來說,山雞展現的實力其實越強越好。
畢竟只有擁有足夠實力的人,他合作起來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至於山雞所表達出來的一些情緒,蔣天生直接選擇性無視了,以他的城府,根本不會和山雞去計較這些。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叫人啊,這位是浩南哥,這位是洪興龍頭蔣先生。」
山雞對手下的一百多個小弟呵斥道。
「浩南哥,蔣先生。」
一百多個小弟聞言,立即一齊彎腰,對陳浩南和蔣天生齊聲大喊道。
這些人整齊劃一,聲音洪亮,頓時讓機場這邊大量的遊客都紛紛側目。
「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蔣天生擺了擺手,他為人低調,不太喜歡出這些風頭。
「好。」
山雞一點頭,隨即帶著蔣天生和陳浩然走向車隊。
他的一百多個小弟也紛紛上了車,離開了機場。
看到車隊離去,機場的安保人員悄悄鬆了一口氣,在之前他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生怕這些幫派分子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來。
而沒了山雞車隊,機場的道路再次恢復了暢通。
半小時後。
山雞直接帶著陳浩南和蔣天生來到了希爾頓酒店,在這裡為他們開好了房間。
不過只是豪華客房,山雞並沒有選擇總統套房。
總統套房一晚二十萬的價格,對於山雞來說實在是有些承受不起。
他只是想在蔣先生面前擺個譜而已,還不至於去打腫臉充胖子,他又沒那麼傻,再說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安頓好了蔣天生之後,山雞和陳浩南在陽台上,倚靠著欄杆,欣賞著外面的風景,
山雞拍了拍陳浩南的肩膀,說:「浩南,怎麼樣,我就跟你說我在彎彎混的不錯吧。」
陳浩南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微笑,「確實,看到你有這樣的排場,我就放心了。」
他和山雞是好兄弟,現在山雞出人頭地了,他真心為山雞感到高興。
「哈哈,坐飛機過來有沒有勞累?」山雞問道。
「才一個多小時而已,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陳浩南隨口說道。
「那好啊,晚上吃完飯,我帶你在這邊逛一逛。」
山雞提議。
「沒問題,正好看一下這邊的風土人情。」陳浩南沒有拒絕。
「哈哈哈,風土我不敢說,但是人情絕對包你滿意,我知道幾個不錯的KTV,到時候可以去嗨一下。」
「KTV?」
陳浩南看著山雞臉上露出猥瑣笑容,反問道:「不會是那種KTV吧?」
「當然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當然要帶你去最勁爆的地方啦。
我跟你說,那裡面的美女個個辣的不行,身材頂呱呱的好啊。」
看著越說越興奮的山雞,陳浩南不禁有些無語。
想不到山雞都當上堂主了,一提起這方面的事情,還是老樣子。
兩天之後,雷功葬禮舉行。
雷功身為三聯幫的幫主,身份地位極高,因此葬禮的規格也極高,選擇的地點是彎彎這邊最高端的殯葬館。
靈堂外面的廣場上一片肅靜,周圍站滿了身穿黑色衣服的幫派成員,這些都是三聯幫的小弟,以及其他幫派的底層成員。
他們沒有資格進入靈堂,只能站在廣場當中,人數非常多,黑壓壓的看起來猶如一片濃密的烏雲一樣。
在廣場正中央,有著一整隊的表演人員,正身穿著彎彎的傳統服飾,臉上畫著油彩,手中拿著鋼叉跳著獨特舞蹈。
在他們身後則是十八隻黑白相間的紙獅子,正在賣力舞動。
靈堂。
內部面積非常寬闊,看起來不像是靈堂,反倒像是高端會議的大會堂一樣。
此時靈堂的天花板與牆壁上,都用明黃色的綢布裝飾著,在正中的牆壁上掛著雷功巨大的黑白遺像。
周圍是一圈數米高的白色葬花,兩旁垂著寬大的輓聯。
上書:正氣留千古,丹心照萬年。
靈堂大廳,兩側各設有諸多席位,上面坐著三聯幫的頭頭腦腦,以及其他幫派前來弔唁的重要成員。
「公奠單位,強盛集團。
主奠者,強盛集團董事長盛家樂先生請就位,與奠者全體同仁代表皆請就位。」
葬禮主持人拿著話筒說道。
