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第580 581章 李家俊和蔡元祺很自信（四千字大章）
高志偉死了。
他以為何家安會屈服，卻沒想到高輝早就安撫了手下。
案情明了，有了偏僻工廠改造的錄像場地，再加上黑佬的供詞，高志偉殺王國柱證據確鑿，無人能夠質疑。
高志偉是個大輸家！
何家安平級調職了，但他很慶幸。
女朋友原諒他了，困局面前誰都會怯懦，何家安最終戰勝『心魔』，還是個好男朋友。
他不輸不贏！
大贏家看起來是陳桂彬，因為他再沒了以前瘋瘋癲癲的模樣。
面對回歸警隊的質詢，陳桂彬在應答面試過程中有理有據、彬彬有禮，得到警署高層的認可。
他去了九龍城區當總督察。
三十而立的他表面上春風得意，私下裡卻黯然神傷。
前任妻子張美華離職了，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沒有人知道，那晚陳桂彬失去了什麼。
如果他不算大贏家，那麼油麻地警署臨時負責人高輝應該收穫蠻多的。
畢竟王國柱失蹤案歸屬在油麻地名下，破掉歷經一年左右的懸案，又給他的『罪惡克星』稱號加了重重一筆。
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高輝這幾日沉著臉，每天奔去灣仔總部，正在找人投訴。
「李助理處長，蔡副處長！」
他的行動軌跡很流程化，第一站先去行動處：「我需要一個交待，那些僱傭兵如何潛入油麻地的？」
「不是早就回答你了？」
蔡元祺一臉疲憊：「是一家軟果共和國註冊的僱傭兵公司潛入了港島，有人想要殺你，他們估計收了黑錢，所以他們才會埋伏到那裡。」
「是嗎？」
高輝冷笑：「我需要督察李家俊那晚的行蹤，誰能證明他沒去過油麻地。」
「高警司！」
蔡元祺怒了：「你有證據，就拿出來。」
「行動處還要配合你，你當自己是處長嗎？」
「油麻地的毒粉組和重案組都是你負責，你竟然天天來總部鬧騰。」
……
哼！
以前好言好語相勸，又是警隊內部一家親，又是以大局為重，蔡元祺多和善啊！
現在不虛以應付了，是找到解決辦法了？
高輝霍然站起，轉身就走。
嗯？
蔡元祺也懵了。
李家俊與高志偉勾連，動用了僱傭兵，想要滅掉高輝，他也是事後知道的。
蔡元祺震怒，卻不能不幫李家俊擺平這件事。
李文彬和李家俊父子是他這個派系的中堅力量，尤其是李家俊，參與了很多的內部計劃。
一旦拋出李家俊，這傢伙可是敢向外界透露所有的。
必須保住李家俊！
蔡元祺和背後的那些大佬商量了，不能拋棄李家俊。
這幾天高輝來投訴，表示出對李家俊的懷疑，他只是勸說，態度非常和善。
有了緩衝時間，蔡元祺就能炮製李家俊不在場的證據。
昨天終於搞定一切，他不想再聽高輝嘮叨了，要攆走這個混蛋。
高輝什麼都不說，走得如此利索，蔡元祺反而不淡定了。
「你什麼意思？」
他攔住高輝，臉色陰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蔡副處長不能給我做主，我當然要去找能做主的人。」
「警隊不是只有行動處，還有管理處。」
……
高輝斜睨蔡元祺，突然又坐回位置，掃下旁邊臉色鐵青的李文彬：「李助理處長估計不知情吧？」
「有些人以為能做到天衣無縫，卻不知天網恢恢。」
「我只是猜到李家俊牽涉其中，故意來詐詐某些人。」
「最近行動處屢屢興師動眾，還瞞過了我這邊。」
「但是他們沒料到，我還有別的盟友。」
……
「你！」
蔡元祺鬚髮皆張，瞪視高輝，恍然醒悟，嘴裡崩出幾個字：「曾向榮！」
「沒錯！」
高輝意態懶散：「蔡副處長果然睿智！」
「再見！」
他再次起身離開：「我相信劉傑輝代理副處長，會對我掌握的情況感興趣。」
「何必呢！」
蔡元祺心裡慌得一批，只能擺出一副和善的模樣：「高警司你也是從底層熬上來的，李傑輝他們這些空降的人能懂你？」
「行動處是你的後盾，僱傭兵的事情一定會給你交待。」
……
呵！
不見兔子不撒鷹，蔡元祺也會妥協了。
高輝暗暗冷笑，卻明白該見好就收了。
與行動派系魚死網破，不是他的目的。
