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滴。
兩千滴。
五千滴。
顧長生金丹內的靈液狂涌,瘋狂的注入玄武印中。
他的頭頂,巨大的玄武虛影,也開始變得越發凝實。
與此同時。
巨大的血肉之花,開始綻放。
湮滅性的氣息,如洪流般朝著四面八方呼嘯而出。
花瓣破碎,鋪天蓋地的血霧襲面而來。
天上的月亮終於重新掛上了枝頭,但卻成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月。
整個世界,被浸染成了一片詭異的猩紅。
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瑟瑟發抖,絕望到了極點。
世界末日,到來了!
而這時。
玄武印內注入的法力,也達到了一萬點。
「鎮壓!」
顧長生一聲厲喝,氣勢磅礴。
玄武,仿佛在這一刻降臨人間,鎮壓諸邪!
巨大的龜殼,將所有人都護在了其中。
下一秒。
玄武往前踏出一步。
只一步,大地震顫,風起雲湧,天地變色。
轟隆隆!
恐怖的氣息,在瞬間,便被玄武鎮壓。
鋪天蓋地的血霧,在剎那間煙消雲散。
連帶著血肉之花本尊,也開始化為飛灰,快速消散。
血肉之花,在玄武印的面前,不堪一擊!
「玄武印竟然這麼厲害?」
顧長生很是驚訝。
他從名字判斷,玄武印,應該是防禦性的法寶。
不曾想,它的殺傷力竟然也如此恐怖。
這血肉之花的實力,應該已經達到金丹後期,竟然被玄武印瞬間鎮壓,連掙扎都做不到。
不愧是沾上了神獸之名的法寶。
「這兵字訣,看來不簡單啊。」
「日後若是有富餘的頓悟時間,可以在這門功法里多投資一些。」
玄武神獸漸漸散去,顧長生落回地面,無數大小不一的光團,融入他的體內。
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場紅雨。
這血肉巨人,是由無數的血肉之花組成的,眼下全部成了顧長生的經驗。
他金丹內的靈液再次得到增長。
「一萬九千點。」
「不錯。」
「如今我的實力,比起天機島那時,又強了許多。」
「若是再遇到孽龍,估計不需要動用血煞大法,便能將其斬殺。」
顧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距離金丹中期,只差一步之遙。
回到車隊,劉山連忙迎了過來。
「仙人在上,請受劉山一拜!」
他激動壞了。
剛才那情況,他感覺自己是十死無生,沒想到自己竟然活了下來。
這一切,全虧了顧長生。
一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他還感覺像是在做夢。
太匪夷所思了。
特別是最後出現的玄武,更是讓他徹底心服口服,驚呼仙人降世。
試問,除了仙人,又有誰能夠呼喚神獸呢?
其餘護衛也在這時反應過來,紛紛跪了一地。
就連秦夫人都給顧長生行大禮。
顧長生想將其扶起,秦夫人卻是堅決的搖頭。
「公子救了妾身兩次,便讓妾身聊表心意吧。」
「不然,我會心中不安的。」
見她這麼說,顧長生也就隨她去了。
「秦夫人,我們還是儘快出發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這百花林里,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存在。」
顧長生提醒道。
秦夫人這才點了點頭,回到車廂。
不過,在關上帘子之前,她取出一樣物件,交給了顧長生。
「妾身無以為報,這塊玉佩,還請收下。」
顧長生接過一看,這是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上面雕刻的圖案,似是觀音。
「雖然與地球上的觀音形象略有不同,但已經很接近了。」
「這方世界的信仰,竟然也與地球差不多?」
「這倒是有點意思。」
顧長生若有所思。
他拿著玉佩把玩了一下,只感覺入手冰涼,給人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這竟然是一件法器。
而且品階不低。
顧長生嘗試往裡面注入一絲法力。
觀音玉佩亮起一陣微光,令人心曠神怡。
「果然,這是一件法器,不過除了驅災辟邪外,應該沒什麼大用處。」
就在他準備收下秦夫人的心意時。
突然。
一股惡意,在玉佩中一閃而過。
等顧長生反應過來,想再去捕捉,卻怎麼都感覺不到了。
「怎麼回事,錯覺?」
「這玉佩,有些古怪啊。」
顧長生皺了皺眉頭,看向秦夫人,不動聲色的開口。
「秦夫人,這塊玉佩是哪兒來的?」
「這是千佛寺的圓覺大師給我的。」
秦夫人解釋了起來。
「我們衛國府,一直與千佛寺有來往,這些年貢獻了不少香火錢,還捐錢修了一些佛像。」
「圓覺大師便用這塊玉佩作為回禮。」
「這是他親手開過光的法器,說是有驅災辟邪的功效。」
聽到這話,顧長生越發感覺古怪。
從劉山提供的情報來看,圓覺大師是金丹高手,實力不俗。
按理來說,他所打造的玉佩,不應該蘊含惡意才對。
是被剛才的血肉之花污染了?
顧長生若有所思。
而秦夫人,在提起圓覺大師後,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停不下來了。
「說起這圓覺大師,他可是大善人啊。」
「他收養了方圓十里八鄉的所有孤兒,每到大災之年,還施粥救濟災民。」
「而且,他還法力高強,經常斬妖除魔,為民除害,官府都得仰仗他。」
聞言,顧長生淡淡一笑。
「若真如夫人所說,這位圓覺大師,還真是佛陀轉世,一心向善,我可得見上一面了。」
顧長生說著,又想起了剛才一閃而過的那道惡意。
難道那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我一定幫你引薦。」
秦夫人輕笑了一下,一想到馬上就能抵達千佛寺,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顧長生二人聊天之時。
劉山等人,正在清理前方因為血肉而變得泥濘不堪的道路。
正當他們幹得滿頭大汗之時。
他們突然驚訝的發現,這路面上混雜著的血水,不管怎麼清理,都無法剷除。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們越清理,這血水,反倒是變得越多了。
仿佛是路面正在不斷的往外滲血。
「出什麼問題了嗎?」
顧長生察覺到眾人的異樣,接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