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狀元樓，鴻門宴
沙旺等降頭師雖然被刀疤強剛剛的兇悍鎮住。
不過反應過來的他們，反而讚許地看了看刀疤強。
沙旺施法，將爛嘴張的魂魄抽了出來，細細查看了一番，果然和之前了解到的一樣。
爛嘴張出賣過林默生，這些時日已經小心翼翼，備受煎熬，所以才會再次反水。
確定爛嘴張沒有問題之後，他們又檢查了一下毛髮。
感知到了毛髮的主人，確實是一個個灣仔警局的警察。
所以毛髮也沒有問題。
不過他們沒有立刻施法，這可是今天晚上要挾林默生的手段。
準備就緒之後，蔣天養一掃前兩天被林默生壓制的抑鬱之氣，意氣風發地說道，「這下萬事俱備，就欠東風了。」
······
9月10日晚，花街，狀元樓。
上弦月，淡白明淨的明月抬升，在天空中盪開一輪輪由淺入深的雲輪。
整條花街今天都被社團聯合清場了，洪興蔣天養，東星駱駝，三聯幫雷公以及K記麒麟都站在街口等人。
他們身後上千古惑仔精銳臉上帶著鄭重的神色。
雷公凝重地對蔣天養說道，「等會兒以和為貴，那林默生年輕，我們讓著他點都行。」
蔣天養在心中嗤笑一聲。
這雷公人老了，膽氣也沒了。
他還沒有看清事情的本質。
如果今天他們不壓服林默生，以後恐怕港都社團再難有出頭之日。
他冷笑不語，這等老而無用之輩，就算林默生不出手，以後也會被手下小弟背刺。
不一會兒，到了赴宴的時刻，街口出現一道人影，慢悠悠地扛著一柄青龍偃月刀走來。
來人身量極高，雖一人，竟然有種千軍萬馬的架勢，連上千古惑仔的精銳都被無形的氣勢壓制住，大家屏住呼吸，甚至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之感。
蔣天養目光微微露出異色，笑著走上前去說道，「林sir，這是慶功宴，大家沒必要舞刀弄棒的吧？」
林默生看了一眼對方背後上千人，隨意地說道，「我膽子小，還是帶件趁手的防身。」
他笑著問道，「你等會兒不會砍我吧？」
蔣天養一時間竟然有種面對洪荒猛獸的錯覺，不知該怎麼回答。
過了兩三秒鐘。
他才幹笑道，「怎麼會呢？」
然後大氣十足地側身，「林sir，請！」
林默生大步當前，毫不在意地走進狀元樓大堂，這裡已經被徹底清空。
大堂中央，四面屏風雕龍畫鳳，雪白的餐布上擺滿了珍饈。
各個社團的話事人一一落座，林默生也坐在了客座之上。
「林sir，都坐下了，就不用拿著刀了吧？」
蔣天生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林默生點了點頭，旁邊的小弟上前，想要接過他手中的刀，不過林默生輕輕一推，將小弟推了五六米遠，坐在地上。
「我的刀，別人碰不了。」
隨後他舉重若輕地用力一插，只見堅硬的大理石地面龜裂，刀柄直接嵌在地面中心，刀身輕吟，寒光攝人。
蔣天養和駱駝等對視了一眼，來者不善，他們還沒給林默生下馬威，就被林默生給了個下馬威。
蔣天養舉著酒杯說道，「這杯酒敬林sir在霓虹證道劍聖，替我華夏武道揚眉吐氣。」
林默生並沒有飲酒，既然都知道是鴻門宴了，隨便喝別人的酒才是腦子有病！
見林默生連第一杯酒都不喝，蔣天養的目光陰沉下來，這是連談都不想談了？
「怎麼，林sir連個面子都不給？」駱駝發話。
「面子？」林默生輕笑道，「聽說你們幾個社團，都說自己起源於洪門？」
眾人不知道林默生賣的是什麼藥，雷公皺著眉頭說道，「林sir有指教？」
洪門可是一塊金字招牌，大家誰不拿來用？
「我不信。」
林默生的聲音迴蕩在大堂之中，他目光冰冷掃視在座眾人。
「洪門的宗旨是什麼？」
「驅除韃虜，恢復漢統，你們呢？在鬼佬的治下，用著鬼佬一百年前的毒品，繼續毒害漢人，伱們說自己是洪門之後？」
「哈哈哈，這可太有意思了，不知道那些為漢人拋頭顱，灑熱血的前輩會不會被你們氣活過來。」
