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斬成八段

  第285章 斬成八段

  如此想著,林澤豪將請柬放在一邊,眯著眼睛,漆黑的雙眸炯炯有神,道:「我先洗個澡,隨後親自迎這個王岑明上來。」

  「對了,通知尤伯,就說舊金山致公堂來人,需要他出面。」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岑明千里迢迢趕來,而且還是行一的制皇,並且還十分正式的遞了拜帖,林澤豪要是擺譜兒讓其他下屬下去接待的話,失禮的就是他了。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林澤豪帶著阿麥,駱天虹,以及十幾個小弟,出現在王岑明的眼前。

  只見,林澤豪一身黑色西裝,雖然沒有打領帶,但卻系了一個紅色領結,既顯得威嚴的同時,卻又不失活力,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再好不過。

  近些日子,林澤豪開始留起了鬍子,雖然不長,但無疑成為了點睛之筆,使得他本來年輕的面容,變得更具歲月的沉澱之感。

  威嚴,自然而然的散發而出。

  看到林澤豪的第一眼,王岑明這雙閱人無數的眼睛,就覺得對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在看到對方身處中心位置之後,當即就明白,他,就是勝和威龍,林澤豪。

  王岑明當即上前幾步,主動與林澤豪握手,無比感慨道:「林生真是一表人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吶。」

  林澤豪露出得體的笑容,道:「王老客氣,你能代表舊金山致公堂前來,我感到受寵若驚,樓上請。」

  自家大佬在寒暄,阿麥和駱天虹則是將視線,不留痕跡的放在王岑明身後的保鏢之上。

  打量對方一番之後,做到心中有數。

  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他們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豪哥的安全。

  至於剩下的事情,優先級都要靠後。

  來到辦公室之後,王岑明落座,林澤豪也沒去坐老闆椅,而是與其同坐在真皮沙發之上。

  見此細節,王岑明嘴上雖然沒說話,但心中卻是暗暗點頭。

  「取得如此成就,卻不見絲毫驕縱之意,單單是這個心性,就要比曾嘉漢要強多了。」

  「看來,十年之後,致公堂洪門執牛耳者的地位,恐怕不保。」

  曾嘉漢是致公堂中生代的佼佼者,但與林澤豪相比,卻無疑在各方面都落了下乘。

  如此想著,王岑明的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笑著說道:「哪怕我們在舊金山,也依舊耳聞勝和威龍之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如果不是龍頭司徒明志年紀大了,是準備親自來港島走一趟的。」

  「我們都知道你這段時間的壯舉,簡直就是振奮人心,開創古今之先河!」

  對於林澤豪狀告港島政斧和警隊的事情,他們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

  他們這些人老成精的傢伙非常清楚,這種事情,眼睛裡面只有利益和得失的人,是做不出來的。

  只有胸中依舊存留著一口意氣在,心胸坦蕩,心懷天下之輩,才能做出如此壯舉!

  這也是為什麼,司徒明志會破例,讓王岑明這名制皇,不遠萬里,來恭賀林澤豪的原因。

  不單單與林澤豪如今的地位和財富有關,更多則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道義,以及身先士卒的絕對勇氣!

  每次說到人類優秀品質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高大上的詞彙。

  但是王岑明始終認為,勇氣,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褒獎!

  縱觀歷史,人類的讚歌,從來都是勇氣的讚歌!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我其實沒想太多,只是有些事情,註定是要有人去做的。」

  「而我,恰好有這個能力罷了。」

  林澤豪輕描淡寫的說著,但周身散發的氣勢,卻使得王岑明心中訝然。

  又寒暄幾句之後,王岑明問道:「不知道,勝和的換屆大典,時間定下來沒有?」

  林澤豪謙虛一番後,道:「不瞞您說,這方面的事情,一直是社團的叔父輩在負責,我作為一個小輩,其實知道的不多。」

  正巧說到這裡的時候,尤伯推門進來,林澤豪見狀,當即道:「王老,這位就是我們勝和的元老,尤伯。」

  「尤伯,這位是舊金山致公堂的制皇,王岑明。」

  介紹一番之後,尤伯當即爽朗大笑,與王岑明寒暄起來。

  作為老一輩的人,尤伯對於致公堂派了一位制皇來參加換屆大典,感到非常的有面子,只覺得顏面大漲。

  尤伯當然知道制皇的分量,更知道對方這麼做,完全超出了禮節的範疇。

  尤伯心裡清楚,如果不是威龍豪橫空出世,帶領勝和走到今天的話,多年不聯繫的致公堂,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不會超格派出一位制皇。

  俗話說得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大概就是現在的情況。

  別看尤伯在勝和內部地位很高,但是與王岑明的江湖地位相比,差出去的可不止是一條街。

  制皇的身份一亮,幾乎只要是有洪門正統的地方,都會將其奉為座上賓。

  至於尤伯的名頭,最多在港島,以及周邊區域吃得開,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如果換做之前,尤伯別說與王岑明地位平等的交談,就算是想見對方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所以有今天,全靠威龍豪爭氣!