「蔡副處長英明！」
高輝意有所指：「相信能了解我對警隊的拳拳之心，我想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我願意為警隊奉獻青春！」
「我願意為警隊守護一方！」
……
特麼的！
蔡元祺差點兒爆粗口。
都是修煉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高輝的心思，他非常清楚。
奉獻青春是假，守護一方是真。
高輝明顯衝著油麻地警署負責人的職位來的，看樣子勢在必行。
怎麼辦？
虛以應付吧！
畢竟高輝行事太過冒進，不止是他們想設置阻礙，劉傑輝也有這個念頭。
蔡元祺只能期望管理派系能阻攔，笑著拍拍高輝的肩膀道：「高輝你年輕有為，早該擔當重任了，難得你還有這份兒上進心，行動處當然要鼎力支持。」
「謝謝蔡副處長！」
高輝當即敬禮：「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等等！」
李文彬看不下去了，盯住高輝：「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油麻地警署負責人的職位沒那麼好當的。」
「你也明白當初調你去的目的，倪家現在可是快要入正行了。」
「搞不定倪家，你別想當上高級警司。」
……
他無視蔡元祺的眨眼暗示，說得慷慨激昂。
不愧是李文彬！
高輝暗暗感嘆。
這是拿他兒子的前途來賭，要和高輝來個玉石俱焚啊。
有骨氣！
記得警隊要打垮倪家的決心，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要知道倪永孝已經參選油麻地的議員，現在倪家在港島政商兩界混得如魚得水，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
警務處長都不提這件事了，管理處和行動處也裝啞巴。
唯獨李文彬還記得！
只是這一點，就值得高輝敬佩。
公義方面不能說完全遵守，但李文彬是少見的有擔當者。
「李助理處長！」
高輝肅然站立：「就衝著您還記著這個，我放李家俊一馬！」
「蔡副處長，李家俊不配做督察，我要他降兩級。」
他盯住蔡元祺，咄咄逼人：「以為呆過飛虎隊，就自認高別人一頭。」
「不識人間疾苦，沒有經歷過底層錘鍊，再高的智商也是空中樓閣，早晚會暴露虛弱的根基。」
……
「倪家！」
高輝臉上露出冷笑：「油麻地警署不會忘記這份兒責任，全體警員尤其是毒粉組等的就是這一刻！」
「沒有破滅倪家，我就不配當油麻地的負責人。」
……
他說得擲地有聲！
「好！」
李文彬眼中閃過讚許，來到高輝面前：「李家俊會得到應有懲罰的。」
「我信李助理處長！」
高輝意有所指回了一句，再看看蔡元祺，毅然離去。
得到應有懲罰？
李文彬的確有決心，可他不是副處長蔡元祺，還無法做主。
高輝一點兒不信！
但他本意就沒打算致李家俊於死地，否則那晚這傢伙根本逃不掉。
飛虎隊出來的又怎樣，紀少群就是前車之鑑。
留李家俊一命，才能與蔡元祺交換利益。
現在得償所願，搞定倪家，前路再無阻礙，他就能當上高級警司了。
不出高輝所料，看著他離開，蔡元祺瞥下呆坐的李文彬，埋怨好下屬：「你不該答應高輝的，他最會順杆子爬的。」
「蔡處長！」
李文彬沒帶『副』字，滿臉痛苦：「我早就當你是警務處長了，現在那個傢伙根本就不配。」
「你忘了我們當初都跟倪家對抗過，下屬死在消滅毒粉的鬥爭中嗎？」
「史賓沙和他的後繼者搞得警隊烏煙瘴氣，我們不是發誓要掀翻他們嗎？」
「英倫國史賓沙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也該在港島採取行動了。」
……
「你啊！」
蔡元祺嘆口氣：「那麼李家俊的事情交給我，我會派他去夜間巡邏車做高級警員。」
他太清楚李文彬的脾性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倪家當年和史賓沙等警隊高層有關係，他同意展開行動，就必須協調各方人力。
