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跳舞要錢
這就是台灣第一美女？
楊葉看著眼前的這個眼睛細細，頭髮長長的姑娘，感到有些失望！
因為……她比林清霞差遠了。
《雲深不知處》劇組一共來了六個人，他們來的時候，楊葉正在拍最後一場打戲。
這場戲，王仁則和覺遠互相打掉了對方的兵器，但覺遠倒地落了下風，王仁則見狀飛起一腳準備終結覺遠。
然而覺遠後發先至，比王仁則跳得更高，一膝蓋就把王仁則頂在了河灘上，隨後接過白無瑕扔過的劍，用王仁則殺他父親神腿張的方式，殺死了王仁則，報仇雪恨。
在原版電影中，這是一系列仰拍的近景鏡頭，先拍王仁則起跳，再拍覺遠起跳，再拍覺遠踢中王仁則，再拍覺遠用膝蓋頂住王仁則，然後接過扔來劍，一劍捅死王仁則。
一連串的鏡頭用蒙太奇的方式剪輯在一起，在這個時代來說，也算是非常流暢，相當精彩了。
但楊葉還想要更流暢，更精彩一點，直接弄成一個一氣呵成的長鏡頭。
想完成的話，就只能藉助威亞。
這很難，需要很精巧的設計，還需要兩個人恰到好處的配合。
以至於其他人的戲都拍完了，他們還在磨這最後一個鏡頭。
不過隨著設備的不斷調整，楊葉和石堅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之前已經成功過兩次了，只不過動作並不是很完美！
楊葉本著精益求精的精神，反正已經磨了這麼久了，那就再加一把勁，爭取拍出最完美的鏡頭來。
陳元龍檢查完威亞設備，確定沒事之後，對洪京寶說道：「大佬，我預感今天可以成功啊。」
洪京寶無奈地道：「都成功好幾次了，楊少不滿意而已。」
「你覺不覺得楊少有點像胡金銓導演啊。」
「還好吧，楊少還是有在控制成本的，胡金銓導演完全不計成本。拍《俠女》的時候，為了等一束光，他愣是拉著我們在山上等了七天，我都廋了。」
「哈哈哈！」陳元龍笑了，《俠女》他也有參與，雖然只是跑了個龍套，但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胡金銓，那是一部電影拍四年的狠人啊！
最後把製片公司都虧哭了，這部《少林寺》……不會的，我們拍的這麼精彩，一定會成功。
陳元龍打算這場戲拍完，回台北的時候就去拜拜媽祖，祈求媽祖保佑。
因為要是這戲撲街了的話，楊葉允諾他的《醉拳》大概率也就沒了。
「各部門準備！」洪京寶暫代了導演的職責，他一聲令下，工作人員立刻就位。
「先別急，我們要等光！」
「好了，光來了！準備，艾克森！」
過來探班的《雲深不知處》劇組人員只看見兩條人影騰空而起，緊接著楊葉在空中一個膝擊，將石堅擊落在河灘上，隨即接過拋來的長劍，兇狠地刺了下去！
「完美！」洪京寶帶頭鼓掌，於是現場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工作人員上前卸下楊葉和石堅身上的鋼絲，把他們扶起來，楊葉拍拍身上的沙土，一溜煙跑到攝影師那裡去看回放。
《雲深不知處》劇組那個長髮姑娘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然後，她就楊葉看見矯健的身姿騰空而起，迎著日光一膝蓋猛地擊下，氣勢逼人，驚心動魄。
她忍不住贊道：「太精彩了！」
楊葉聽見她說話，才開始好奇地打量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這就是台灣第一美女？
比林清霞差遠了。
……
「楊少你好，我是胡因夢。」
