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葉陪老丈人喝了點酒,就住在了趙家。
到了第二天,又投入到《笑傲江湖》的拍攝中去了。
大觀片場!
苗寨的內景已經搭好。
令狐沖帶著林平之給的一壇毒酒回到房間,準備在他房間裡偷東西的藍鳳凰連忙用塊布蓋在角落的矮桌上,躲了進去。
令狐酒鬼拔掉酒罈的塞子,大讚道:「好香啊!」
藍鳳凰忍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香個屁。」
藍鳳凰以為自己說的很小聲,但令狐沖卻聽見了。他也不拆穿,賤兮兮地放下酒罈,取出琵琶,一屁股坐在藍鳳凰的身上,興高采烈地彈了起來,一邊彈還踏馬的一邊用腳踢。
彈了半天,有人敲門,令狐沖連忙下來,揭開那塊布,說道:「不要再躲啦,我師妹來了!」
藍鳳凰被令狐沖玩得頭昏腦漲,怒道:「你知道我躲在下面,為什麼不出聲?」
令狐沖道:「你知道我在上面,為什麼還要給我坐呢?」
藍鳳凰一聽,臥槽,好有道理,竟然忍不住笑了!
令狐沖也笑了:「還不走?快點啦!快點啦!」
藍鳳凰從窗戶翻了出去,令狐沖喊道:「有空來找我,我再彈給你聽啊!」
「咔!」
楊葉喊了停,把惠英虹拉了回來,問道:「阿紅,沒事吧?」
惠英虹笑道:「沒事的,師父!」
楊葉點點頭,說道:「繼續!」
接下來的戲是陸大有和岳靈珊跑來告訴令狐沖,岳不群要將岳靈珊嫁給林平之,三人一陣扯淡之後,令狐衝決定帶小師妹私奔。
這段戲的難點在於三個人要一邊說逗比台詞,還要一邊喝毒酒。
毒酒當然不能喝,每次有人要喝的時候,都要被另外一人攔下,還得攔得自然。
這可把關芝琳難死了,記了台詞忘了動作,記了動作又說錯台詞,說錯台詞倒也罷了,可以後期配音。台詞動作對了,表情又不對。
這場戲必須一鏡到底才有意思,如果切得稀碎就沒那味兒了。
拍了幾遍過不了,乾脆就把鏡頭關了排練,練了十幾遍,再拍,總算過了。
最終令狐沖喝下了毒酒,被來找他玩的藍鳳凰救走。
小師妹在樹林裡苦等一整夜,以為令狐沖失約,黯然神傷。
……
岳不群帶著華山弟子跑路,殺了不少日月神教的人,任盈盈決定拿令狐沖泄憤,給他下毒蠱,豈料卻因此知道了曲洋長老的事情,發現令狐沖是曲洋的朋友。
「壇主,原來這個人是曲長老的好朋友!」
「馬上給他解蠱毒!」
「不行,壇主。他本身中了劇毒。如果沒有調理好元氣,在解蠱的時候,支持不住,會斷氣的。」
她們演著,楊葉飾演的令狐沖嘴裡含著人造血,刷刷地噴的到處都是。
媽的,這人造血的味道真不行,就不能兌點番茄汁嗎?
人造血都是用食用色素調製的,為了增加粘稠度,使得看起來更真實,還要往裡加甘油,雖然可以食用,但十分難吃。
任盈盈猶豫了一下,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珍藏的藥材。
具體是什麼藥材就無需解釋了,反正劇組就是包了一根人參鬚鬚。
她在嘴巴里咀嚼一陣之後,就嘴對嘴給令狐沖餵了下去。
楊葉躺在床上裝死,嘴裡還是人造血的怪味,忽然間,他感覺一絲香甜的液體流進了自己的嘴裡,忍不住吸了一下。
這一下忽如其來,陳玉蓮驚得睜大了眼睛,不過她卻沒有馬上掙脫,而是繼續表演了下去。
楊葉並非故意占便宜沒完,他馬上就住嘴了。
事後楊葉發現,陳玉蓮這一段餵藥的表演,親到了楊葉的嘴,驚慌失措的神情表現得非常好。
看來,竟是自己那一吸的功勞?