以這個換取李文彬對兒子的懲罰，也就便宜了高輝。
真難啊！
「處長！」
李文彬氣咻咻道：「你不該慣著那個孽子的，就該讓他負刑事責任。」
「我自有分寸！」
蔡元祺虎著臉，盯住李文彬：「你是坐視倪家逍遙法外，還是一定要家俊倒霉，自己選一個吧？」
「你！」
李文彬轉身就走。
呵！
蔡元祺笑了。
他知道李文彬如何選。
李家俊和高輝是私人恩怨，比不了覆滅倪家。
呼！
終於能保住李家俊了，蔡元祺心裡長出口氣。
曾向榮！
他恨這個攪屎棍。
上次站位站錯，遭警務處長嫌惡，曾向榮本該夾著尾巴等退休。
現在勾上高輝，賊心不死啊！
必須小心提防，不能掉以輕心！
蔡元祺的目標轉移，也就不在意油麻地警署的動靜。
申請調回黃志誠？
准了！
尋找當年倪家的手下？
准了！
擴大臥底的經費支出？
沒問題！
蔡元祺不再設置阻礙，也沒理由阻攔。
另外這些都歸李文彬負責，有他把關，蔡元祺也不好輕易反悔。
奇怪的是，經費審批到了管理處，劉傑輝也准了，著實讓蔡元祺震驚。
向來以裁減警隊經費為己任的劉傑輝，就是憑藉這個逐步晉升的，現在轉性了。
哦？！
看了看管理處那邊的崗位變更，蔡元祺懂了。
是徐永基！
他是曾向榮的盟友，現在也要幫高輝。
曾向榮瘋了嗎？
全力支持高輝，就不怕遭到反噬嗎？
利益！
都是利益！
他們達成了什麼約定？
蔡元祺越想越頭痛，最後還是去找了李家俊。
李文彬太『高偉正』了，不是談這種事情的最佳人選。
「副處長的職位動人心啊！」
李家俊稍一思索，就給出了答案，滿臉傲嬌：「高輝是想推曾向榮接替您的位置，他是怕我父親上位。」
「哦？！」
蔡元祺恍然大悟：「曾向榮該死！」
「放心吧！」
李家俊冷笑：「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輕易冒險了。」
「高輝想對付倪家，還算計了我父親。」
「我這次又想了個好辦法，準保高輝會栽跟頭。」
……
看著他那張自信飛揚的英俊面容，蔡元祺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蔡伯父知道有個『意外』組織吧？」
李家俊自信滿滿：「他們專門帶給人意外，是保險等行業的克星。」
『意外』組織？
蔡元祺當了幾十年警察，當然知道這個組織。
說是組織，其實並不表示他們是個很大的團伙，而是做這個事情的人自動就劃入了。
『意外』製造者們一般四到五個人，通過接殺人的活兒來維持發展。
他們殺人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往往喜歡製造意外事件，讓人看起來並非仇殺或者其他有目的的死亡。
蔡元祺也是當警司的時候，遇到一件案子，與一個『意外』團伙接觸。
那些人太油滑了，做事向來不留痕跡。
剛剛觸及到某個人，團伙立即偃旗息鼓，各自分散、逃之夭夭。
蔡元祺他們最終抓到一個，只知道某些看似意外死亡的案例，其實都是人為製造，就再也無法追查下去了。
因為接下來意外頻頻，查案的警察紛紛遇到意外死亡。
那時還是史賓沙當警務處長，是他否決了與這個組織對抗的提議，蔡元祺他們才罷手的。
現在想起來還耿耿於懷，這也是蔡元祺和李文彬當年發誓要掀翻史賓沙的原因之一。
李家俊和他們有聯繫？
蔡元祺臉色陰沉，盯住『好侄子』：「他們可是一群瘋子，你別陷得太深。」
「放心吧！」
李家俊撇撇嘴，給出解釋：「他們不是昔日的他們了，『意外』與『意外』對抗，已經做不到當初那麼彪悍了，能駕馭得住！」
又是這麼自信？！
蔡元祺暗暗嘀咕，耐著性子對李家俊道：「我需要聽聽你的計劃。」
「這個……」
李家俊假裝猶豫，最後還是和盤托出。
沒轍！
蔡元祺支持，他才能拿出請『意外』組織出手的錢，否則如何對付高輝。
「哦！」
聽完計劃，蔡元祺面露讚許，點點頭，立即撥錢給李家俊。
高輝！
這次你要倒霉了！
他臉上露出冷笑，自信滿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