林默生是真的看不起這群古惑仔，所謂的義氣，所謂的忠膽，不過是給自己丑陋面龐披上一塊遮羞布。
他們敢去太平山收保護費嗎？他們敢反英復華嗎？
最終他們欺壓的，也就是普通老百姓罷了。
從他們頭頂上刺目的紅光就看得出，在場就沒有一個不該殺的！
林默生話語如刀，但眾人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們來這裡，就是想要勸林默生放棄禁毒。
甚至他們願意向對待雷洛一樣，讓林默生做那無冕的警匪之王。
三聯幫的雷公想要當和事老，「林sir，今時不同往日······」
林默生掏了掏耳朵，「廢話真多！」
自家老大被頂了，鋼條泰沒有辦法繼續坐著，他蹭地一下站起身來。
「嗡。」
一道無形的刀域以林默生為中心擴張。
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一縷細如髮絲的刀罡落下。
鋼條泰整個人從中間被完整的切割成為兩半。
更讓人忌憚地是，那切開的屍體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化作一條細線，被捲起長刀之中。
鋼條泰死了？
就這麼簡單的死了？
雖然鋼條泰沒有在武道上成功抱丹，但也是三聯幫赫赫有名的打手。
武道之上捉心猿，拿意馬。
而現在，在林默生面前，他甚至沒有走過一合。
因為大家都沒有看到林默生出手，剛剛好像僅僅只是他手中關刀的自我反應。
宴席就這麼靜了十幾秒鐘，燈火輝煌的大廳之中，僅剩下眾人壓抑的喘息聲。
大家都從霓虹那裡知道，林默生證道劍聖。
不過幾百年沒有見過的劍聖，大家對此沒有一點具體的印象，畢竟傳說太過於遙遠，文本記載過於玄幻。
而現在，傳說映照進入現實。
蔣天養知道現在最不能夠亂。
他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之色，徒然站起身來，看向林默生，「林警官，就算你真的能打，但你能夠殺光港都所有的古惑仔嗎？」
「我保證，只要我蔣天養今天出了事，明天你就準備替灣仔警署收屍吧！」
駱駝和雷公聽到蔣天養這話，立馬知道今天問題大了。
心中罵娘的心都有了，他們今天過來，只是想要做和事佬。
順便勸林默生放棄禁毒，大家做做樣子就好。
而現在，蔣天養這個混蛋是將他們所有人捆在一起。
林默生殺不殺得光所有古惑仔他們不知道。
但剛剛的威勢，足以殺光他們在場的所有人。
林默生目光冰冷地看向蔣天養，自己真是有病，和這群古惑仔講什麼大道理。
只有刀才能夠讓他們明白誰說話算是！
他拔出青龍偃月刀，站起身說道，「眾人皆知道項羽為劉邦設鴻門宴，但卻不知道，當初項羽起兵之時，也被邀請過赴鴻門宴。」
隨後他看向眾人，「你們猜，那場鴻門宴中項羽殺了多少人？」
「算了，諒你們也不知道，那你們再猜，今天我能不能夠殺得超過項羽？」
【刀域】，開啟！
以如今林默生的實力，刀域再也不只是能夠籠罩方圓五米。
而是以他為中心。
一道道原本無形的刀罡顯形，如同銀絲，隨著空氣的流動，飄蕩在半空中，將整座狀元樓纏繞，多餘的刀罡甚至向外擴散，在淡白色月光籠罩下，想要將整座花街籠罩。
眾多古惑仔們終於看清楚了殺死鋼條泰的是什麼東西。
但下一刻，這些如風，如空氣的刀罡纏繞上了他們。
沒有任何其他抵抗，當他們看清楚的時候，下一刻整個人都分成兩半。
赤紅色的血液隨風而起，順著刀罡，源源不斷地匯聚於青龍偃月刀之中。
銀亮的刀刃上浮現出一抹淡紅色。
蔣天養在林默生起身的瞬間點燃心血，如同脫兔般飛速後退。
和其哥哥蔣天生不同。
蔣天養在武學上有不錯的天賦，雖然沒能抱丹，但也捉了心猿，擒了意馬。
而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武道在林默生面前，就像咿呀學步的嬰兒一般孱弱。
