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金剛手段,李建軍

  第73章 金剛手段,李建軍

  小時候,書里書外就告訴我們要以溫柔心對待世界。

  長大後,經歷的多了,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善良都會被溫柔對待。

  漢書上說:「太剛則折,太柔則廢。」

  過於剛硬,易脆,過於柔軟,也會易彎。

  為人處世,莫不如此。

  其實,最好的人生態度,莫過於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看著這些領了工錢滿臉喜悅的苦力,李安忽然想到了三江水。

  或許以前是混混出身,表面上看,自己這個師兄,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但實際上,不管是以平常心對待手下做事的苦力,還是以強硬態度應付那些個社團中人。

  無不說明自己這個師兄做人做事挺有一套的。

  有句話說的好。

  一半小人,一半君子!

  所以,人生在世,菩薩心腸要有,金剛手段更是必不可少!

  「安哥。」

  細威發完了工錢,見李安似乎在出神,喊了一聲。

  李安看了一眼三三兩兩離去的苦力:

  「哦,工錢發完了。」

  細威把寫好的帳本遞過來,紅光滿面的說:

  「安哥,發完工錢還剩五百六十八塊錢,你看看。」

  李安接過帳本大致看了一眼後,拿過桌上的錢,數了一百二十塊遞給細威。

  「吶,這是一百二十塊。以後碼頭上的事交給你們兄弟打理,賺的錢分你們兩成。」

  「謝謝安哥。」細威連忙一把接過。

  原本以為自己幾人每個月能賺大幾百就很滿足了,沒想到李安一出手就是兩成。

  一天一百出頭,一個月下來少說也能賺個三千多塊。

  再加上豪哥手上的六千多塊,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幾兄弟就能攢夠錢搬出城寨,在外面買上一套大房子了。

  「還有這些錢伱也拿著,請你那些今天出力的同鄉吃飯。」李安又遞過來十幾張青蟹。

  「知道了。」細威點頭。

  「把帳本收好,收拾完東西就早點收工,我就先走了。」

  李安拍了拍細威的肩膀,轉身往碼頭外面走。

  忙完碼頭上的事,他還得去報檔看一眼。

  「喂,等等我。」

  見李安轉身離開,一直扮透明人的侯世傑小跑著跟了上來。

  李安腳步放緩:「傑哥,都收工啦,你還不走。」

  「之前說好的,你答應跟我切磋的。」侯世傑躍躍欲試。

  「你用不著這麼急吧,忙了一天,還沒吃飯呢.」

  李安聞言,笑著回了一句。

  又轉過頭,看著跟上來的侯世傑,想了一下,說道:

  「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再找個地方。」

  侯世傑環顧一眼碼頭:

  「就這裡吧,碼頭上寬敞,又剛好已經收工,沒兩個工人了,切磋正好。而且吃飯之前,活動一下筋骨也挺好。」

  「.那好吧。」

  盛情難卻,李安腳步一頓,停下身來。

  反正收工後也是要到其他武館找師傅切磋,侯世傑既然迫不及待,李安自然不會拒絕。

  寬敞的碼頭上,兩人對面而立。

  李安擺了個八極拳的起手式。

  對面侯世傑則是身體往下束,兩腿微曲,擺了個頭拳熊勢。

  「形意,侯世傑!」

  「八極,李安!」

  夜。

  新界西北部的元朗,某無名海灘。

  響著警報的水警船呼嘯而過,平靜的海面濺起大片浪花。

  好一會,待海面逐漸恢復平靜。

  「嘩啦!」

  輕微的破水聲響起,就著稀落的星光,可以模糊的看到海面上一個接一個的人頭接連冒了出來。

  這些人警惕的環顧了一眼四周的海面,這才小心翼翼摸索著朝靠岸的淺灘遊了過去。

  「呼!呼!」

  一個個濕噠噠的身影,手腳並用爬上岸,接連躺倒在沙子鋪就的攤邊,喘著粗氣。

  「終於過來了。」

  「這裡就是香港?」

  壓抑著聲音的喃喃自語接連響起。

  因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自59年到今年,連續兩年出現的嚴重饑荒,讓農民實際上收的糧食比往年少收了近八個月的口糧。

