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工人體育館！

  儘管外面下著皚皚白雪，但也擋不住歌迷的熱情，15000個坐位坐得滿滿當當。

  當鄧麗珺穿著閃亮的演出服，登上舞台，動情演唱經典名曲《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時候，台下無數觀眾熱淚盈眶。

  他們流淚的，不僅僅是因為終於可以親臨現場，看到鄧麗珺的演出，親耳聆聽她的歌聲。

  更是因為眼前的這一切，代表著一個真正開放的時代正在到來。

  曾幾何時，人們只能拿著短波收音機，躲在被子裡偷偷聽她的歌。

  如果被抓到，就會很麻煩。

  人們不明白，我只是聽個歌，這有什麼罪？

  而現在啊，人們不僅可以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商店買她的磁帶，她可以也光明正大地站在工人體育館的舞台上，唱歌給大家聽！

  多好聽的歌啊，人們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萬五千人的聲音響徹在工人體育館的上空。

  《星》、《甜蜜蜜》、《小城故事》、《我只在乎你》、《但願人長久》、《在水一方》、《漫步人生路》……

  鄧麗珺唱了一首又一首，她每唱一首，台下的觀眾就情不自禁地跟著一起唱。

  每一首歌，大家都會唱！

  每一首歌，都是大合唱！

  當鄧麗珺唱完一首《千言萬語》，望著台下熱情的觀眾，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動情地說道：

  「五年前，我舉行了十五周年巡迴演唱會，那場演唱會的名字叫做『十億個掌聲』。

  當我在東京唱完最後一場，有個人告訴我，這場演唱會還沒有結束。

  因為有一個地方我還沒有去，那裡還有許多人喜歡我，想見我。

  去到那裡去開唱，才算是名副其實的十億個掌聲，否則，就不算結束！

  今年是我出道二十周年，我很幸運，我來了，我終於可以見到你們，可以唱歌給你們聽了！」

  台下的觀眾們聽了這話，一個個也是眼含熱淚！

  不僅僅是被鄧麗珺的話語感動，而是他們今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裡，都不禁想起曾經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又有誰不熱淚盈眶呢？

  鄧麗珺繼續說道：「五年前，那個和我說這這番話的人，今天也到了現場，大家想見他嗎？」

  「想！」

  人們一起高喊著，心中不禁好奇：誰啊，聽著像對鄧麗珺很重要的樣子。

  「讓我們歡迎……楊葉！」

  鄧麗珺話音一落，楊葉便坐著升降機緩緩登上了舞台，拿著麥克風高聲道：「你們好嗎？」

  原來是他啊，台下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優美而又浪漫的音樂響起，楊葉牽著鄧麗珺的手，深情地唱道：「My love，There's only you in my life，The only thing that's bright .」

  （我的愛，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生命中唯一閃耀的亮點！）

  鄧麗珺回應著楊葉的眼神，開口唱道：「My first love，You're every breath that I take.You're every step I make

  (我的初戀，你是我的每一次呼吸，你是我邁出的每一步！）

  這首《Endless Love》（無盡的愛）是1981年波姬小絲主演的愛情電影《無盡的愛》的主題曲，是一首經典的男女情歌對唱。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時空，這首歌，是波姬·小絲請楊葉幫忙寫的。

  當唱到「我要緊擁你在懷中，你的魅力我無法抵擋」的時候，這廝就真的把鄧麗珺摟在懷中。

  兩人跟著浪漫的音樂，輕輕地搖晃著。

  當唱完最後一句：「我要給你我全部的愛，我無盡的愛。」

  兩人就和電影裡那個經典鏡頭一樣，摟在一起，輕輕一吻！

  霧草，台下的觀眾都醉了，這踏馬不是兩口子，就有鬼了！

  唱完一首《無盡的愛》，楊葉沒有下台，又和鄧麗珺唱起了經典情歌《選擇》！

  這可是楊葉和鄧麗珺的保留曲目，只要楊葉去做鄧麗珺演唱會的嘉賓，就必定會唱這首歌。

  我一定會愛你到地久到天長。

  我一定會陪你到海枯到石爛。

  就算回到從前，這仍是我唯一決定。

  我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這是我們的選擇！

  霧草，這兩人今天是來撒狗糧來了。

  唱完英語的《Endless Love》和國語的《選擇》，兩人又來了一首粵語的《鐵血丹心》。

  這首歌，怎麼說呢？《神鵰俠侶》有一段話形容得好。

  「……郭靖一嘯未已，第二嘯跟著送出，嘯上加嘯，聲音振盪重迭，猶如千軍萬馬，奔騰遠去

  ……黃蓉氣涌丹田，跟著發聲長嘯。

  郭靖的嘯聲雄壯宏大，黃蓉的卻是清亮高昂。

  兩人的嘯聲交織在一起，有如一隻大鵬一隻小鳥並肩齊飛，越飛越高，那小鳥始終不落於大鵬之後。

  兩人內力已臻化境，雙嘯齊作，當真是迴翔九天，聲聞數里。」

  在唱這首歌的時候，楊葉和鄧麗珺兩人如同一個就化身為郭靖，一個化身為黃蓉。

  渾厚的男聲和甜美的女聲交織在一起，當真是相得益彰，水乳交融，讓台下的觀眾聽得如痴如醉。

  今天晚上的表演嘉賓就是楊葉了，兩人唱了三首情歌后，鄧麗珺下台休息，楊葉繼續在台上唱歌。

  天氣有點冷，為了讓鄧麗珺多休息一會兒，楊葉足足唱了半個多小時，唱了五首歌。

  觀眾雖然見不到鄧麗珺，但見到楊葉也算是意外之喜，這廝還沒有在內地開過演唱會呢！

  等鄧麗珺回台上唱了一個小時，楊葉又回來了。

  三個小時的演唱會，這廝愣是在台上折騰了一個小時，有點喧賓奪主了。

  不過他和鄧麗珺一起撒狗糧，唱了五首情歌，也算是今天晚上的亮點之一了。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何日君再來》因為曲名帶有一個君字，常常被當做鄧麗珺演唱會的結束曲目。

