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
瞎子叫了一聲阿平,阿平笑著看了瞎子一眼,卻是紋絲未動。
「阿平?」
瞎子微微皺眉。
「老大,對方的槍如今就頂在黃小姐的頭上,而且和我之間的距離在五米以上,我沒把握能夠保證黃小姐不受任何傷害。」
阿平笑道:「而且更有資格出手的人來了,我也不方便喧賓奪主啊。」
「嗯?」
此話一出,不僅是瞎子,李磊等三名大圈悍匪都是心中一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呵呵,阿平兄可真是耳目靈敏,佩服佩服。你沒說錯,要講動手,顯然我更有資格。」
輕輕的鼓掌聲響起,二十米外的人深草叢一陣晃動,走出了四個人來。
當先一人正是周文強,身後跟著三個面具人,其中兩個分別佩戴著牛頭和馬面的面具,還有一個是身高173左右,全身肌肉囚結的黑人兄弟,這貨生得如此扎眼,居然也學人戴著一張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周文強手下的五大沉睡者直接來了三個,除了一線天和李卓外,還有費蘭奇這個地下黑拳王。
自從投在周文強手下,費蘭奇和他的華裔老婆就過上了優哉游哉的小日子,享受著繁花似錦的人生,忽然發現普通人的生活原來是如此的幸福美妙。
不過他都沒為老闆做過幾件事,每月拿著不菲的安家費,實在是心中不安,這次能夠隨老闆出趟任務,簡直興奮的不行,感覺拳頭都在痒痒。
「自我介紹下吧,大陸來的幾位兄弟,還有瞎兄,我叫周文強」
周文強笑眯眯地沖黃麗擠了下眼睛,女學霸只覺心中一定,隨即回了他一記白眼,你倒是優哉游哉的,趴在草叢裡看了多久啦,敢情槍口不是指著你的腦袋啊?
「周文強」
三名大圈悍匪和瞎子都是心中一震,沒想到正主兒這麼快就到了。
瞎子想破頭都沒明白周文強為什麼會到的這麼快,『聚英』發現這個地堡完全就是偶然,而且已經被同和新斬盡殺絕,就算有漏網之魚去通知周文強,周文強得到訊息趕來也不可能這麼快,難道是見鬼了?
李磊等三名悍匪更是一頭冷汗。
人的名、樹的影,他們也是在白山黑水立杆開窯的鬍子,當然知道周文強能在如今的港島擁有如此號召力,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善茬兒。
現在他們既要面對同和新,又要面對這位港島首富、江湖大佬,無異於同時面對猛虎和惡狼,如今賺錢不賺錢的已經不想了,能夠全身而退就算是祖宗積德。
「呵呵,各位脅持著我的人在這裡談判條件,這是沒把我周文強放在眼裡吧?」
周文強淡淡一笑:「這樣做,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
「文強老弟」
「你麻痹,老弟也是你配叫的?」
瞎子剛開口半句,費蘭奇便操著一口半聲不熟的國罵沖了過去,根本不管瞎子手下配備了十幾隻長狗短狗,一連跨出兩個大步,擰身擺臂,一拳轟向瞎子。
阿平微退出半步,沒有插手的意思。幾名同和新的紅棍和草鞋剛想舉槍,一線天和李卓隨手射出幾彈,直接打在他們的槍身上,『噹噹』巨響聲中,幾名草鞋紅棍的虎口震裂,手中的長狗短狗眼看已經廢了。
兩名素來號稱勇力的同和新紅棍衝上前來想要阻攔,被費蘭奇瞬間打出的組合拳直接擊飛,當場倒地昏迷,至於會不會變成植物人,那都得看命。
「停!」
周文強叫停了費蘭奇,笑眯眯地望著瞎子道:「我這個人從來講究言論自油,瞎子兄可以繼續了。不過我要是你就會十分珍惜這次開口的機會,因為機會只有一次。你應該知道我想要聽到些什麼,對吧?」
瞎子忙道:「周先生,黃小姐現在怎麼說都是在這幫大圈的手中!只要您答應我既往不咎,大家以後還能夠和平相處,同和新一定保黃小姐平安!」
「我的人要保平安,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的同和新幫忙?」
周文強嗤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看被三名大圈挾持的黃麗一眼,更懶得看瞎子:「你知道我想聽到的究竟是什麼,還是那句話,不要自誤!」
「我」
瞎子臉色一變:「我真不知道周先生在說什麼。」
「不知道?」
周文強搖了搖頭:「很遺憾,你錯過機會了。動手!」
一線天和李卓等人早已等待良久,瞎子聞聲暴退的同時,一線天和李卓手中四把盒子炮連續開火,一輪掃射下來,整整十二名同和新的草鞋和紅棍被擊斃當場!這些人中槍身死,甚至連出槍的機會都沒有。
費蘭奇靠一對拳頭居然不讓兩人專美於前,壯碩的身軀如一隻蝴蝶般在同和新的隊列中迅速穿行,一拳一個,對手不是太陽穴被打陷,就是被他一拳轟碎了下巴。
從周文強下達攻擊命令開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同和新還能夠站著的人只剩下了瞎子和阿平兩個。
阿平接了費蘭奇一拳,拉著瞎子避開幾枚射來的子彈,大聲道:「老大,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難道您真想賠上自己的命嗎!」
「周先生,請住手,我說!」
瞎子大吼一聲:「是我錯,我該死!為了能夠入股李氏集團,我答應了李正斌的要求,才會買兇綁架黃小姐,意圖逼迫她畫出建築圖紙!我,我願意為周先生做證,只求周先生高抬貴手,饒過我和同和新一次!否則,別怪我魚死網破!」
說完一把拉開胸衣,露出藏在衣內的炸藥。
周文強笑著連連鼓掌:「不錯不錯,難怪你一個瞎子居然能夠做到同和新的坐館,果然是有種!只可惜你現在才交代幕後之人,已經太晚了。」
「我說過,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說著伸開手掌,掌心中是一個微型錄音機。
「不過看在你主動交代的份上,就給你一個痛快吧。」
「周文強,你」
瞎子一驚,知道自己今天無法倖免,就要引爆炸藥,可惜他的手指剛按到遙控器上,一股涼意已從心臟深處傳來,按到一半的手指再也無力繼續下去了。
阿平手中握著一柄雪亮的軍刺,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
「瞎子,不知道當初你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呢?」
瞎子鼓起最後的一點力氣,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不可能」
阿平冷笑著抽出帶血的軍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