  沒人願意背井離鄉。

  千辛萬苦的過海,他們更多的只是想為了口吃的。

  人蛇過海有三種辦法,步行、坐船、水路。

  水路又被稱為督卒,借用象棋術語,意思就是沒有回頭路。

  成功的話那就順利到元朗上岸,不成功的則會沉入海底。

  「快起來,等會水警船又要返回了。」

  李建軍沒有如其他人一般躺著歇息,因為他很清楚,只要一躺下人就不想起來。

  他只是弓著身子喘了幾口粗氣,待體力稍稍恢復,就小聲的開始催促著身旁的兩名同伴。

  「軍哥,讓我再歇一會啊,遊了幾個小時,實在是沒力氣了。」

  身形略胖的青年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

  李建軍看著他,語氣嚴厲:「別廢話,快點。」

  兩人聽見這話,只得無奈的爬起來。

  「走。」

  李建軍輕喝一聲,示意兩人跟上,帶頭摸索著向前走去。

  「軍哥,我們現在來香港了,可人生地不熟的,又身無分文,我們去哪裡啊?」

  其中一名同伴小聲問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李建軍思考了一會兒,回應:「我有個堂兄在油麻地做廚子,等天亮,我們去他那裡看一下。」

  見有人離開,原本正躺在地上歇息的那些人,磨磨蹭蹭了一會,也是拖著疲憊的身軀爬起身。

  離開海灘,四周一片荒涼。

  就著稀落的星光,齊腰深的雜草中,一群十來人只能漫無目的的摸索著前行。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李建軍忽然腳步一頓,拉著身後的兩人蹲下身來,藏身進雜草從中。

  「軍哥,怎麼了?」

  「噓。」

  雜亂的腳步聲驟然響起。

  影影綽綽二十多個手拿傢伙事的身影圍了過來。

  走在後面的七八人被嚇了一跳,望著這群眼神不善的人,不由挪動著腳步聚在一起。

  眼見這群人越逼越近,他們壯著膽子試圖衝出去。

  可本就身疲力竭,他們只一上前,就被人多勢眾的這群人打倒在地。

  「八個人蛇,收穫不錯。」

  一名穿短衫,滿臉油膩的中年出聲:「把他們捆起來,帶走。」

  他們是盤踞於附近的打蛇人,因為人蛇走水路大多在元朗上岸,所以只要蹲守住不遠處那片淺灘,就能守株待兔。

  幾名凶神惡煞的爛仔拿著繩子隨之上前。

  不一會,被捆好的八人宛如豬仔一樣,被牽著往遠處走去。

  「軍哥。」

  看著這群人遠去,兩人慾言又止。

  「走,先跟上去看看。」

  儘管不清楚這群人的目的,但李建軍幾乎沒有過多考慮,便開口說道。

  三人過海之前就是民兵,特別是李建軍,雖然前年第四次裁軍後退伍,但曾經也是軍人。

  現在眼見這些同鄉被人抓走,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二十多人牽著的人蛇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呵斥一聲。

  後面三人小心翼翼的跟著。

  「小心點。」

  李建軍輕聲提醒一句,把腳下的捕獸夾合攏。

  三人埋著頭,避過腳下的陷阱,遠遠地吊著那群人身後。

  跟了大概十多分鐘左右的路程。

  三人趴在草叢。

  「等凌晨那些人睡著了,我們再去看看。」

  李建軍好似老辣的獵人,就著稀落的星光,注視著不遠處的連成一片的幾間破爛平房。

  門口還矗立著兩根高高的木架,上面好似掛著什麼東西,只是看不清楚。

  房子裡亮著微弱的燈光,慘叫聲和女人的尖叫聲時不時響起。

  期間,那群抓人的爛仔早已嬉笑著離開。

  直至月上中天。

  「走,去看看。」

  眼見不遠處的平房沒了動靜,李建軍從懷中摸出一個油紙包的物件,打開油紙包,裡面是一柄短刀。

  原本只是想著人生地不熟,帶著防身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他爬起身,帶著兩人貓著腰往平房摸去。

