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那是什麼？」
葉凡剛將白髮老者扶起，一旁的許巍就突然驚呼。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床上那一灘血跡里爬滿了褐色的蟲子，讓人頭皮發麻。
「是蠱蟲？」
餘慶面色劇變，難不成段老中的是蠱毒？怪不得自己根本查不出異樣。
他雖為神醫門之人，但對蠱蟲了解甚少。
不過據傳聞，頂尖的蠱師，完全可以靠蠱蟲殺人於無形之中，尋常醫者根本就看不出端異。
「蠱蟲？」許巍眉頭緊鎖，顯然也深知那蠱蟲的厲害。
段恆扭頭看向葉凡，面色十分難看。
「葉小神醫，那些東西真是我吐出來的？」
饒是他征戰多年，但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蠱蟲，內心還是有些恐懼。
「沒錯。」
葉凡點了點頭，「那些蟲子名為嗜睡蠱蟲，一旦中了此蠱，患者會精神不振，變得嗜睡。」
「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天睡覺的時間會逐漸增加。」
「差不多一個月，患者就會長眠不醒，最後在睡夢中離開。」
這嗜睡蠱蟲雖不能立馬要了人的命，卻能悄無聲息地奪走中招之人。
最關鍵的一點，如果不是對蠱蟲了解頗深，根本就不可能查出病因。
治病救人，講究的就是對症下藥。
不知道病因，自然不知道如何治療。
嘶～
聽完葉凡的話，段恆和餘慶等人倒吸一口冷氣，臉色極為難看。
「老爺，這肯定是有人要故意害你，才使出如此陰險毒辣的手段！」
許巍臉上布滿了怒氣，身上更是瀰漫出滔天的殺氣。
敢對老爺不利，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做的，他必然要將其千刀萬剮，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餘慶的眼中滿是駭然，眼前的段恆身份何等尊貴，竟然有人敢害他。
難道不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被段家找上門來嗎？
原本他還以為段恆是得了什麼怪病，萬萬沒想到會是蠱蟲作祟。
段恆右手輕抬，示意其不要再說下去。
「葉小神醫，我體內的蠱毒已經徹底清除乾淨沒？」
一想到那些蟲子之前就在自己的體內，他就一陣的膽寒。
見段恆被嚇得不輕，葉凡給了其一個放心的眼神。
「前輩放心，你體內的蠱毒已經全被逼出來了。」
聞言，段恆煞白的臉色才稍微有些緩和。
「許巍，我中蠱毒的事切不可伸張，誰也不要告訴，明白嗎？」
許巍剛要說什麼，但看到段恆那冰冷的眼神，只能點了點頭。
「是，老爺！」
隨後，段恆看向一旁的餘慶。
沒等其開口，餘慶立馬說道：
「段老放心，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
見餘慶如此有眼力見，段恆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兩個出去吧，我有話要和葉小神醫說。」
聽到這話，餘慶和許巍立馬轉身離去，並帶上了房門。
「葉小神醫，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兩人剛一離開，段恆再次朝著葉凡躬身拜下。
之前他是為了許巍打傷葉凡的事賠不是，可還沒有感謝其的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葉凡，再過上幾天，他這把老骨頭怕是真要去見閻王爺了。
「前輩，你快起來。」
葉凡伸手要扶，卻被段恆一把推開。
「葉小神醫，你救了老夫的性命，自然受得起此等大禮。」
見段恆如此固執，葉凡微微搖了搖頭，只能被迫接受。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要是再阻止，眼前的段恆必然會生氣。
行過大禮之後，段恆從懷裡掏出一枚通體剔透的玉牌。
「葉小神醫，這是段家的玉牌，以後你若是遇到什麼難處，亮出此玉牌，不管對方是誰，必然會給老夫一個薄面，還請你收下。」
說完這話，還沒等葉凡開口，他就將玉牌強行塞進了對方的手裡。
「那就多謝段老了。」
葉凡只能勉為其難地將玉牌收下。
段家？京城四大家族裡似乎沒有姓段的才對。
算了，收著總沒錯，萬一哪天會派上用場呢。
看到葉凡將玉牌收下，段恆嘴角微微上揚。
餘角看到床上的那灘血水，他面色再次沉了下來。
「葉小神醫，既然你知道那蠱蟲的名字，可知道什麼人會用那蠱蟲？」
葉凡沉吟一聲，「段老，此等蠱蟲，怕是只有南疆的頂級蠱師才會培養。」
「至於具體是誰，南疆蠱師那麼多，我可不知道。」
南疆的蠱術名絕天下，既能救人，也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還好在崑崙山時，二師父墨沁心說過一些，不然他也絕不可能診斷出段恆中的是蠱毒。
「原來是這樣。」
聽到葉凡也不知道，段恆眉頭微皺，這下可麻煩了。
想要將那暗處的蠱師揪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如果不查出是誰要害自己，那他豈不是以後都得活在擔驚受怕當中？
見段恆面色極為難看，葉凡眼珠一轉。
「段老，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段恆眉頭一挑，「葉小神醫直說便是。」
別看葉凡只有二十出頭，可對方剛救了他的性命，他自然不會有絲毫的輕視。
葉凡說道：「其實段老可以和以前一樣裝病，然後暗地裡去查那下毒之人。」
「以我之看，你應該是半個月前中的蠱毒，到時完全可以從這一點切入去調查。」
他這雖只是緩兵之計，但總比沒有不好。
至於段恆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真兇，那就看段家的本事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段恆眼前一亮。
如果自己直接好了，那暗處之人必然會再次對自己動手。
這一次對方使用的是嗜睡蠱蟲這種慢性蠱毒，可保不齊對方下次不會直接下毒殺了自己。
裝病，一來可以麻痹敵人，起碼在短時間內敵人必然不會再對自己下手。
二來，也可以給自己去調查兇手的時間，可以說是一舉二得。
「可那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想查個清楚，怕是沒那麼容易。」
如果是幾天前的事情，還好查一點。
半個月前實在是太過久遠，即便是段恆本人，也記不清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那幕後之人的高明之處。」
葉凡哪裡不知道這一點，「他之所以用此等慢性蠱毒，就是為了不被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