下班的時候,楊葉開著車出來,見陳玉蓮在等公交車,便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搖下車窗道:「阿蓮,上車,捎你一段!」
陳玉蓮一看惠英虹也在,就上了車。
楊葉問道:「阿蓮,你住哪?」
陳玉蓮道:「調景嶺!」
調景嶺是新界的一個寮屋區,所謂寮屋,是指非原居民來到香港後,占地而建的臨時居所。
不過調景嶺的寮屋區不太一樣,這裡住的都是國軍老兵及其家眷,戰鬥力比九龍城寨還強,什麼黑幫來了都是送菜。
調景嶺具有很濃厚的政治色采,嶺內各學校於每年10月10日都會放假,並舉行儀式紀念國府成立。
長年掛著青天白日滿地紅旗,港英政府並不干預這些活動的進行。
楊葉說道:「那有點遠,阿紅晚上要到國術館練功,我先送她,然後再送你。」
陳玉蓮道:「不用了楊少,你送我到觀塘就可以了。」
「為什麼?」
「那邊不通公路,只有一條泥巴路,特別顛。你這是寶馬……」
陳玉蓮心說,萬一把你這車磕到了,我可賠不起。
「那你平時怎麼上班的?」
「我騎單車出來,半小時就可以到觀塘,把單車寄存在巴士站,然後坐巴士,十幾分鐘就到片場了。」
「真夠麻煩的,為什麼不在九龍這邊租個房子呢?」
陳玉蓮有些尷尬地道:「這邊租房太貴了!」
楊葉發現自己好日子過久了,有點何不食肉糜了。
陳玉蓮只是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之前在無線待了幾個月,每月工資就幾百塊。這次被楊葉啟用,出演任盈盈,片酬是一萬塊。
由於是自家公司的戲,所以白楊經紀公司不抽成,但要分兩成給她的經紀人,還要納稅。
雖然還剩下大部分,但她出生貧困,家裡除了父母,還有兄妹五人,拿到錢肯定是第一時間補貼家用了,租個屁的房子。
楊葉道:「既然說了送你,那就要送到家,送半截不是我的風格。我這車底盤有點低,開過去確實不方便,但我可以騎摩托車去!」
楊氏國術館就在白楊電影公司隔壁,胡因夢最近迷上了騎摩托,楊葉的摩托這會兒肯定在公司樓下,因為胡因夢下班了會到國術館健健身再回去。
十分鐘後抵達楊氏國術館,惠英虹背著包包,下了車,朝兩人揮揮手:「師父再見,阿蓮再見!」
「阿紅再見!」
「明天見!」
惠英虹下車後,車裡的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楊葉拍著方向盤,乾巴巴地說道:「那個……今天……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楊葉忽然提起這事,陳玉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嗯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楊葉是不是故意占便宜,不過就算是故意的,她也認了,誰讓楊葉長得帥呢。
楊葉又道:「主要是那個人造血的味道太不好了,你表演餵藥的時候,我忽然間感覺很香甜,就沒忍住……」
楊葉想說「嘬了一口」,沒好意思說出來。
楊葉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陳玉蓮的臉就紅了。
陳玉蓮心裡暗想:「什麼鬼?他說我的什麼很香甜?口水還是……舌頭?哎呀,你亂想什麼呢?丟死人了!」
胡思亂想了一陣,臉更紅了!
「沒……沒關係!」陳玉蓮說道。
「我去騎車!」
楊葉開門下車,陳玉蓮也跟著下來。
鎖好車,走了十幾步,果然見自己的愛車停在那裡。
楊葉取出自己的一套鑰匙,先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個頭盔遞給陳玉蓮,說道:「上車吧!」
陳玉蓮戴好頭盔,坐在楊葉的身後。
楊葉道:「坐好了!」
陳玉蓮連忙抱住楊葉的腰,楊葉發動機車,轟轟幾下,很快出了停車場,往調景嶺方向駛去。
不多時就到了陳玉蓮說那條土路。我靠,真夠顛的,不過一個美女趴在自己背後,顛啊顛的,感覺還挺不錯。
開了六七分鐘,調景嶺到了。
這時候太陽剛剛落山,放眼望去,橘紅色的夕陽之下,一堆雜亂無章的油紙棚、板壁房、鐵皮屋堆在荒野之中。
一陣風吹來,捲起一些垃圾袋、廢紙屑,隨風飛舞。
沒想到七十年代末的香港還有這樣的地方,楊葉有些明白陳玉蓮為什麼不願意讓自己送她回家了,大概是她住的地方太破,不想讓楊葉看見她的窘境。
只不過楊葉是老闆,堅持要送,陳玉蓮也就不好拒絕了。
「我到了!」陳玉蓮摘下頭盔,從摩托車上下來,輕聲說道。
楊葉一轉頭,看見陳玉蓮白皙的臉,剎那之間,竟然呆住了。
她的膚色便如金庸描寫的那樣,白的好似透明一般。紅色的夕陽從她的背後照過來,穿透白皙的臉龐,在她絕美的輪廓上,染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
陳玉蓮被楊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頭盔還給楊葉,說道:「我走了!」
「我想做一件事,請你原諒我!」
楊葉說著,一把將她攬過來,吻住了她。
白天那種滋味實在甘美難言,使得楊葉忍不住再次品嘗。
這一下突如其來,楊葉的吻技又相當高明,陳玉蓮在瞬間就淪陷了。
兩人唇齒糾纏了一陣,陳玉蓮忽然一把推開楊葉,驚慌失措地說道:「我有男朋友!」
她把頭盔塞到楊葉的手上,一轉身,便落荒而逃。
逃了一陣,轉過一間鐵皮屋的拐角,才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過於緊張還是剛剛奔跑太快的緣故,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嘭嘭跳個不停。
她從鐵皮屋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見楊葉走了,心情才平復一些。
「要死了,怎麼會這樣?」
她想罵楊葉太無恥,居然強吻她。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她居然感覺很美好,還投入了,配合了。
「我這樣,怎麼對得起發哥?」
「無恥的是我才對!」
陳玉蓮快哭了!
「阿蓮姐,你臉怎麼這麼紅?」
一個面容清秀,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從陳玉蓮身邊路過,好奇地問道。
陳玉蓮一摸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的,好像在發高燒,她連忙道:「沒什麼,我跑過來的。」
「哦,今天不是發哥送你回來的嗎?」
「什麼?」陳玉蓮大驚。
「我看見是另外一個人送你回來的啊,不過他也好靚仔哦!」
陳玉蓮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她的手,說道:「阿玉,你別往外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