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不是李老!」
李嘯博雙眸驟然微縮,整個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解和自己在外人面前交談時,是稱呼青楓為戰神為青楓沒錯。
可在私底下,李解向來都是以小楓來稱呼青楓。
雖說這房間裡的確有兩個黑衣老者,但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李解沒必要再直呼青楓名諱才對。
不僅如此,眼前這個「李解」一直都在避免和自己眼神接觸,似乎在躲閃什麼。
而換做真正的李解,絕不會這麼做。
「六零二,快走。」
見李嘯博站在原地發呆,身後的黑衣老者有些不耐煩,伸手推了他一下。
聽到這話,李嘯博才反應過來,然後猛然朝著古河離去的鐵門撲去。
「你不是李老,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可惜厚重的鐵門早已緊閉,他再憤怒也沒什麼用。
見此一幕,兩個黑衣老者面色微變,立馬閃身上前將李嘯博死死扣住。
「六零二,你安分點!」
話音一落,兩個黑衣老者不顧李嘯博的反對,一左一右將他架著朝另一扇門走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李嘯博近乎怒吼,拼命掙扎著。
可一把老骨頭的他,怎麼可能掙脫開兩個黑衣老者的鉗制。
「聒噪!」
見李嘯博還在掙扎,右側的黑袍老者冷哼一聲,然後一記手刀重重擊在前者的後頸。
李嘯博感覺脖子一疼,直接暈死過去。
另一邊,出了牢房的古河總算是鬆了口氣。
由於牢房的隔音效果太好,所以他並沒有聽到李嘯博的怒吼,自然不知道對方已經識破了自己。
「李老,我們走吧。」
看到古河出來,范錚快步走了上來。
古河點了下頭,跟著范錚一路離開了天牢。
目送兩人離開,霍天立馬轉身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辦公室,他就看到剛才負責看守李嘯博的兩個黑衣老者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怎麼樣?李嘯博反應如何?」
聽到霍天的話,右側的黑衣老者如實回答。
「獄長,李解離開後,李嘯博突然瘋了一樣。」
「聲稱和自己見面的不是李解,還在質問對方是誰派來的。」
聞言,霍天眸子微縮,「李嘯博真是這麼說的?」
來看李嘯博的不是李解,那又會是誰呢?
「沒錯。」
黑衣老者點頭,將一個U盤遞上,「獄長,這是剛才牢房內的監控視頻。」
「你看完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霍天接過U盤,神色凝重地看向兩個黑衣老者。
「剛才在牢房裡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明白嗎?」
雖然不明白李嘯博為何說李解是假冒的,但是國師早就交代過,此次探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實際上,如果沒有國師的點頭,就算明家再怎麼施壓,他也不敢同意讓人去見李嘯博這個叛國者,除非,他的腦袋不想要了。
「是,獄長。」兩個黑衣老者異口同聲。
「行了,你們繼續去看著李嘯博,他可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是。」
兩個黑衣老者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剛轉過身,左側的黑衣老者突然頓住,扭頭看向霍天。
「獄長,如果國師那邊問起,我們也要保密嗎?」
他們都是霍天的心腹,向來忠心不二。
「當然不必。」
霍天搖了搖頭,「不過國師那邊我會匯報,他若再問起,你們如實回答便是。」
此次探視國師極為重視,瞞騙國師?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是。」
兩個黑衣老者離去後,霍天連忙回到辦公室,打開U盤裡的視頻仔細查看起來。
「那人明明就是李解,李嘯博為何否認呢?」
接連看了三四遍,霍天眉頭緊皺,臉上布滿疑惑。
如果李嘯博說的是真的,那探望的又是何人?是誰派來的?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
想了半天,霍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直接放棄。
「罷了,還是將情況如實匯報給國師吧。」
說完這話,他拿起電話就撥通了諸葛青的電話。
簡單幾句話,霍天就將李嘯博的奇怪反應告訴了諸葛青。
「你的意思是,李嘯博是在李解離開後才發現對方有問題?」
「沒錯,李嘯博發現不對時,那個李解已經離開了牢房。」
「這麼說,隨行的范錚並不知道這件事?」
「牢房隔音效果很好,范錚不可能聽到李嘯博的質問。」
「好,這件事誰也不要告訴,相關的監控視頻立馬銷毀,明白嗎?」
「屬下明白。」
「對了,看住李嘯博,沒我的允許,不許任何外人去見他!」
「是,國師。」
掛完電話後,霍天長吐出一口濁氣,額頭上滿是冷汗。
不知為何,即便是隔著電話,他還是能感覺到濃烈的窒息感。
……
另一邊,諸葛青剛掛斷電話,一旁葉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諸葛師兄,古老果然還是沒騙過李嘯博那個老狐狸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這麼多天的心思可就白費了。
「沒有。」
諸葛青搖了搖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明家那邊暫時還不知道古老是假冒的。」
還好李嘯博是兩人見面之後才發現的不對,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就好。」葉凡神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只要明家不知道李解是假冒的,光李嘯博知道又能如何?
他此時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要不了幾天怕是就要處決。
李嘯博只要死了,那古河假扮李解的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
……
與此同時,回明家的路上,車上的古河卻發現了不對。
「范老,這好像不是回明家的方向吧。」
范錚微微一笑,「李老不必緊張,為了避免暴露,二少爺讓老夫直接送你出京。」
「原來如此,勞煩范老了。」
聽到這話,古河表情一松,但心中卻十分警惕。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但為了避免范錚發現異常,古河只能以靜制動。
半個小時後,車子突然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
看到外面空曠的街道,古河暗叫不妙。
「古老,都這個時候了,再裝可就沒意思了。」
范錚似笑非笑地看著古河,直接將窗戶紙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