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294 295章 黃光明，替你照顧女朋友！（四千字大章）
孫文光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黃光明泄憤的目標。
十一年前，他也是意氣風發的警校優秀生，射擊、格鬥各方面都是第一。
就是太出類拔萃，警署找到了他，要他去做臥底。
社團！
幫會！
再到大圈仔！
孫文光的經歷就是一場電影，但次次演的都是配角。
歲月洗鍊，早年的意氣風發沒了，他成了混日子的大大。
跟李向東合作，找出令警署蒙羞的大圈劫匪，孫文光經受過兩次生死考驗。
他看明白了，也看淡了。
做警察沒前途，儘早脫離最好。
祖傳有門手藝做魚丸，孫文光打算重操舊業。
拿出手裡的錢，他找人做個魚丸攤，開始上街售賣。
「吃魚丸了！」
「吃魚丸了！」
「好吃好香又Q彈的魚丸！」
……
他一邊吃，一邊喊，賣相十足。
「來一串！」
「來兩串！」
……
魚丸確實做得不錯，一會兒就圍來很多人。
呵！
孫文光得意，心道就這樣做個兩年，就能攢下買房子的錢了。
有了房子，再找個老婆，小日子過得該是多麼舒坦。
不過做魚丸的空閒里，他時不時會想起一個女人，一個說會等他的女人。
阿蘭！
當年的青梅竹馬，說好他去社團十二年，孫文光回歸正途，兩人就結婚的。
做臥底怕連累阿蘭，孫文光這些年只是默默關注，很少出現在她面前。
脫離警隊，不再是臥底，他興沖衝去找阿蘭。
物是人非！
阿蘭等了他十多年，半年前熬不住，嫁去澳州。
房子掛在中介那裡售賣，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孫文光不怪阿蘭，一個女人等你十來年，也該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他只怪自己，怪自己沒有勘破警署臥底的真諦。
對你寄予厚望，都特麼是扯淡！
好在小兄弟鐵木真還在，孫文光能找到兒時的慰藉，也暫時有了住處。
算了！
不想了！
孫文光不再感慨，吆喝著繼續賣魚丸。
作為一個十一年的臥底，他總覺得有人注視自己。
四下瞅瞅，孫文光自失一笑，心道還沒擺脫舊時的保持警惕的印記。
慢慢會好的，他要做正常人。
孫文光以為自己多疑，其實他的感覺沒錯。
攤子對面那棟樓里，高輝站在五層一間屋子裡，正觀察他。
耐得住寂寞，孫文光還不錯。
經歷兩次生死考驗，他改變了很多。
賣魚丸的同時，不忘幫四周其他小販。
可惜了！
高輝不想打擾孫文光，也想他順順噹噹過日子。
但是……
別人不清楚，高輝還是知道的。
相隔兩條街的那條小巷裡，重案組三組的黃光明督察，帶著一幫人，設下埋伏要抓偷車賊。
開玩笑！
大案子不去破，盯上偷車的小毛賊，若說黃光明沒其他意圖，高輝是不信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根據高輝這幾日的觀察，黃光明盯上孫文光了。
抓捕大圈劫匪的過程中，若說黃光明最恨誰，當然是高輝。
可高輝身為總督察，名義上又負責重案組的日常工作，伯父黃建德警告過，黃光明只能咽下這口氣。
除了高輝，就是李向東他們三個了。
可他們去了黃大仙區，還在輝煌安保任職。
黃大仙區警署的負責人黃炳耀油鹽不進，別說黃光明，就是黃建德出面，都無法插手輝煌安保的事務，哪裡有機會報復李向東等人。
黃光明甚至不敢去黃大仙區，本地警署的女總督察梁錚不是那麼好惹的，隨時都能抓他關二十四小時。
所以挑來挑去，黃光明最終盯上了孫文光。
孫文光是觀塘區警署高級督察劉定光派出的臥底，沒有深厚的背景，現在退出警隊，更加毫無威脅。
無論是抓錯江家兄弟，還是最後阿豹三人伏誅，都跟孫文光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尤其是高輝如何鎖定阿豹三人為真兇的，到現在黃光明都沒釐清。
