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在弓箭射出的瞬間。
顧長生體內的靈液,直接被榨了個一乾二淨。
這一擊,灌注了顧長生所有的力量。
電閃雷鳴聲中。
恐怖的紅色箭矢,拖拽出了長長的尾巴。
似是流星,又像是傳說中的鳳尾。
它呼嘯著,朝著城南方向快速接近。
天空,被它照耀得一片通紅。
江州城內與城外,儼然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色。
如同地獄般的漆黑。
如同煉獄般的火紅。
在二者碰撞的瞬間。
噗嗤!
丙火神雷正面擊中慈母,刺入了它的體內。
嗤啦!
作為助力的紫霄神雷瞬間爆發,撕開了飛劍剛剛留下的傷口。
丙火神雷趁機湧入其中。
轟隆隆!
恐怖的雷光與火光同時爆發。
二者本就都是至陽至剛的存在。
融合之下,可以說是所有邪物的克星。
迫盡魑魅魍魎。
斬盡妖魔鬼怪!
慈母開始瘋狂的掙扎。
紅黑二色神光,開始不要錢一般的朝著四面八方激射。
但。
它根本就不是丙火神雷的對手。
熔岩般的烈火,從內部將其溶解。
而紫霄神雷,又宛若附骨之蛆,將其的體表快速的瓦解。
「這……這是什麼東西?」
「弓箭?」
林秋辭等人全都傻眼了。
「我勒個去,慈母被射爆了?」
正在裝死的瞎子李抬起頭來,滿臉震驚。
馬上。
他們就認了出來。
那是紫霄神雷!
另外一種神雷,雖然他們不認識。
但很明顯。
這也是出自顧長生的手筆!
「道長,道長他真的做到了!」
眾人激動無比。
在他們的注視下,慈母開始負隅頑抗。
大量的黑泥,從慈母腳掌之中噴涌而出。
它們朝著兩種神雷糾纏過去,似乎想將其湮滅。
但。
這不過是無畏的垂死掙扎。
丙火神雷中湧出大量的岩漿。
不過是稍一接觸,黑泥便直接化為青煙消散。
紫霄神雷也已經將慈母的表皮徹底摧毀。
兩道神雷裡應外合之下,對著慈母的腳掌發起總攻。
紅紫二色雷光沖天而起,直接將慈母徹底淹沒。
電閃雷鳴之間。
慈母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化為飛灰,消散無蹤!
籠罩著江州的烏雲,也在這一刻,宛如潮水般的退去。
「太好了,太好了!」
眾人激動壞了。
如果不是身受重傷,他們恨不得跳起來鼓掌慶祝。
有人歡喜有人憂。
遠處,陳浩然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跟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這……
這是那個男人做的?
他真的擊敗了慈母?
這怎麼可能!
在震驚之餘,他露出了如喪考妣的神色。
他咬了咬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慈母應該由他親手封印。
他將風光無限的回到家族,受盡矚目。
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沒想到,真實的結局,是他帶來的人,死了個乾淨。
他不僅沒有撈到任何的好處,還當了逃兵。
先前,他對林秋辭的話不屑一顧。
因為他根本沒想過他們能活下來。
眼下。
他們不僅活了下來,還成功解決了慈母。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對他最不利的地步。
「要不,殺人滅口。」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悄然接近了林秋辭幾人。
就在他距離幾人還有不到兩百米距離的時候。
突然。
一隻漆黑如墨的怪物咆哮著跳了出來。
只一拳,陳浩然就被轟飛了出去。
噗嗤!
他大口吐血。
「該死!」
「那個傢伙,竟然還留了這樣的後手!」
陳浩然驚恐萬分,轉身倉皇逃離,狼狽到了極點。
「什麼聲音?」
掙扎著爬了起來的陳建國看向陳浩然逃跑的方向,一臉迷茫。
搖了搖頭,他趕緊給林秋辭,徐小靈等人餵下了丹藥。
而後。
他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氣。
拖著腸子到處走動,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在他看來。
這跟顧長生所做的一切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他才是創造了奇蹟的那個人。
不可思議?
不。
這已經完全不能用來形容他了。
他。
是擊敗了神的男人!
另一邊。
紫金觀內。
在慈母消散的青煙升騰而起的時候。
一道巨大的紅色光團,從江州方向飛了過來,融入顧長生體內。
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道長!」
「你沒事吧!」
夏心語聽到動靜,拼了命的跑了過來,接住了即將倒地的顧長生,將他抱在了懷裡。
「我……沒事。」
「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麻煩……你了。」
說著,顧長生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心語緊張的檢查了一下,見顧長生還有呼吸,心跳也正常,這才鬆了口氣。
「道長,放心睡吧。」
「晚安。」
她小聲開口,一個人艱難的把顧長生背回了房間之中。
一個小時後。
增援終於趕到。
看到滿地的狼藉江州,他們大吃一驚。
白蓮聖教,到底是召喚出了何等恐怖的怪物?
在看到林秋辭之後,他們更是差點驚掉下巴。
林秋辭渾身上下一片通紅,仿佛從地獄中走了一遭一般。
周圍,滿是焦土。
倒了一地的其他傷員。
這到底是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大戰?
很快。
他們就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醫院救治。
與此同時。
越來越多的增援趕到。
中央廣場上的場景,也被他們發現。
「這是,司徒宇?」
「頌先生,蠱先生?」
「他們全都死了?」
「天吶,僅憑三支小隊?」
「這是怎麼做到的?」
幾個九局的隊長面面相覷,眼中都充滿了震驚。
「是林秋辭?」
「還是陳浩然?」
他們猜測紛紛。
作為唯一清醒的當事人,嚴曦月被帶走調查。
這場震驚江州的大事件,終於落下帷幕。
九局的人開始善後工作。
而顧長生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夏心語一直守在床邊,眼睛都沒有合過。
「道長她沒事吧?」
被事無巨細的詢問了一整天,嚴曦月終於被放了出來,趕到了紫金觀。
「他沒事,只是太累了。」
夏心語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嚴曦月是誰,但估計是顧長生的朋友。
「你……」
「你不會一直沒睡覺守著他吧?」
「這怎麼行,你的身體會累垮的!」
嚴曦月看著夏心語誇張的黑眼圈,有些驚訝。
「我沒事。」
「我能為道長做的,也只有這點小事了。」
夏心語搖了搖頭,小聲嘀咕著。
嚴曦月拗不過她,也只能隨她去。
過了一陣,九局又來了電話。
似乎來了一位大人物想要見她。
「辛苦你了,道長就麻煩你照顧了。」
嚴曦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夏心語,便匆匆離開了。
她知道,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卻還沒有完全結束。
林秋辭他們還在重症病房中,處於生死未卜的狀態。
能把整件事說清楚的,也只有她了。
在嚴曦月離開不久後,柳若雪跟寧晚玉也來了。
「道長……」
看著顧長生靜靜沉睡的模樣,二人不忍心打擾。
「辛苦你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道長做的。」
「你也吃一些吧,別累壞了。」
寧晚玉留下了一些小點心,似乎是她自己做的。
「謝謝。」
夏心語道了聲謝。
在二人離開後,她打開了寧晚玉留下的慰問品。
取出一塊小蛋糕,送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