  這首歌響起，代表今天的演唱會要結束了。

  人們眼含著熱淚，依依不捨地跟著一起唱：「停唱陽關迭，重擎白玉杯。殷勤頻致語，牢牢撫君懷。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這首歌曾經被批為「黃色歌曲」，聽這玩意兒會對民眾造成精神污染。

  今天，大家在工人體育館一起高聲合唱這首歌，代表著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到來！

  ……

  鄧麗珺在工人體育館的演唱會造成了巨大的轟動，海內外的華人媒體都進行了報導。

  接下來，鄧麗珺還要前往國內的主要大城市進行巡迴演出，這一輪唱下來，「十億個掌聲」就算是名符其實了。

  楊葉拿著幾封信，笑著說道：「好多人給你寫信，他們也不知道該寄到哪裡，就寄到了工人體育館，那邊整理了一大堆，我隨便翻了翻，寫的都挺好的！」

  這自然不可能全部回信，累死鄧麗珺也做不到，不過楊葉還是隨手挑了幾封給鄧麗珺看一看。

  鄧麗珺打開一封信看起來，不一會兒眼眶就紅了，那信上寫道：

  親愛的鄧麗珺小姐，您好！

  1980年，我在水上航運工作，每天晚上八點，船上的工長就會把收音機調到一個位置。

  然後我就會聽到您的歌聲，當時我還不知道您是誰。

  我記得我聽到的第一首歌是《梅花》，第一次聽到這樣悅耳的歌聲，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被勾去了似的。

  我著了迷，整天都想著找您的歌來聽，可惜那電台白天不放歌。

  因為航運這工作實在太枯燥，加之當時聽到的總是各種千篇一律的歌曲，第一次聽到您的歌聲，讓我特別神往，我覺得您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歌神吧！

  我當時就想，為什麼我們的街頭巷尾聽不到這樣的歌呢？

  後來，我又陸陸續續地聽到了很多您的歌，比如《星》、《你怎麼說》、《小城故事》、《在水一方》等。

  我每天早上醒來，都希望太陽早點下山，我就能聽到您的歌了。

  每天晚上快到八點的時候，我就催著那位工長趕快收到那個台。

  那時候，能聽到您的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那年我十八歲，也是您的歌聲，啟發了我對愛情的嚮往，在此之前，我都沒有感覺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台是麗的呼聲，每天晚上八點準時播放鄧麗珺的專題歌曲。

  真的要謝謝那位工長，更要謝謝您，麗君小姐。

  是您的優美動人的歌聲，陪伴我度過了三年無聊的水上生活。

  您是永遠的歌神，在我的心目中，有個不可替代的位置！

  ……

  這些信，語言很質樸，感情卻很真摯。

  那樣的年代，是違反人性的。

  楊葉沒讓鄧麗珺多看，叮囑道：「演唱會的排期別太密，最多半個月唱一場。另外，多請點歌手做你的嘉賓。」

  鄧麗珺收起信，說道：「我沒那麼嬌弱啦！」

  楊葉正色道：「你好多年沒有開唱了，現在忽然開唱，必然不習慣，所以行程不宜太密集，再說你身體也不好，自然要多注意！」

  「好啦，我知道了。對了，我應邀參加今年的春晚，你會留下來看春晚嗎？」

  「今年春晚有香港歌手嗎？」

  「有啊，小鳳姐！」

  「那不錯，你有個伴兒。我得去一趟倫敦，之後去西柏林，行程比較滿，應該是來不了了！」

  楊葉要帶著《兵臨城下》去西柏林參加電影節，這鄧麗珺知道，她好奇地問道：「你去倫敦做什麼？」

  「女王要給我授勳呢！」

  「啊，確定了？」

  「嗯，第二級，爵級司令勳章。女王小氣得很，我還以為她會封我個爵位什麼的呢，結果就一個破騎士勳章！」

  「你想什麼呢？第二級已經很厲害了，封爵，那只有英倫本土的人才可以封的吧？女王怎麼會封給華人？」

  楊葉心說，以前沒有，以後就會有了，太古集團的鄧蓮如很快會被封為男爵。

  只有公侯伯子男才是正經的貴族，要給封地的。

  當然，進入現代社會，都是虛封。

  貴族、封地什麼的，都是象徵性的。

  鄧蓮如選擇的封地就是她自己的房子。

  至於楊葉拿的騎士勳章，一共分為五級。

  第一級爵級大十字勳章和第二級爵級司令勳章人數有限定，拿到這玩意兒，就可以稱為爵士了。

  比如邵逸夫爵士、李黃瓜爵士，拿的都是第二級爵級司令勳章。

  有了這層身份，在大英國協國家和五眼聯盟行事會非常方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