美女注意到楊葉在打量她，連忙伸出纖纖玉手和楊葉握手，自我介紹起來。
「胡小姐，你好。」
楊葉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說道：「胡小姐有男朋友嗎？」
胡因夢莫名其妙，這姓楊的怎麼回事？一見面就拉著人家的手不放，還問這個問題。
他不會是想追求我吧？這也太直接了！
胡因夢剛剛結束自己的初戀，於是回答道：「有過。」
「他是個洋人吧？」楊葉問道。
胡因夢驚了，問道：「伱怎麼知道？」
「你的眉毛！」
楊葉鬆開胡因夢的手，指了指她的眉毛，說道：「你的眉毛本身是比較寬的，很有個性。但是卻修得這麼細長，還有你畫眼影的方式，顯得眼角往上翹起，特別符合西方對中國人的刻板印象。」
楊葉說著，伸出雙手把自己的額角提起來，做出一副眯眯眼的醜樣子。
「正常的中國女孩不會這麼打扮，這說明你應該是在刻意討好某個人。女為悅己者容嘛，所以我猜你有男友，而且是個洋人，你打扮成這幅樣子，是為了討他的歡心。」
楊葉這一番話，不僅是胡因夢本人，現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這樣也行？你是福爾摩斯吧？
胡因夢沒想到這人居然就憑著自己的的彩妝，瞬間猜出自己的男友是個洋人。
「你真的是……慧眼如炬！」胡因夢找不到別的詞了。
其實楊葉怎麼可能根據一雙眉毛就猜到這麼多，他只不過是在裝逼而已。
昨天夏夢說有一個《雲深不知處》的劇組要來探班，男女主演都會到，楊葉很快就想到了來的是什麼人了。
因為這部電影雖然不咋滴，卻匯聚了胡因夢和林青霞兩大美人。
七十年代，胡因夢是公認的台灣第一美女，名氣比林清霞還大。
當她從台灣輔仁大學退學的時候，學校的男生們哀嘆：「輔仁大學從此沒有了春天！」
到了八十年代，胡因夢又和林清霞、林鳳嬌、胡慧中合稱「二胡二林」，是為台灣四大美人。
不過楊葉看到現在的胡因夢，卻非常失望，感覺她比林清霞差遠了。
因為……她還沒有割雙眼皮。
楊葉在夏夢的介紹下和《雲深不知處》劇組到訪人員握了下手，有些遺憾林清霞沒有來。
這幾個人裡面還有個後世的名導演侯孝賢，他現在是這個劇組的副導演。
不過楊葉對侯孝賢興趣不大，因為他拍的那些電影全是賠錢貨。
反而後世並不知名的徐進良，楊葉興趣還多些。因為他後來拍過一部很有名的電視劇，《風雲》！
最後絕殺的鏡頭大功告成，劇組在西螺鎮的戲份就全部拍完了。
接下來留下後勤組善後，其他人就要去台北的中影文化城拍李世民率領大軍攻入洛陽皇宮的那場大戲。
楊葉對《雲深不知處》的導演徐進良笑道：「徐導演，你們今天來得可巧，我們這個鏡頭拍了半個多月都沒有拍好。你們一來，成了。真是託了福了。」
徐進良讚嘆道：「是我們太幸運了，居然親眼目睹了這個經典鏡頭的拍攝過程，看得我熱血沸騰。」
侯孝賢點了個贊：「這個鏡頭巧妙地利用日光隱去了威亞的痕跡，真的是匠心別具，拍多久都值啊。」
楊葉轉身大聲宣布：「今天晚上我們搞個篝火晚會，大家嗨皮一下，明天回台北。」
眾人一陣歡呼，劇務組馬上召集人手採購食材去了。
……
晚上，濁水溪畔載歌載舞，一群人吃燒烤，喝啤酒，玩得不亦樂乎。
趙雅之被大伙兒拉去跳舞去了，楊葉也沒有阻止。
他坐在沙灘上，將一個檳榔扔進啤酒了，慢慢喝著，感受著那股獨特的青澀滋味。
「你為什麼不去跳舞？」胡因夢拎著一瓶啤酒，出現在楊葉身邊。
楊葉乜了她一眼，說道：「我跳舞要收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