盛家樂身穿一身純黑色西裝,站在大廳中央。
在他身邊是一襲黑裙的阮梅,身後則是駱天虹阿布,白毛阿壞等人。
「向靈前行三鞠躬禮,一鞠躬。」主持人說道。
盛家樂注視著雷功的遺像,深深鞠了一躬。
隨著他的動作,身後的所有人整齊劃一,全都深深彎腰,就連一向癲狂的阿壞,都收起了所有表情,恭恭敬敬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一連三次鞠躬,盛家樂做得一絲不苟,對於雷功的死,他心中頗感遺憾。
「鞠躬禮結束,禮成,家屬答禮。」
盛家樂走到靈台一側,這裡站著雷功的家人,為首的披麻戴孝打扮的雷復轟。
「節哀。」盛家樂低聲說道。
「多謝盛先生,你能過來,我爸爸九泉之下也會欣慰。」
雷復轟平靜注視著盛家樂,淡淡說道
相比於其餘親人的悲傷愁容,雷復轟作為雷功的兒子,表現的反而最為冷靜,仿佛此時進行的不是雷功的葬禮一樣。
「盛先生,請這邊入座。」
雷復轟引著盛家樂,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公奠單位,松林會社。」
在盛家樂落座之後,靈堂外又走進來一批人,為首的是周朝先。
崔妙香挽著他的手臂,兩人帶著一眾松林會社小弟,來到靈堂當中。
「主奠者,周先生請就位,與奠者全體同仁代表皆請就位。」
主持人說道。
周朝先站在雷功的靈台前,看著巨大的黑白遺像,神色複雜。
再過去,周朝先一向把三聯幫雷功視為自己追趕和超越的對象,以期有一日,松林會社能夠達到三聯幫的規模。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他真正追趕上雷功,後者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向靈前行三鞠躬禮,一鞠躬。」
這時主持人的話語傳出。
周朝先深吸了一口氣,對雷功遺像彎下腰。
一旁崔妙香也跟著同樣鞠躬。
「再鞠躬。」主持人再次說道。
周朝先以及松林會館所有成員,再次彎腰行鞠躬禮。
「三鞠躬。」
「鞠躬禮結束。禮成,家屬答禮。」
等到周朝先等人鞠了三次躬之後,主持人如此說道。
周朝先看了一眼雷功的遺像,收回目光,微微搖頭,帶著崔妙香走到靈台一側。
對披麻戴孝的雷復轟說道:「雷公子,節哀。」
「多謝周先生過來。」
雷復轟感謝說道,而後一伸手,「周先生,這邊請。」
雷復轟引導著周朝先,來到了一旁的座位,後者在盛家樂身旁坐下。
「盛先生,你也來了。」周朝先和盛家樂打招呼。
盛家樂點了點頭,對旁邊的阮梅介紹道:「這位是松林會社的周先生,是我的合作夥伴,旁邊這位是他老婆崔夫人。」
「周先生,崔夫人,你們好。」阮梅乖巧的說道
「你好。」
周朝先沒有多說,倒是一旁的崔妙香打量了阮梅幾眼,而後說道:「你是盛家樂的女朋友?長得好漂亮啊。」
聽到這話,阮梅臉蛋微微一紅,急忙擺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是他的私人秘書。」
「私人秘書啊。」
崔妙香拉著長音說道,著重停留在私人兩個字上,臉上的表情大有深意。
「盛先生,這次來彎彎,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周朝先問道。
盛家樂想了想說:「計劃著葬禮結束之後,再陪她玩幾天,就返回港島。」
「這樣啊,時間這麼緊。」周朝先有些失落,他原本還想著有盛家樂在這裡,可以再進行一些其他的合作,現在看來時間卻是來不及了。
「對了,北館區域電玩生意進行的怎麼樣了?」盛家樂想起來這件事情,問道。
白毛阿壞那邊給他的消息是一直在進行當中,具體的細節,以阿壞的腦子也說不明白。
「盛先生放心,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用不了多久,我的電玩店就會在北館區域遍地開花。
到時候,說一聲日進斗金都沒問題。」周朝先自信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
盛家樂一點頭,既然周朝先有這個自信,他也願意相信後者。
而有了電玩生意,再加上娛樂業,地產業,健合會就算是真正擺脫了四號仔,可以走上自給自足的道路,不用他再往健合會輸血。
