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忌日那天,我只見到你一個人

  第782章 忌日那天,我只見到你一個人

  邱剛敖看著張崇邦的樣子,他略帶點微笑地跟張崇邦說,

  「還記得我第一次幫人錄口供,你就在旁邊,在那個位置…」

  張崇邦回想起了那時的時候,是邱剛敖第一次接觸社團大佬,鶴佬文為人又兇悍,與他對峙起來毫不落下風,

  邱剛敖看著他和鶴佬文的對峙,那個白臉也是做足了,不是演的,是真的。

  張崇邦還記得那些事情,像是不久前的事,其實已經過十多年了,但他還記得,還記得與邱剛敖的日子,

  「我記得是鶴佬文…」

  「我做壞人,你做好人,你怕的直胃疼。」

  張崇邦抿了抿嘴,那時他扮壞人,邱剛敖扮好人,

  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兩人的身份翻轉了。

  在社會上,他正確的。現在邱剛敖做的,才是錯的。

  邱剛敖害死人了,死傷加起來30多個,不是一個簡單的數目…

  還有荃灣海景廣場,如果不是楊sir(楊錦榮)知道有邱剛敖的存在,我們的弟兄被那批炸彈,炸完了…

  霍兆堂,堂堂的霍兆堂死了,股票大跌、集團變動、社會動盪、許多人都失業了。

  也不知道霍兆堂事件中,死了多少人…

  但一定不少,霍兆堂配上保鏢至少4、5個。

  張崇邦撫了下嘴唇,他看著坐在對面的邱剛敖,邱剛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件事。

  但,也許自己是壞人,他是好人。

  對、錯…

  「…」

  邱剛敖很懷念那些日子,也是眼前的張崇邦把自己送進監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張崇邦…

  他又回想了自己出聲吶喊的那句話。

  「可樂,是個賊!」

  「為什麼伱維護他!」

  邱剛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一副畫面,他與張崇邦在差館的儲物室,救霍兆堂時打死了王偉樂。

  凌晨時分,漆黑的儲物室

  張崇邦在儲物室走來走去,想著怎麼把這件事給拆掉…

  邱剛敖很無所謂的坐在儲物室的橫椅上,他覺得王偉樂死了就死了,一點所謂都沒有,反正王偉樂做的事,就該死…

  只是他們是差人,沒有證據,把王偉樂鋤死而已。

  張崇邦很是憤怒,他憤怒於邱剛敖打死人,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他用手大力地推著著邱剛敖的頭…

  張崇邦不希望邱剛敖會變成那樣的人,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能因為他是嫌犯,就可以惡劣的對待他人…

  張崇邦知道東九龍的風氣…

  有些組做事比他還要出格,只是他們有腦子而已,打古惑仔比比皆是。

  以龍sir、阿深(上吊8人組)的那組人更是做到了極致,只要涉及案件,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

  張崇邦知道差館風氣不好,但他不希望邱剛敖變成那樣的人。

  他們可以出格,但不能對犯人出格。

  邱剛敖被張崇邦推了一下頭,他立馬用手甩開,他的心情很不爽地對張崇邦說,

  「做乜啊!」

  他覺得張崇邦大驚小怪,王偉樂死了就死了,會有什麼事?

  這次的事情,是上面壓下來的,他們的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幫他背書,死了個賊,有得是理由說…

  「上頭叫我們救霍生,我們不是救了嗎?」

  「我們有錯嗎?要麼疑犯死,要麼霍生死,你選哪個?」

  邱剛敖便是用這個理由,在說:我就是嚴刑逼供,讓王偉樂說出位置的。他把事情推脫了過去。

  只要張崇邦點了下頭,那事情很簡單。

  偽造意外、跳海失蹤、持槍襲警…

  光是邱剛敖腦子一下過的,就有許多的方法,他不覺得這件事是一件難事…

  張崇邦叉著兩腰,他看著現在的邱剛敖,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邱剛敖的路走歪了…

  「我累了,先走了。」

  邱剛敖對著張崇邦的背影喊著…

  「邦主…」

  「邦主…」

  還有很多事,需要和張崇邦談,該怎麼去辦這件事。

  邱剛敖回過神來,他有些釋然了,過去的不會改變。現在的,需要報仇…

  他需要一個公道…

  差館差自己一個公道,張崇邦欠自己一個公道…

  邱剛敖拿著咖啡喝了一口,他看著張崇邦說,

  「你就愛記我的糗事。」

  張崇邦抿了抿嘴,他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看著邱剛敖說,

  「那天我見到你了…」

  「我在樓下一直等著,沒有見有人進去,那樓沒有後門,你是早就在樓里等著嗎?還是說,我敲開司徒sir的門,你們就在裡面?」

  邱剛敖皺起了眉頭,他看著張崇邦說,

  「什麼見到我?」

  「我沒有見過你,上次見面還是在…」

  「張、德、標,標哥的忌日上。」

  邱剛敖把咖啡給放到桌上,他抬起頭看著張崇邦說,

  「在那裡我只見到了你一個人,以前的同事似乎都忘記了,忘記了標哥這個人。」

  「我還聽說了,標哥舉牌的時候…」

  「大家都躲著他,我們組裡的同事也是這樣,把標哥當作瘟神,把我們當作瘟神。」

  邱剛敖在事情調查的時候,大家停職了,失業了,當時這件事還被賣上了報紙,本是沒人關注的事情,一時間輿論起來了…

  「那段停職的日子,大家都不好過…」

  「打人的事情上了報紙,標哥行為有些出格,也是能理解的。」

  「但,他舉著牌子,對差館的影響很大。大家這麼對他,也是對的,誰都害怕因為幫標哥,而被上頭牽連…」

  張崇邦聽到了邱剛敖的話,他沉默了…

  邱剛敖笑了一下,他攤了攤手地跟張崇邦說,

  「我們不怕…」

  「但,我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標哥已經死了。」

  「標哥是個好人,在差館的人緣很好,買了什麼都會買整組的份,偶爾大家也去他家打邊爐(火鍋)…」

  邱剛敖微微昂著頭似乎在想一些事,他又拿著咖啡喝了一口,他對著張崇邦說,

  「那天,我只見到你一個人。」

  「邦主,標哥的葬禮。我沒有去,我被關著。」

  「公子、阿華、爆珠、阿荃、我,都很想去。」

  邱剛敖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他問著張崇邦,

  「我不知道那天有多少同事去…」

  「但4年後標哥的忌日,我只見到你一個人。」

  邱剛敖看著無言的張崇邦,他又自顧自地說著,

  「我們真的很想去,只是沒有辦法。」

  「出了跳樓的事件…」

  「差館立刻抓我們了,要關著我們,要掩住我們的嘴,不給我們說話。」

  「連報紙都沒有報導這件事,差館和報社都合著來…」

  邱剛敖似乎釋然的抿著嘴笑了一下,他低下頭微微地搖了搖,跟張崇邦說,

  「出不了聲,真的不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