他一邊飛速後退，驚聲尖叫道，「動手！」
林默生並沒有阻止蔣天養逃跑，殺人只是手段，控制整個洪興，乃至港都社團才是他的目的！
他需要徹底擊潰他們內心中任何一點僥倖。
「嘶！」
一道恐怖的蛇鳴聲從狀元樓的二樓響起。
然後就見到一隻巨大，略顯虛幻的蛇頭從二樓直接擊穿地板，咧嘴咬向一樓的林默生。
蛇頭有一輛巴士大小，兩側張開一圈肉翼，色彩斑斕，散發這耀眼的光華。
那如同銀絲般的刀罡自動斬向蛇頭。
不過被蛇頭頭頂上一抹明黃色的氣流蕩開，不能近身。
龍脈氣運，能禁萬法！
「父親，是龍氣！」
依附在林默生身上的林玄機驚喜地說道。
林默生樂呵地一笑，還真爆出好東西了。
蛇頭衝破刀罡，就要咬住林默生。
突然，一道黑色的長影從林默生的背脊出湧出，細密的龍鱗在燈光映照下，如同一節節相互咬合，轉動著的齒輪。
「昂。」
一聲蒼茫的龍吟之音從林玄機嘴裡興奮地吼出。
他探出五爪，抓住直撲下來的蛇頭，用力一甩。
蛇頭上那明黃色的龍脈之氣結合高僧舍利，確實可以克制諸般法門，但是卻不能夠克制另外一條有龍脈之氣的真龍。
巨大的蛇頭撞斷兩根門柱，整個狀元樓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一時間燈火齊暗。
大量如同水晶般的燈具簌簌往下跌落，如同秋風掃過的楓林。
林玄機得理不饒人，蜿蜒的身軀繼續從林默生的脊背出探出，隨意一掃，就將跌落的碎片掃開。
而整個前身惡狠狠地抓向娜迦蛇頭。
「嘶！」
娜迦蛇頭倉皇地嘶吼一聲。
它脖子上的肉翼繼續擴張，接近十米，就像是一隻徹底炸毛的貓。
絢爛的彩光如同實質，化作帶著一絲甜膩氣味的煙霧。
首先觸碰到煙霧的是那簌簌落下的樓閣碎片。
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絢爛的煙霧之中消融，化作青煙。
緊接著是林玄機抓向娜迦蛇頭的利爪。
黑色的鱗片變得無光黯淡，一枚枚脫落。
毒，劇毒。
能夠傷害到真龍的毒素。
林玄機痛呼一聲，不過他探出的前身軀沒有停止勢頭，反而越發兇猛。
「金剛力士，侍衛吾身。」
一聲低沉的禪唱之音從林默生口中爆發。
他身後，一尊丈六金身顯化，五首十二臂，寶相莊嚴，手臂探出，竟然扛住了一根根傾倒的房梁。
明王像之左，一位辟毒金剛虛影顯化。
金剛手持辟毒珠，隨著明王五首之中【慈悲相】睜眼。
一道琉璃佛光照耀在林玄機的身上。
為黑色的龍軀度上一層戰甲，連受傷的左爪，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有辟毒金剛之力和佛光普照加持。
林玄機一把抓住娜迦蛇頭，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放手，漆黑的利爪刺入蛇頭腦門，五爪合攏，想要剜出蛇頭上的舍利龍氣。
隱藏在暗處的降頭師再也坐不住了。
法陣之中，沙旺將林默生的衣服丟進法壇，然後隔空喊道，「林默生！」
林默生對著聲音來源咧嘴一笑，「爺爺在此！」
洪興坐館，整個小樓都已經被清空。
各種動物血液在地面上畫出一道道扭曲的符咒。
十二位降頭師圍坐在法壇之中。
那法壇之上，點燃著陰綠色的火焰。
本來沙旺想要以降頭術威脅林默生，但現在，雙方已經生死相搏，都沒有退路，沙旺自然也管不得林默生背後的茅山道。
他憤然將林默生的衣服丟進法壇之後，又將灣仔警署眾人的頭髮丟入了法壇。
沙旺在心裡惡狠狠地想到。
等會咒殺灣仔警署眾人的時候，他要這些畫面隔空傳給林默生，擾亂他的心神，再以噬魂蠱奪了林默生的魂魄。
有這麼強大的一具軀殼，他煉製成為陰陽屍之後，就算茅山道找來又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