他懷疑是孫文光暗中使勁，畢竟這位臥底十一年，對港城暗面尤其是大圈仔非常熟悉。
搞不定高輝，找孫文光麻煩，還不行嗎？
黃光明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好好鬧騰一下，順便震懾那些牆頭草。
牆頭草就是觀塘區警署負責人陸友朋，或許從上面聽到什麼風聲，這位對他還是照顧，卻放出話來不允許再惹事。
哼！
黃光明自認看清楚了，只有伯父罩著不行，還要表現出狠戾的一面。
拿孫文光開刀！
他黃光明也是個狠人，誰惹他都要掂量掂量。
至於會不會給伯父帶來麻煩，黃光明沒告訴黃建德。
伯父老了，膽子小了，該他黃光明來撐黃家了！
「老鷹！老鷹！」
黃光明坐在一輛車裡，開啟對講機，正提醒手下的警員：「小雞快到了！小雞快到了！大家提振精神，別給我掉鏈子！」
不遠處五個混混從巷子走出來，他們瞄上路旁一輛紅色轎車。
「小雞吃米了！小雞吃米了！」
黃光明一聲令下：「老鷹抓小雞，一個都不能跑掉！」
他啟動車子，撞了那輛紅車，然後跳出去，撲向為首的混混頭目。
「別動！」
「不准跑！」
「混蛋！」
……
手下警員都動了，紛紛尋找目標。
而黃光明盯上的混混頭目，一邊跟他拼鬥，一邊低聲詢問：「我該往哪裡跑？」
他是偷車賊不假，但更是黃光明找來演雙簧的。
演一場你追我趕的好戲，最多抓進去關幾個月，出來能拿幾十萬，這生意不做就是傻。
「左邊！」
黃光明低語，假裝沒抓穩，放開混混頭目。
混混撒腿就跑，黃光明緊追不捨，兩人穿街過巷，往孫文光擺攤的街上靠近。
就在此時，城管到了孫文光那條街，他和小販們見狀，推著車子就跑。
這條街上不能擺攤，抓到他們，攤子沒收，還怎麼掙錢！
孫文光是跑掉那些人里其中一個，而且跑得特別快，甚至跑的時候，還有餘力幫別人擺脫城管的糾纏。
正因如此，他成了那些人的目標。
為首那人咬牙切齒，盯住孫文光：「都給我追他！」
呵！
樓里看著這一切的高輝，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可以啊！
黃光明有幾把刷子，做戲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花了心思。
那個抓攤販的小頭目，明顯就是衝著孫文光來的，看到他時眼睛閃亮，分明早就認識。
該走了！
高輝出屋，來到頂樓天台，鎖定孫文光離去的方向，開始蹦跳。
這裡是觀塘區的偏僻所在，房屋樓棟建造非常緊密。
他從上面跟著孫文光，有著高處俯瞰的優勢，看得更加仔細，不會追丟人。
快了！
快了！
孫文光跑的方向，那邊黃光明和偷車頭目也正趕來。
就在一處巷口，擔心後面城管追上的孫文光，一直回頭查看，再轉頭已經來不及轉向。
車子撞向正伸手去抓混混頭目的黃光明，孫文光嚇了一跳，急忙高喊：「躲開！躲開！」
呵！
等的就是這一刻，黃光明趁勢跌倒，摔向路邊。
「你沒事吧？」
雖然擔憂後面的人追上來，孫文光還是去攙扶黃光明：「有沒有受傷？」
「黃督察！」
看清黃光明，他就是一愣。
「妨礙我抓捕罪犯，你跟偷車賊是一夥的。」
黃光明一躍而起，銬孫文光：「你可以不說話，但你說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我……」
孫文光看著跑遠的混混頭目，急忙申辯：「我不是故意的，我跟那人沒關係的。」
「哼！」
黃光明撇撇嘴：「回警署再申辯吧，看法官是信你，還是信我？」
「你！」
孫文光做臥底做了十一年，沒少經歷魑魅魍魎，此刻明悟過來：「你陷害我！」
「你做過什麼事，以為我不知道嗎？」
黃光明意有所指，話里透著怨毒：「今天你犯在我手裡，就等著接受正義的制裁吧。」
「走！」
他突然掏出槍來，對準想掙扎脫身的孫文光：「你再拘捕，我有權將你就地正法。」
「嘖嘖！」
旁邊響起不合時宜的戲謔聲，高輝施施然走近，斜睨黃光明：「黃督察就是這樣辦案的，動不動拿槍威脅市民？」
