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漂亮的空姐
楊葉走進一家亂鬨鬨的賭場。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推推搡搡擠到玩骰子的賭桌旁，拍了拍一個小矮子的肩膀，笑道：「高佬明，又輸光了？」
高佬明是楊葉的馬仔，平時的工作就是跟著楊葉收租，叫他高佬是一種調侃的說法。
高佬明已經輸得面紅耳赤了，一見楊葉如遇救星：「楊少，能不能預支我下個月薪水。」
楊葉拍了一下的後腦勺：「支你媽個頭啊，跟我幹活去，有事找你做，看見吹水強沒有？」
吹水強也是楊葉的馬仔之一，擅長吹牛逼。
「他泡馬子去了。」
「泡什麼馬子！」
「機場那邊，泡空姐。」
「出息啊，走，去看看！」
兩人出了賭場，楊葉騎著摩托車，帶上高佬明，一溜煙出了城寨。
啟德機場就在九龍城寨的南面，每天都有許多飛機起飛，呼嘯著從城寨的上空掠過，能把人吵死，這也是楊葉不願意待在城寨的原因之一。
兩人來到機場附近轉了一圈，很快找到吹水強，這廝正蹲在路邊抽菸。
楊葉停下車，沖吹水強說道：「吹水強，你泡上空姐了？」
吹水強連忙站起來，遞給楊葉一根好彩，並幫他點上，甩著火柴說道：「我哪是那塊料，就過過眼癮，楊少伱出馬還差不多！」
這記馬屁拍得楊葉甚是舒服，他抽了口煙，笑道：「我行嗎？」
「你風流倜儻，肯定行啊，城寨里的雞婆都不收你錢。」
「你踏馬就慫恿我吧，雞婆跟空姐能一樣嗎？話說，是什麼空姐，把你迷成這樣？」
「嗨，前段時間我看無線台的香港小姐比賽，那個第四名長得真踏馬靚啊，聽說她是個空姐，我就過來看看，還真讓我碰上了。」
「你腦子有問題吧？港姐比賽你不喜歡冠軍，喜歡個第四名？」
「腦子有問題的是那幫評委，冠軍丑爆了，第四名才是最靚的。」
楊葉想起來了，早期的港姐選美喜歡搞什麼智慧與美貌並重，評委為了避嫌，都故意不選漂亮的。趙雅之，鍾楚虹這香港兩大美女，都是第四名。
第四名，空姐……所以吹水強說的是趙雅之？
幾個月前，趙雅之參加TVB舉辦的香港小姐比賽，獲得了第四名，不過她並未進入演藝圈，而是選擇繼續回去做空姐，直到兩年後，她才從航空公司辭職，進入TVB做主持人，開始往演藝圈發展。
楊葉摸著下巴，有些玩味地問道：「我要是真泡她，你沒意見吧？」
「我能有什麼意見？這種千金小姐，楊少你要是泡上了，絕對給兄弟們長臉啊。」
「那行，你現在去城寨里叫七八個兄弟出來，等那個空姐下班，你們就去騷擾她。」
吹水強眼前一亮：「楊少，你這是要玩英雄救美啊！」
……
不久之後，吹水強從遠處狂奔狂奔而來，手上還拉著一個穿著空姐制服的女的。
兩人的後面，追著十幾個古惑仔。
因為吹水強之前和趙雅之搭訕過，所以劇情就設計成了一群古惑仔騷擾趙雅之，吹水強帶她跑路，被人追殺，然後楊葉神兵天降，趕走古惑仔。
吹水強正帶著趙雅之「逃命」，看見楊葉，如遇救星，大喊道：「楊少，救我！」
「靠！」
楊葉扔下菸頭，從摩托車的後備箱裡取出一根甩棍，迎了上去，飛起一腳，就將追在最前面的那個古惑仔踢翻在地。他揮舞著甩棍，又抽翻兩個古惑仔，怒喝道：「誰踏馬敢過來？」
就這一剎那的工夫，吹水強已經帶著那個空姐跑到了楊葉的身後。
他二話不說，從地上撿起兩塊磚頭，和楊葉站在了一起。
被吹水強帶過來的那個空姐自然就是趙雅之，她正躲在兩人後面瑟瑟發抖。
楊葉囂張地道：「你們哪裡的？敢跑到九龍城寨來撒野！」
那群古惑仔馬上認出楊葉，其中一個上前道：「楊少，誤會。我們想跟這位小姐交個朋友，結果您這位兄弟上來阻撓，大家就打起來了。」
楊葉回頭看了趙雅之一眼，她雖然一臉驚恐，卻仍掩蓋不住清麗的容顏，難怪吹水強把持不住。
楊葉說道：「她是我的馬子，你們要跟我搶嗎？」
那人道：「原來是楊少的馬子，一場誤會，兄弟們，我們走。」
幾個人不敢多留，扶著那個被楊葉干翻的兄弟就走。
楊葉等那群人消失了，才轉頭對那個漂亮的空姐說道：「靚女，事急從權，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別放在心上。」