這時,外面再一次走進來一批身穿黑西裝的人,走在最前面的分別是戴著墨鏡的山雞,蔣天生以及陳浩南三人。
不過走入靈堂之後,山雞並沒有和蔣天生以及陳浩南一同走到靈堂中央。
他坐到了旁邊三聯幫頭目聚集的區域當中,作為毒蛇堂堂主,山雞自然早就對雷功行過鞠躬禮了,剛剛出去是把蔣天生等人迎進來。
「公奠單位,洪興社。」
「主奠者,蔣天生先生請就位,與奠者全體同仁代表皆請就位。」主持人看向蔣天生等人,而後快速說道。
作為專業的葬禮主持,他對於來弔唁的人都是什麼背景,自然十分清盛。
蔣天生一整衣領,和陳浩南以及身後的小弟們,走到了雷功靈台前站好。
「向靈前行三鞠躬禮。」主持人說道。
「一鞠躬。」
蔣天生在主持人話音落下之後,就和陳浩南同時彎下腰,對著雷功的遺像深鞠一躬。
「二鞠躬。」
蔣天生再一次彎下腰,依舊是接近於九十度的深躬,沒有一絲含糊。
作為朋友兼合作夥伴,蔣天生對於雷功的去世感到非常遺憾。
「三鞠躬。」
蔣天生和陳浩南再次深深彎下腰。
主持人見狀,喊道:「「鞠躬禮結束,禮成,家屬答禮。」
蔣天生看向了靈台一側,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雷復轟等人,便邁步走了過去。
「蔣先生,我爸爸生前對我提起過你,感謝你的到來。」
雷復轟對蔣天生說道。
蔣天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雷公子,千萬要節哀,人死不能復生,不要悲傷過度。」
「我會注意的。」
雷復轟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這話蔣天生卻是白說了,以雷復轟的心理素質,從雷功去世的悲痛情緒中走出來,花費時間極少。
以至於現在雷復轟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平靜,甚至比靈堂外面小弟還要淡然。
「蔣先生,這邊請。」
雷復轟引領著蔣天生和陳浩南,走向一旁的座位。
蔣天生看到盛家樂,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盛家樂身旁挑了個空餘的座位坐下。
此時盛家樂左邊是周朝先,右邊的是蔣天生。
「蔣先生,你也來了。」盛家樂打招呼說道。
「雷功的葬禮,再怎麼說我也得過來弔唁一下,當初咱們三個一起去濠江爭奪賭牌的場景,我還歷歷歷在目。」
蔣天生說道。
「是啊,誰能想到轉眼之間就剩下咱們兩個人了。」盛家樂嘆了口氣。
「世事無常。」
蔣天生也跟著嘆息說道:「對了,盛先生,雷功去世了,那他新世界賭場的股份,怎麼說?」
「大概是由雷復轟繼承吧,或者是三聯幫的財產。」盛家樂想了想說道。
具體的情況還是得根據雷功當時爭奪賭牌,動用的資金是自個人資金還是三聯幫的財產來決定。
關於這些內幕,盛家樂自然是不清盛的。
蔣天生點點頭,說:「可惜了,當初我們在濠江爭奪的那麼激烈,沒想到最後賭場才建成這一段時間,連本錢都沒收回來。」
對此,盛家樂也是無奈搖搖頭。
兩人交談期間,不斷有彎彎本地的各個幫派,各個公司的人前來弔唁雷功。
一波波的人很快便將大靈堂大廳兩側的座位坐滿,到了後來甚至一些小頭目小公司的人都沒有資格落座,只能和那些小弟一樣站在靈堂外面。
整個弔唁儀式持續的時間非常長,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堪堪結束。
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雷功在彎彎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葬禮結束之後,眾人依次朝著外面走去。
「周先生,蔣先生,那我也先走了。」
盛家樂站起來,對周朝先和蔣先生說道。
「好,下次有機會再見。」蔣天生擺手說道。
「盛先生,要是想在彎彎好好玩一玩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周朝先說道。
「是啊,小妹妹要是想去逛商場,我可以充當導遊。」崔妙香看著阮梅說道。
她對於阮梅印象很好。
「好,我會考慮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