  還沒靠近,便隱約聽到左右兩間漆黑平房內傳出的哭泣聲,很明顯被抓來的人關在裡面。

  隨著繼續靠近,經過木架時,三人瞳孔一縮,這才看清,掛在木架上的竟然是兩個人。

  準確來說,是兩個被剝去上衣,早已死去的男人。

  從他們身上的傷痕,以及乾裂的皮膚和嘴唇,不難看出兩人是怎麼死的。

  見到這一幕,李建軍沉默了一會。

  原本打算救人就離開的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沒有選擇立即把吊著的男人放下,而是刀柄反握,刀鋒向前,眼神銳利如鷹隼,往中間亮著煤油燈的平房摸去。

  透過門縫,李建軍掃了一眼屋內。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個被趴著綁在長凳上的女人,一動不動,暴露在外的肌膚上傷痕累累

  一旁牆皮龜裂的牆角,是兩名被綁住手腳,低聲哭泣的女人。

  還有三名圍坐在桌子前喝酒的爛仔。

  其中一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哭什麼哭,再哭就殺了你。」

  又一人哈哈笑著接過話:

  「這都是錢,殺了多浪費呀,你也不怕鶴爺剝了你的皮。」

  女人們被嚇得瑟瑟發抖,引來三人一陣哈哈大笑。

  這時,門外傳來啪的一聲聲響。

  「黑牙朋,你去看看。」沒出聲的那人說道。

  「應該是哪裡來的野貓,有什麼好看的。」

  黑牙朋嘀咕了一聲,但還是搖搖晃晃的起身打開門。

  他出門看了一眼,剛準備回屋,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捂在他的嘴上。

  黑牙朋酒意頓時被嚇醒,沒等他出聲,整個人就被拖入了黑暗中。

  「噗嗤!」

  隨之,響起輕微的刀鋒劃破皮膚的聲音。

  「黑牙朋。」

  兩名還在喝酒的爛仔聽見聲響,不由地喊了一聲。

  見沒人回應,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抄起放在腳邊的傢伙事,警惕的往門外走去。

  借著屋子裡的燈光,一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映得半明半暗。

  兩人鬆了口氣,放下警惕。

  「黑牙朋你搞什麼鬼?喊你也不答應,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呀!」

  一人說著話,上前衝著黑牙朋的腦袋拍了一下。

  哪知他這輕輕一拍,黑牙朋整個身子一歪,就這樣直接往下倒去。

  也露出李建軍滿是怒火的一張臉。

  他表情一變:

  「你。」

  沒等他話出口,李建軍右手前伸,一道雪亮的刀鋒由上至下朝著他的脖子直接划過。

  「鶴爺,有人來了。」

  另一人沖屋內大喊一聲,剛準備提刀上前,兩道身影就從黑暗中撲出,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李建軍上前,隨著兩道刀鋒刺破身體的聲音響起,那人頓時就沒了聲息。

  三人邁步進屋。

  李建軍只是掃了一眼屋內,接著看向右手邊的房間,他一腳踹開房門,隨即閃身退開,裡面傳來一陣女人的驚呼。

  他透過大開的房門瞥了一眼裡面的情況,才閃身進屋。

  發出驚呼的女人,手腳被綁在床上。

  一名近六十歲,光著身子,皮膚耷拉的男人從床上滾下來,從地上爬起,伸手去摸放在一邊凳子上的短狗。

  李建軍面無表情,握著滴血的短刀,直接往男人方向沖了過去。

  「你是誰?」

  眼見李建軍沖了過來,男人整個人撲到凳子前先一步拿住槍。

  他調轉槍口就準備開槍,卻發現扳機好似焊死一樣,怎麼用力也扣不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心急之下忘記拉開保險。

  沒給他拉保險的機會,雪亮的刀光映射進了他的瞳孔。

  噗嗤一聲,刀子插進男人的脖子裡,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他整個人宛如漏氣的風箱,喉嚨發出一陣陣咕嚕聲。很快,他的屍體倒在地上,鮮血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在地上流出一片血窪.

  ,

  本來這章昨天就寫了,之後又刪掉了。

  想了想,既然提到了打蛇人,還是寫一下吧。

  當然只是簡單的寫了一下,怕屏蔽,順便帶個人物出來。

  打蛇人這部影片只是一上映就被召回,但其中反應出來的人性還是值得看一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