趙雅之驚魂甫定，雖然得救，卻不想跟古惑仔有太多交集，連忙說道：「謝謝楊少，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走了一步，「哎喲」一聲，差點摔倒。
「崴到腳了吧？」
楊葉見狀，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放在了摩托車上，不由分說地命令道：「別動！」
其實哪裡要他命令，趙雅之可惹不起古惑仔，根本不敢動。
趙雅之剛剛跑得太急，鞋都跑掉了，不崴腳才怪。楊葉捏著她的腳踝，將她跑爛的絲襪咔嚓一聲撕開，然後從摩托後備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輕輕沖洗。
污痕被沖洗乾淨，露出白嫩嫩的腳掌，上面還有幾道血痕，站在一旁的吹水強看得直咽口水。
楊葉拿出紗布，細心地給她裹上，他的前身經常打架，所以摩托車後備箱裡都常備著急救工具。
裹好紗布之後，楊葉一隻手握著她的腳踝，一隻手托著腳掌，輕輕轉動，輕聲說道：「忍著點。」
左手微微用力，只能一聲悶哼，錯縫的骨、出槽的筋，就被楊葉給復原了。
楊葉不禁有點佩服自己的手藝，媽的，功夫高手果然有點東西啊。
楊葉問道：「怎樣？」
趙雅之驚奇地道：「不痛了。」
楊葉笑道：「你這有點嚴重，暫時走不了路，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家吧。」
趙雅之本想拒絕，但她現在連鞋都沒有，而且對面站著兩個古惑仔，實在不敢，只好小聲說道：「謝謝！」
「那上車吧。」
趙雅之小心翼翼地上了車，楊葉對吹水強說道：「你先回家等我。」
吹水強見夢中情人真的上了楊葉的車，只能無可奈何地說道：「知道了，楊少！」
像他這樣的古惑仔，除非豁出去搞強姦，否則，頂多能對著趙雅之的照片擼一管。
趙雅之不會看上他的，楊葉直接斷了他的念想反而是好事。
楊葉把頭盔拿給趙雅之，帶著她一頓風馳電掣，大秀車技，很快就在趙雅之的指點下，抵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裡，謝謝你！」
楊葉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趙雅之家真正的住址，不過他也不拆穿，笑道：「你等一下。」
說著看了一眼趙雅之穿著絲襪的小腳，走進了街邊一家商店，很快就買了一雙白色的平底鞋出來。
「你鞋子跑掉了，總不能光腳走路吧！」
說著便蹲下去，捏著趙雅之的小腳，細心地幫她穿上了鞋子，如同一隻沸羊羊。
趙雅之今年20歲，她家教很好，還從來沒有跟男生這麼親密過。
可是他害怕楊葉古惑仔的身份，也不敢拒絕，只能紅著臉任由楊葉幫她穿鞋。
「試試，合腳嗎？」
趙雅之走了兩步，點點頭，嗯了一聲。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楊葉，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古惑仔。」
趙雅之連忙和他握了握手，靦腆地說道：「你好，我是趙雅之。」
趙雅之知道楊葉的朋友認識自己，也就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嗯！「
「那芝芝你先回家吧，還有你最好請假休息兩天。」
「好的！」
「那下次見！」
「下次見！」
楊葉騎上摩托，揚長而去。
趙雅之想到楊葉並沒有要自己的聯繫方式，吁了一口氣。
她望著楊葉遠去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鑽進一條巷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她家離這裡隔著一個街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