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
這是一家安靜的音樂酒吧。
人不多。
酒吧只是一個幌子,它的真面目,是鬼煞組織在江北的分部。
大隱隱於市。
這酒吧,在平日裡也對外開放,接待散客。
顧長生進來的時候,酒吧才剛開始營業,沒什麼客人。
顧長生在吧檯上坐下。
馬上就有一位酒吧打扮的男人笑眯眯的迎了過來。
「先生,需要點什麼?」
酒保問道。
「一杯旺仔牛奶,加冰。」
酒保:「?」
你要不看看門口寫的是什麼東西?
「抱歉,本店沒有旺仔牛奶。」
顧長生皺了皺眉頭。
「那一杯冰紅茶,加冰。」
酒保無奈的開口。
「抱歉,本店也沒有冰紅茶。」
「你這怎麼什麼都沒有?」
顧長生面露不悅。
「算了,酒水等下再說。」
「你這有沒有什麼吃的?」
顧長生問道。
酒保強忍著不悅,開口道。
「有雞米花,魷魚絲,花生米……」
他報了一連串的名字。
顧長生想了想,道。
「要一份雞米花。」
酒保鬆了口氣,這人總算是要了點正經東西。
然而,就在他準備下單的時候,卻聽顧長生再次開口。
「要一份雞米花,不要一點肥的,細細地剁成臊子。」
酒保:「???」
「你他媽找茬是吧!」
他忍不住了。
顧長生冷冷一笑。
「被你發現了?」
他一拳轟了出去。
酒保直接口吐鮮血,整個人跟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他重重的砸在身後的牆壁上,直接把牆壁都給干塌了。
旁邊,馬上就有人聞聲趕了過來。
見狀,那人失聲大叫。
「殺人啦,殺人啦!」
顧長生靜靜的坐在吧檯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酒吧才剛開始營業,沒有外人,倒是省去了他不少麻煩。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了。
很快。
顧長生就被酒吧後面湧出來的人包圍了。
他們全都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是誰,敢來我夜色酒吧鬧事,找死?」
「酒吧?」
顧長生戲謔一笑,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啊。」
「鬼煞的各位,你們說是吧?」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神色一變。
他們身上的氣質,也為之一變。
先前,他們還是一副流里流氣的二流子模樣。
但此刻,他們的氣息內斂,只有深深的殺意,不經意的從眼眸中流淌而出。
一共十位殺手,全都用目光死死的鎖定了顧長生。
只要顧長生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他們便會讓顧長生身上的所有要害,都多出幾個洞口。
「你是誰?」
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他的樣貌很不起眼,屬於丟在人群里,三秒鐘就找不到的那種,
不過,就是這種樣貌,最適合做殺手。
「我叫冷刀。」
「閣下今天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怕是走不出這間酒吧。」
他的聲音冰冷。
「我?」
「顧長生。」
顧長生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冷刀先是皺了下眉頭,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是不熟。
馬上,他就猛的瞪大雙眼,想了起來。
顧長生?
這不是這兩天剛接到的那筆單子的目標嗎?
什麼情況?
下午的那撥人就算了,花蝴蝶跟鬼蜘蛛也失手了?
他們可是江北分部的王牌!
沒有絲毫猶豫,冷刀直接出手。
他身旁,剩下的九位殺手,也都同時出手。
一時間,小小的酒吧內,寒芒遍地。
縱橫交錯的殺意網,將顧長生整個籠罩。
漫天飛舞的匕首,更是宛若通往冥府的門票,快速朝著顧長生接近而來。
咣咣咣!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所有的匕首,全都擊中了顧長生,但又全部都被震飛了出去。
顧長生戲謔一笑。
「諸位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看來,我也得做出一點反擊才行了。」
說罷,顧長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而後猛的發力,將手中的玻璃碎片全都激射了出去。
一龍之力爆發!
「不好!」
冷刀神色大變,往後爆退,而後九十度的往後下腰。
這才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
但。
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啊啊啊!」
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這雖然只是十分尋常的玻璃碎片,但在摻雜了一龍之力後,它就變成了索命的大殺器。
眨眼間的功夫,場間還能站著的,便只剩下了冷刀一人。
其他人,全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看來,你這筆單子,是要血本無歸了。」
顧長生笑吟吟的盯住了冷刀。
「那可未必。」
冷刀重重一聲冷哼。
他右手一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寬大的斬馬刀。
世人皆以為,殺手只會搞暗殺,正面作戰的力量不足。
但這是偏見。
冷刀最強的,便是他的刀法。
靠著這把斬馬刀,他不知道斬下過多少高手的頭顱。
「殺你,我一人足以!」
冷刀猛的一步踏出,揮動手中的斬馬刀,朝著顧長生狠狠劈下。
斬馬刀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駭人的寒芒。
一道恐怖的刀氣,透體而出。
這還不止。
冷刀快速的揮舞著足有數百斤重的斬馬刀。
一秒鐘內,他便足足斬出十二刀。
十二道刀氣組成一陣刀網,朝著顧長生狠狠的碾壓了過去。
「死!」
面對恐怖的刀網,顧長生不慌不忙。
他右手隨意的一揮,打出一道白色劍芒。
劍芒呼嘯而出,與刀網碰撞在一起。
與霸道的刀網相比,它看起來太過纖細,弱小。
但。
雙方在接觸的瞬間,刀網直接破碎。
庚金神雷化成的劍芒,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往無前。
「怎麼可能!」
冷刀大驚。
他本能的將斬馬刀橫在身前。
咔擦。
噗嗤。
刀身破碎,鮮血四濺。
冷刀帶著滿滿的難以置信之色,倒了下去。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強!
陳家……
該死!
他後悔了,但這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可吃。
次日清晨,一道急匆匆的身影,闖入了張華陽的臥室。
正是宋倩跟吳君澤。
「怎麼回事,這麼匆匆忙忙的?」
張華陽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邊問道。
「不好了,張局,昨晚江北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足足死了十一個人!」
張華陽皺了皺眉頭,但馬上又搖了搖頭。
「確實是惡性事件,不過。」
「這件事應該不歸我們九局管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深吸了口氣,而後沉聲開口。
「按理來說,是這樣,但是……」
「死的,是鬼煞的殺手。」
「江北分部,被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啊?
張華陽愣住了,剛拿到手上的茶杯,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打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