「你！」
看到從天而降的高輝，黃光明內心是崩潰的。
這個混蛋是他的克星吧，總能找到他的錯處，真想掉轉槍頭，給他來一下。
想想而已，黃光明不敢！
「高總督察！」
他敬個禮，給出解釋：「這個人阻擋我辦案，我懷疑他是罪犯的同黨。」
「同黨？」
高輝似笑非笑道：「我就不信你不認識孫文光，他可是咱們觀塘區警署派出去的臥底。」
「一個苦熬十一年的臥底，會和犯罪分子搞到一起？」
「黃督察！」
他義正辭嚴道：「我懷疑你假公濟私，故意陷害同僚。」
「高總督察，你別血口噴人！」
黃光明同樣正義凜然，侃侃而談：「就是因為孫文光當過臥底，他才最容易被壞人同化。」
「這件案子是我負責，我有權收押他。」
「高總督察有什麼意見，還是去找周警司討論吧。」
……
他有備而來，而且有混混頭目作證，根本不怕外人審視。
高輝貼上來，非要插手，正中黃光明下懷。
人證有偷車的混混頭目，物證有撞了自己的手推車，黃光明自信掌握著主動權。
高輝傻到替孫文光伸冤，那就趁機打擊對方。
可惜他註定要失望，高輝聽了黃光明的話，似乎覺得不太妥當，臉色秒變。
「黃督察思維縝密，分析得合情合理。」
他轉頭瞪了孫文光一眼：「你退出警隊，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該和那些壞蛋同流合污，我看錯你了！」
「好好審訊！」
高輝叮囑黃光明，轉身離開：「我還有事情，就不影響你的工作了。」
「高總督察，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孫文光懵了，反應過來急忙高喊：「你要替我做主啊！」
高輝看來信了黃光明，或者自認沒轍，不打算再參與進來，頭都不回，裝作沒聽到孫文光的求助。
孫文光見狀，臉色慘白，頹然低頭。
和高輝、李向東一起喝過酒，以為大家是朋友。
現在看來朋友在利益面前都是浮雲，高輝根本不打算替他出頭。
「哈哈！」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看到孫文光面如死灰，黃光明笑得張狂：「活該！」
「你幫人家做事，人家卻當你是衣服，說扔就扔！」
他再次打擊孫文光。
「收隊！」
匯合手下警員，其他人抓到那個混混頭目，黃光明意氣風發。
哼！
抓住孫文光的把柄，出了口惡氣，真是舒坦！
嗯？
上車準備回警署時，黃光明記起一個細節。
高輝斜肩挎個小包，裡面鼓鼓囊囊的。
腦海里閃念，很快拋到一邊，眼下最該琢磨的是如何炮製孫文光，高輝與他無關。
而此時走到另一條街上的高輝，摸摸挎包里的相機，笑得暢快。
黃光明啊黃光明，看在你辦案如此認真的份兒上，等會兒送你大禮包。
還有……
身為重案組的日常負責人，手下有黃督察這樣的精兵強將，非常欣慰。
黃光明太辛苦了，抓捕偷車賊，沒時間陪女朋友去看房子。
高輝是他的上司，當然要補救一番。
黃光明沒空，他就替對方照顧女朋友吳美麗吧。
轉過兩條巷子，高輝找了附近的房產中介：「我要找個房子，最好有天台，而且是高層的，有沒有合適的？」
條件跟孫文光女友阿蘭掛牌那間最相符，中介立即拿出圖冊，詢問高輝的意見：「您覺得這個怎樣？」
不是高輝的目標，他立即推掉，很快達成目的。
「咱們現在去瞅瞅吧。」
中介立即邀請高輝。
「好！」
高輝欣然答應。
吳美麗是另一家中介帶去的，剛剛出發五分鐘。
女人看房慢，他還來得及偶遇。
事實上的確如他所料，當高輝走到樓棟最高層時，吳美麗端著下巴，還在琢磨如何整理房子。
「這個房子很不錯。」
高輝先發制人：「我要了！」
嗯？
沉思的吳美麗抬起頭，看到高輝就是一愣。
人長得挺帥氣，可太霸道了吧！
好像還有點兒熟悉，哪裡見過？
觀塘區警署鑑證科做打字員的她，再孤陋寡聞，也聽過高輝的傳聞。
「花心總督察！」
吳美麗脫口而出，臉一下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