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依靠高仿金飾發財,呂澤不清楚,他只是看吉米很有把握的樣子。
再聯想到後世中白金,玫瑰金的首飾大行其道,想來這個買賣的前景應該不錯。
當然,吉米有個很大問題,他自己也說了,沒有資金。
順著這件事,呂澤又想到自己三個月後,交給王百萬的不記名債券和現金,會變成五百萬返回到他手上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呂澤一直在琢麼。
吉米有計劃,有商業頭腦,而他有閒錢。
想著想著,呂澤突然有些動心了。
沒人會嫌錢多,呂澤這五百萬看著不少,實際上連買一棟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二層別墅都不夠。
要是他出錢,吉米出腦子,二人合夥開個公司,或許可以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只是這事不能急。
呂澤對吉米的了解,全部來源於那部名為《黑澀會》的電影。
吉米人品如何,他的商業頭腦究竟有沒有電影裡那麼好,會不會拿了他的錢就消失了,都是需要時間來驗證的。
畢竟眼下的吉米,只是個二十多歲,空有夢想而無實力的小角色。
五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呂澤可不想讓自己的錢打水漂了。
考慮再三。
呂澤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吉米的為人和品性再決定是否投資。
人品要是不行,這筆錢他是不會投的,省的被人坑了。
大不了多買樓,以後準備當寓公。
寓公雖然聽著不好聽,實際上賺的也不少,以港島的房價來說二十年也翻了十幾倍。
現在五百萬投進去,買五處房產,等到2000年以後怎麼也值五千萬了。
稍微再折騰一下,身家過億很容易,只是難以大富大貴。
「喂,大大,有件事我不好出面,需要你幫我留意一下。」
「不麻煩,是個叫吉米的小混混,他住在慈雲山,老大是和聯勝的官仔森。」
「對,搜集下他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就連街坊鄰居對他的評價也別放過。」
「放心吧,讓你回來穿制服的事我正在辦呢,年底前肯定會幫你搞定。」
「你快得了吧,不用你請,到時候我請你,地方隨便你挑。」
「行,就這樣,你再忍幾個月,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片刻後,呂澤掛斷電話。
自從九龍城寨被拆除之後,大大就開始四海漂泊,他雖然是臥底,卻不是跟某個社團的,而是江湖上的散人臥底。
一方面做中間商,倒賣情報,一方面結交各路江湖人士。
說句不誇張的話,大大的朋友到處都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而且跟許多當臥底,當著當著就黑了的人不同。
大大做事有底線,而且這些年來也立過不少功勞,回來後論功行賞,職位和待遇都不會低,八成會進入反黑組當組長。
「澤哥,你不是說有空要去精英中心看看嗎,一會下班一起去吧。」
下午四點多,宋子傑推門走了進來。
重案組這個部門,沒有案子的時候比較清閒,根本沒人會追究遲到早退的事。
別的部門五點下班,他們四點多就可以走了,有事立刻就能開車回來。
「今晚不行,約了清清吃飯,明天吧。」
呂澤說著打開辦公桌,從裡面抽出一份文件:「回頭把這個交給老何。」
「這是什麼啊?」
宋子傑拿過來看了看。
「還能是什麼,老何的申職報告唄,被上面壓下來了。」
呂澤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吞吐道:「今年咱們西區重案組,只有兩個見習督察的升職名額,其中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警員,四大探長時代就在西區警署服役,幹了三十多年了。
上面看他馬上就要退休了,想讓他臨走前升一級,以見習督察的身份退休,這樣養老金能多領點,老何爭不過他的。」
宋子傑默默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西貢警署幹了三十多年,算上去,豈不是跟關警司同一屆了。
程警司才服役了二十多年,論資格都沒有這名老警員老。
現在人家要退休了,哪怕沒功勞,看在往日的苦勞上官升一級,以督察級風風光光的退下去,相信也沒人能多說什麼。
「另一個名額,被重案c組的鬼佬拿過去了。」
「那人是威爾遜警司的侄子,前年才加入警隊,一次外勤都沒出過,還經常玩失蹤。」
「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親戚,又是洋大人呢。」
「威爾遜警司,是公共關系科的頭頭,他的面子程警司不能不給。」
呂澤猛地吸了兩口煙:「回去告訴老何,讓他別著急,他的見習督察明年肯定能辦下來。」
「好的澤哥。」
宋子傑拿著文件出去了。
「該死的鬼佬!」
呂澤將菸頭丟在地上,一臉的不爽。
這次讓何定邦打申職報告,本來就是他的主意,準備看看能不能用這次跨區執法的政績,把老何抬上督察級。
本來好好的,千算萬算,沒算到威爾遜警司的侄子。
這也不怪呂澤,威爾遜警司那個侄子,平時連班都不上。
誰會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冒出來,要不然光從履歷和資歷來講,老何應該是第二位督察級晉升資格的有利爭奪者。
這下好了,年底呂澤會升督察,老何卻升不了見習督察。
雖然明年一定會升,可明年升跟今年升根本不是一碼事。
當官是一步慢,步步慢,明年開春審批下來,再去警校培訓兩個月,一晃都是五六月份的事了。
那時老何31歲,31歲的見習督察,在警隊一抓一大把。
而30歲的見習督察,還能讓人說一句年輕有為。
不要小看這一歲。
老何這次被絆了一跤,以後能不能再爬起來就很難說了。
年齡一大,位置還不上不下,怎麼爭得過年輕人。
「澤哥,我聽說老何的晉升泡湯了?」
下了班,關清卿坐在副駕駛上,忍不住問起了何定邦的事。
「別提了。」
呂澤將前因後果說一遍,感嘆道:「一個一年365天,上不了100天班的鬼佬,居然能壓著老何晉升,你說是不是很沒天理?」
「港島警界一直都很黑暗,巔峰時期,雷洛也只是高級警長,督察級都沒能混上。」
「你說他在外面叱吒風雲的回來,看到隨便一個鬼佬都是督察級,二十幾歲的年輕警員都要讓他敬禮時,你說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關清卿給呂澤搓著手:「這幾年,鬼佬已經開始讓步了,放到以前才是真黑,甚至有入職兩年,寸功未立的警司,說起來跟笑話一樣。」
「算了,不說這些了,今天我們去油麻地的廟街玩吧,聽說那邊在舉辦歌舞,為八月十五做準備。」
「好啊,我也好幾年沒去過廟街了。」
油麻地的廟街,被稱為港島第一夜市。
眼下快到八月十五了,廟街晚上有歌舞表演,據說還有泰國人妖。
拉著手,逛逛街。
一份冰淇淋兩個人吃。
你一口,我一口,這種自在和愉悅,是在米其林餐廳享受不到的。
「對了,現在譚耀文在廟街混,我們這次過去可以去看看他。」
「耀文現在可風光了,整個油麻地,有三分之二的地盤是他的,咳嗽一聲,下面的古惑仔就要打噴嚏。」
說起譚耀文來,呂澤臉上多了幾分笑容:「現在的譚耀文,已經沒人用彩明苑耀文,或者黃大仙譚耀文來稱呼他了。」
「都叫他油麻地的耀文哥,和洪興太子哥,東星的浩南哥齊名。」
「你是不知道,他脖子上的那個金鍊子啊,有這麼粗,往脖子上一戴,把脖子都戴粗了。」
「這麼粗?」
關清卿比劃了一下小拇指,不信道:「栓狗的還差不多。」
「當大哥了嘛,當然要與眾不同了。」
呂澤揮手道:「一會我給他打電話,你自己看,看到別笑就行了,身份不同了,得給他留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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