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嚇唬我？」

  「要麼閉嘴，要麼走路回家！」

  「……」

  林凡選了閉嘴這條路。

  趙子晴嘴角輕輕一揚，心裡暗道：看你還能逞強多久？

  瑪莎拉蒂慢悠悠滑進公司停車場，穩穩當停。

  「監聽器那事兒，有風吹草動馬上告訴我……哦，對了，下車別忘了鎖車門！」

  瞧見林凡沒動靜，趙子晴扔下這句話，車門一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凡目送趙子晴遠去的身影，長長呼出一口氣，摸摸其實幹乾淨淨的額頭，身子往後一靠，癱在了座椅上。

  這關，暫時算是過了。

  「還好我機靈，先給她個下馬威。」

  林凡心裡偷偷樂著，揣好車鑰匙，鎖好車，朝保安部邁步。

  他打定主意，今天沒事最好離趙子晴遠遠的，免得又被盤問個不停。

  「凡哥來啦。」

  一踏進保安室，幾個保安立馬恭敬行禮。

  「嗯。」

  林凡滿意地點點頭，這群人還算機靈，知道這裡誰是老大。

  他掏出幾根煙分了分，隨便扯了兩句，心裡有數了，原來是聽說許高遠被炒魷魚的事。

  「許經理走了，你們好好干，公司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林凡簡單鼓舞了幾句，轉身回辦公室打遊戲去了。

  「凡哥，聽說了嗎？人事部發通知了，許高遠被炒了！」

  半個多小時後，許開跑進來，一臉興奮地說。

  「昨天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怎麼，以為我在逗你玩？」

  「哪能呢，凡哥怎麼會騙我。來，凡哥，抽根煙。」

  許開殷勤地給林凡點上煙。

  「凡哥，昨晚你啥時候撤的？有沒有啥好玩的事兒？」

  「沒啥，坐了會兒就撤了。」

  林凡哪會多說，萬一這傢伙嘴上沒個把門的，讓趙子晴知道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都怪我，是我的錯，要不是真有急事，我一定陪你到最後。」

  許開滿臉賠笑。

  「凡哥，今晚再安排個活動，咋樣？」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去什麼拳擊賽了。」

  一想到那事兒，林凡就恨不得給許開兩拳。

  「不會不會，這次我保證安排得讓你滿意。」

  許開露出了男人間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去，今晚我有別的安排。」

  林凡搖頭拒絕，今晚得回自己窩裡看看，絕不能再讓趙子晴找到機會甩掉他。

  「改天，你可得補償我一個機會哈……」

  「少廢話，趕緊查查昨晚的監控，看有啥不對勁沒。」

  「得令。」

  林凡和許開一頭扎進監控錄像里，結果是一無所獲。

  午飯後，哥倆在公司晃悠，美其名曰「欣賞風景」。

  正琢磨著回辦公室眯一會兒，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難道是昨晚那位美女的回信？」

  林凡心裡小鹿亂撞，一瞅屏幕，卻顯示的是趙子晴的名字。

  「趙總。」

  「車鑰匙拿過來。」

  哐當，電話掛斷了。

  「哎，這脾氣。」

  林凡嘀咕一句，還是乖乖往總裁辦公室走。

  「要出門啊？」

  「嗯。」

  「我跟你一起去。」

  「你湊啥熱鬧！」

  趙子晴眉頭一皺。

  「我可是你的保鏢，得貼身護著你。」

  林凡一本正經地說。

  「不帶我，你沒車鑰匙也走不成。」

  「難不成我只有一輛車？」

  「就算你有上百輛車，沒鑰匙你也飛不出去，明白？」

  「……」

  趙子晴無奈敗下陣來，只好答應。

  到了樓下，眼見林凡大搖大擺坐上副駕，她心裡那個憋屈。

  「你這是要我當你司機？」

  「不然呢？我是保鏢，又不是專職司機……當然，開車也可以，但得加薪。」

  「滾滾滾！」

  趙子晴啐了一句，上車後狠踩油門，仿佛腳下踩的是林凡。

  轟！

  瑪莎拉蒂轟鳴一聲，如同脫韁野馬衝出公司大門。

  趙子晴面無表情，車速直線上升。

  副駕上的林凡卻一副悠閒樣：「喲，看不出啊，你還愛飆車？再快點，再快點……」

  「閉嘴！」

  趙子晴狠狠瞪他一眼，只好減了速度。

  原想讓林凡緊張一番，結果人家臉上半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讓她好生失望，也就放棄了飆車的念頭。

  「咱們這是去哪兒？」

  「原石市場。」

  「原石市場？幹啥的？」

  林凡滿臉好奇。

  「賣翡翠原石的地方。」

  趙子晴丟下這句話，就懶得理他了。

  「翡翠原石？哦，賭石對吧？聽說過，還沒見識過呢。」

  林凡眼中閃爍著興奮。

  「聽說這東西，一刀窮一刀富……趙子晴，你還是個賭徒呢，真沒想到。」

  林凡覺得自己對趙子晴又有了新認識——這丫頭，既飆車又是賭徒！

  「你才賭徒呢！」

  趙子晴臉一沉。

  「賭石，靠的是經驗，不是瞎賭！」

  「經驗？賭博桌上的技巧，那也是經驗。」

  林凡撇撇嘴。

  「你知道為啥叫『賭石』，不叫別的？」

  「你再囉嗦，我現在就讓你下車！」

  趙子晴懶得囉嗦，腳下一踩剎車，冷冷說道。

  「……」

  林凡識趣地閉了嘴，掏出手機，一頭扎進了與網友小姐姐的遊戲世界。

  約莫半小時後，瑪莎拉蒂緩緩停下，眼前是一個熱鬧非凡、規模不小的原石交易市場，人流穿梭，喧囂一片。

  「都是來做著一夜暴富夢的吧？」林凡望向前方，好奇地問道。

  「說過多少次了，這裡的人，並非全是賭徒。」趙子晴淡淡回應。

  「很多玉石商人會來這裡選購原料……」

  「不參與賭石，只做收購生意？」林凡接著問。

  「想要利潤最大化，自然得賭石，小投入大回報，但更多人選擇收購已解出的翡翠，這樣風險低些。」

  「那你懂賭石嗎？」

  「略知皮毛，買高價原石時，我會請專業的賭石顧問幫忙鑑定，他們眼光更毒。」

  「哦哦，明白了。」

  邊聊邊走，兩人來到了一家門面闊氣的店鋪前。

  「趙總，您來了。」

  店門口，一位老者和一位年輕人並肩而立。

  「秦老，您好。」

  趙子晴微微一笑。

  「今天又得麻煩您了。」

  「哈哈，趙總太客氣了。」老者笑道。

  「今早我剛聽說『石磊』這兒新到了一批萬塔老坑料，緊接著就接到了您的電話……趙總的信息網，真是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