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當我是什麼人？
陳世賢作為一個現代人，看多了法外狂徒張三的故事，這種情況，只是小場面。
他扭頭看向拿著拖把抹布，正不情不願幹活的病友們。
大聲地挑事：「兄弟們，我們是病人，不用幹活的，病房的事情有雜役做。」
「主管讓我們做事，那就是違法規定，這是不對的。」
「待會典獄長會來巡視病房，你們有冤訴冤，不用怕，我給你們當證人！」
「我也當證人！」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囚犯們，連忙在一旁舉手附和。
飛機木見狀，立即將手中的刷子一扔：「那我不幹了！」
有飛機木帶頭，程安等人，也將手中的拖把一扔。
「幹個鳥！」
一個個病人在陳世賢的煽動下，全都團結一致，昂起頭，鼻孔朝天，挑釁地看向四眼。
「你們一個個等著，等我告到你們哭爹喊娘求我！」
四眼扯著嗓子，指著眾人威脅。
「兄弟們，我們人多，不用怕！」
「我們病人被告，最多送回監倉，主管被告，那可是要回家吃老米飯的咯！」
陳世賢煽風點火的話，頓時讓一個個病人底氣十足，一個個不服管教地瞪著主管。
被壓迫的不爽，也充分得到釋放。
「算你帶種，希望你一直這麼帶種，跟我出來！」
四眼吃癟，撂了一句沒什麼實質的狠話，恨恨瞪了陳世賢一眼，咬牙切齒往門口走去。
他總覺得陳世賢似乎哪裡變了，變得比之前難搞了許多。
監獄裡最怕的就是囚犯團結搞事。
待會典獄長要巡視，真被告了，沒好果子吃。
「吁，瘋狗走了！」
眾人歡呼一聲。
飛機木和程安則伸長了脖子，擔憂地目送陳世賢離開。
陳世賢跟在主管身後，走出鐵柵欄門。
上半身靠在牆上，等主管關門的間隙，從腰上纏繞的繃帶中，摸出一張紅杉魚，塞進四眼上衣口袋裡：
「主管，不用這麼認真嘛。」
「我們在這捱日子，你在這裡騙工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就過啦。」
四眼撇了一眼口袋裡露出一角的紅杉魚。
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屑。
一張紅杉魚才一百港紙，當打發叫花子。
他用食指戳了戳袋裡的紅杉魚：「我再多加一條，賄賂長官，紅杉魚充公！」
「吶，主管，你又認真。」
陳世賢不羈地道：「紅杉魚就當為剛才的事賠禮，買兩包煙消消氣。」
「給行個方便，打個電話，一張大金牛當通訊費。」
「14721，你當我是什麼人？」
「赤柱有赤柱的規矩，醫務室也不是電話廳，你想打就能打的。」
四眼主管板著臉，無情地拒絕。
陳世賢剛才故意挑釁，為病友發聲，除了趁機拉攏病友得人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有機會能單獨與四眼主管獨處。
這些獄警主管，雖然有些職位不低，但是比起外邊的差佬來說，油水少多了。
所以在赤柱裡面，也有自己的生態環境。
只要有錢，就能讓獄警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人都貪，四眼也不會是例外。
如果行不通，那一定是給的不夠多。
或者是對方不信他能給這麼多。
「主管，你知道，我是新界圍村的，每個男丁，都有一個丁權。」
「現在那邊在搞開發，一個丁權能賣三十萬。」
四眼的眼神明顯一亮。
「三張大金牛，打一個電話，很划算。」
陳世賢加碼。
自從金錢帝國崩潰，雷洛逃往寶島，警隊內外，拿著麻袋發錢的日子就不復存在了。
廉政公署成立後，即便是以薪養廉，普通警員一個月也不過幾千塊。
像是監獄中油水少，四眼主管的級別，也不會超過一萬港紙。
一張大金牛就是一千港紙。
三張就是三千，最少是他十天的工資，不少了。
「懲戒署的鬼佬查的很嚴的……」
四眼主管一副為難的樣子，明顯是心動了，但嫌棄不夠。
「五張！」
陳世賢繼續說道。
「監獄有監獄的規矩，你們往外打電話，是違反規定的……」
四眼見陳世賢一下就從三千加到五千，眼中浮現出貪婪，繼續討價還價。
陳世賢也不慣著，不緊不慢地道：「主管，我也不為難你，我待會去訓誡科寫檢討的時候，麻煩訓誡科科長算了。」
「也許他們的電話信號好點，能給我行個方便。」
有了競爭對手，四眼當場急了。
五千港紙，大半個月工資，一個電話就能獲得，不要太容易。
「你以前也是當差的，看在大家曾經都是同僚的份上，別說我不講人情，我只能幫你爭取三分鐘通話時間！」
「還有，下次有事說事，別再給我搞事情，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yes，sir！」
陳世賢無視四眼的警告，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有錢能使鬼推磨，特別有錢能使磨推鬼！
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隨後四眼主管打著讓陳世賢寫檢討的名義，帶他來到醫生辦公室，鎖好門，將自己的手提電話遞給陳世賢。
再次叮囑道：「三分鐘，別超時。」
陳世賢點點頭，接過電話，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按下一個號碼。
「永遠，是我，阿賢。」
「幫我一個忙，我要賣丁權。」
陸永遠是陳世賢的髮小，也有一層親戚關係，陸永遠的母親，是陳世賢的表姨，他們都是新界圍村的村仔。
再加上陸永遠年紀稍長，父母亡故後，對他還算關照。
有這層關係在，賣丁權的事情交給陸永遠，陳世賢很放心。
在港島，像是他們這樣的圍村主要集中在新界，元朗一帶，包括坪山，廈村、錦田、粉嶺，上水等地方。
曾經在七幾年的時候大家爭丁權，以陸氏、陳氏、鄧氏、彭氏、文氏五大姓氏為首，與英政府抗爭，最終搞到英皇讓步，拿下丁權。
所以擁有丁權的新界居民，一生可以建一棟三層樓高，每層不超過七百尺的丁屋。
現在新界到處都在搞開發。
一個丁權可以賣三十萬。
在八十年代的港島，普通人工資兩三千的階段，三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對於陳世賢來說，港島的地皮和丁權值錢，但是命更值錢。
這可是媲美哥譚的港綜融合世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他的到來，發生什麼異變。
有了錢，在赤柱的生存也就容易一些。
此一時彼一時，先保證安然出獄才是真的。
況且，按照港島的發展趨勢，丁權將來也會被取消。
如今的港島處處是藍海，到處是商機，出獄之後，站在後世巨人的肩膀上，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沒必要對一個丁權那麼執著。
所以，陳世賢穿越後，第一時間羅列了手中的資源。
沒有任何猶豫，第一件事，就是賣丁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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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