  對此,尤伯對於自己當初力排眾議,選擇林澤豪作為接班人的決定,感到無比的自豪。

  甚至,他有一種預感,自己此生為勝和做的最大貢獻,或許就是指定林澤豪作為龍頭。

  寒暄幾句之後,尤伯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著林澤豪說道:「龍頭,我們找了幾個風水先生算了算,他們都說七天之後,是個好日子。」

  「不如,我們就在七天之後,舉辦換屆大典,你覺得怎麼樣?」

  林澤豪看了一眼腕錶,道:「可以,就定在七天之後吧。」

  自從宣布與港島政斧和警隊正面硬鋼之後,雙方就進入到了拉鋸戰之中,輿論戰每天不停,現在的報紙和媒體,每天報導的新聞,基本都圍繞著這個中心點。

  以雙方的體量來看,勝負應該不會在短時間內出現。

  林澤豪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將其他的事情擱置,要真是如此的話,恐怕對手就樂出花來了。

  而且,舉行換屆大典,也就意味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啟,勝和也可以開始昭告江湖,廣收門徒了。

  隨著林澤豪生意規模的多元化,社團的人手,也有些不夠用了。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招聘GG打出去,效果絕對頂呱呱。

  尤伯笑著點頭,道:「那好,我就通知下面的人開始準備了。」

  這是,王岑明接話道:「不知道,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我這個人就是閒不住,七天的時間,我估計都要發霉了,如果能讓我參與進來的話,我可是感激不盡了。」

  聞言,尤伯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林澤豪。

  「既然王老有著如此閒情雅致,那麼我們自然要成全。」

  「尤伯,那這幾天,就辛苦你陪著王老了。」林澤豪笑了笑,說道。

  尤伯可是老江湖了,立刻心中有數,道:「放心,我一定會代龍頭你,盡到地主之誼的。」

  籌備過程中,自然會有人對王岑明,進行全天候的監控,不管他有著任何的心思,都不會有著施展的機會。

  接下來,自然就是飯局了。

  不單單是林澤豪,勝和的叔父輩,也盡皆出席。

  地點,就選在戴龍剛剛開張的和記酒樓,也算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了。

  一頓飯下來,自然是賓主盡歡,氣氛也十分的熱烈。

  王岑明也對林澤豪的掌控力,有了全新的認識。

  起碼,在致公堂,司徒明志也做不到這一點。

  ……

  九龍,新記地盤內。

  泰椒與林世俠,也在一家茶餐廳碰面。

  茶餐廳的招牌叫做王記,已經做了兩代人了。

  店面的裝潢放到現在已經有些過時了,老闆的服務態度也不算好,但每天的客人,依舊是絡繹不絕。

  牆上張貼著各個年代的報紙,雖然已經發黃,但還是有人津津有味的看著。

  泰椒滿臉嫌棄的擦了擦老舊的木製凳子,不解的問道:「林叔,你為什麼每次都來這種地方?」

  「這地方又老又破,老闆還拽到不行,叫他拿套餐具都愛答不理的。」

  「我來這裡給他送銀紙,他還這麼叼,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叫人把他斬成八段,扔去餵狗!」

  林世俠的手裡轉動著獅子頭,瞥了泰椒一眼,道:「我來餐廳是為了吃飯,不是為了什麼服務來的。」

  「就算服務再好,但東西卻不好吃,來茶餐廳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就好像我們每個人一樣,要找准自身的定位,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

  泰椒裝模做樣的點點頭,實際上完全就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在他看來,林世俠這種老古董,完全就已經跟不上時代,早就應該被淘汰了。

  林世俠當然能看出泰椒的不耐煩,當即道:「不說這些了,吃東西。」

  泰椒夾起一個蝦餃,又吃了兩個蟹黃包,忽然道:「對了,林叔,最近我發現一家叉燒包,絕對的好味!」

  「改天我買來給你吃,絕對刷新你對叉燒包的認知!」

  泰椒信誓旦旦的說了幾句之後,話鋒一轉,道:「林叔,上次你跟我說完之後,我就一直派人盯著威龍豪,想要打他的冷槍,卻一直沒找到機會。」

  「前段時間,又遇上省港旗兵的事情,那伙人拿著AK-47都沒辦法傷到威龍豪的一根毫毛,反而自己全部撲街。」

  「我覺得,想要用打冷槍的方式,做掉威龍豪,根本就不現實。」

  聞言,林世俠有些意外,沒想到泰椒竟然開竅了,當即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本來泰椒已經被他當成了棄子,沒想到對方竟然覺悟見漲,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他說不定要改變想法了。

  「我聽說,和勝和已經定下來換屆大典的時間了,我們新記同為港島四大社團之一,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不如,我們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攪風攪雨一番?」

  泰椒一邊用牙籤剔著牙,一邊壓低聲音說著,生怕隔牆有耳,被其他人聽到。

  顯然,他也知道這個計劃,有些離譜兒。

  林世俠的臉色當即就變得很是難看,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道:「你知不知道,有些爭鬥要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我們四大社團之間有摩擦不假,但也有不少合作,你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搞事,社團是絕對不會支持你的。」

  「都說打人不打臉,你在威龍豪的換屆大典上搞事,以勝和的行事風格,你能站著走出大門,我的位置就讓給你來坐,我話的!」

  林世俠本以為泰椒是開竅了,現在看來,不僅沒有開竅,反而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已經篤定,只要泰椒敢在換屆大典上搞事,威龍豪就有魄力,將他當場斬死。

  如果威龍豪連這點魄力和手腕都沒有的話,也絕對走不到今天。

  聞言,泰椒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也知道這個計劃不靠譜兒,只是隨便說說嘛……」

  「我真正想說的是,在換屆大典之後,就是叔父火炮的金盆洗手儀式,按照江湖規矩,到時候有誰站出來,說些什麼話,可就不算犯忌諱了吧?」

  林世俠放下筷子,拿起獅子頭,再次旋轉起來,發出令人吱吱咕咕的摩擦聲,沉默半晌,道:「你能找到火炮曾經的仇家?」

  「大家都不是傻仔來著,沒有苦主站出來,根本就沒有說服力。」

  泰椒點頭道:「當然,我既然敢提出這個計劃,就是有著十足的把握。」

  「人,我已經找到了,屆時一定會站出來,讓火炮難堪!」

  「我倒要看看在那種情況之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威龍豪要怎麼做!」

  林世俠緩緩點頭,道:「既然如此,社團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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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