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蜥蜴在自己眼裡遠去,卡西亞沒有急著去追,此時刻的它具有更加強大的攻擊力,即使失去舌頭,但靠著尾巴與鱗片,還有那具龐大的身體,極度憤怒起來依舊有非常巨大的破壞力。最重要的一點,卡西亞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也殺不死這頭大蜥蜴,再生能力在他看來有些超出想像,鱗片的再生過於迅速了。不想浪費掉主動進入鱗化狀態的機會,時間還有很多,他也想看看沒有鱗化狀態的自己有怎樣的實力。且自己只是一個人,若不能靠著從背後放冷槍來有效減少周圍考核者的數量,被夾在兩者之間,情況會變得非常糟糕。
「聽到爆炸聲趕過來的人已經在途中,可以跟在後面在尋找最合適的機會。」卡西亞抱著如此心態探查了周圍一圈,發現維拉尼早已經離開。
不會就這麼放棄,卡西亞猜測有很大的可能,維拉尼也會用自己不久前的做法來尋找機會殺死自己。只是兩者情況並不相同,卡西亞本人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在高地上搜索了一遍,卡西亞補充完必要的彈藥,又撿了幾十包完好的高能食物全部吃進肚子,這才順著大蜥蜴逃跑的痕跡追了上去。
前後不到幾分鐘,雪地中就不見大蜥蜴的身影。來到開闊地帶,卡西亞還是鑽進積雪中,以聲音為引導前進。
降低速度是在聽到前方傳來隱約槍聲的時候,幾個隊伍總計數百人在前方混戰,除了那頭中途加入的大蜥蜴外,還有成群的類第二類生物與一頭看似普通的雪地熊。白色的柔順皮毛很常見,但全力奔跑的速度已經趕上了大蜥蜴僅靠著後肢奔行的速度來。它穿行在混戰的人群中,每一熊掌下去都好像爆炸,能將周圍的積雪靠著蠻力直接盪開。細看之下,隨著奔行而舞動的白色毛髮,每一根都像是用堅韌的合金製造出來的,火銃的子彈若是角度不對,很難突擊到那層毛髮下的血肉中。
相互戒備的隊伍很多都在防守,並未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大蜥蜴的中途加入雖然帶來了陸陸續續趕過來的其他隊伍,但情況也未得到任何改變。
就在這時,混戰場地的左側,大群類第二類生物從遠處出現,沖了過來,其他獵殺隊伍正跟在後面。卡西亞眯起眼睛,混在其中的兇猛生物應該是那頭巨象。還未等到他們與混戰的場地對接上,從右前方,伴隨著一聲澄澈的狼嘯聲,不到十來秒鐘,狼群也從另外一方包夾過來。它們中途就遇到了攻擊,火炮從後方飛過來,點燃一朵朵火雲。小半狼群分開阻擊,剩下的大半在一頭銀色巨狼的帶領下,於接近混亂戰場的時候分成了十幾支隊伍,以巨大的弧形包圍了上去。
不對勁的情況讓卡西亞當即決定要後退一個很遠的距離。幾頭兇猛生物會在這時候匯聚一起顯得異常,通常情況這些兇猛生物都具有領地意識,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並不會這麼巧合的匯聚到一起。
卡西亞正準備撤退,呼吸與心跳在眨眼將就逼近停止。有東西正以極快的速度闖進他散開的聲音探查範圍里。僅僅幾秒鐘時間,那東西與自己的距離就縮短了數百米。聲音頻率這時也快速下降到最低點,一條曾經見過的快速前進的線條被卡西亞看到。
「那條像彈簧一樣運動的蛇?」最後,卡西亞連思考也自我短暫停止,只留下似乎沒有精神的感知網絡籠罩四周。
體積比第一次的那條大了幾十倍不止,相應的速度與力量以恐怖的差距增強著。雪面很有規律的以百米的距離爆炸開,線條很快從卡西亞身邊穿過去,突進前方的混亂戰場中。
「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們過來的。」卡西亞緩慢撤退,儘量不讓因為自己鑽過而微微坍塌的雪面暴露自己的行蹤。高頻率的聲音這時一遍遍掃過周圍,排斥反應開啟下,聽覺的增強讓聲音探測範圍畢竟兩千多千米。幾團像是人形的物體出現千米外的雪地中。
「是他們?」卡西亞才著重「看過去」,積雪的變化就迫使他迅速往後移開數米遠,隨即身體徹底靜止下來。「簌簌簌」三聲,三顆子彈隨後來到,穿透剛才停留的位置,飛出去很遠才徹底沒有了聲音。
「怎麼了?」另外一邊,歐內斯輕輕詢問到。即使裝有消音器,前方也不斷有爆炸聲傳來,他依舊對任何一點微小動靜都非常敏感。計劃執行到這一環,一點差錯都將使得他們失敗。現在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了,暴風雪結束後的幾天時間,為了匯聚混亂戰場中的這些隊伍,或是那些正在趕過來的隊伍與兇猛生物,他們原本剩下的十個人再度損失三人,新招募的成員因為時間問題也只有一個而已。
「有東西在探查我們,隔著很遠距離,隔著大片積雪掃視過來的。」諾維雅偏過頭看向子彈飛去的方向回答。
「不要告訴我們又是你的直覺。」周圍傳來其他人無奈的聲音。
「難道這幾天的事還不夠證實它的準確性?狙擊手最可貴的地方就在於對別人視線的無形感知,一顆子彈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想重視也不行。但我也不確定,那種感覺不像是目光,但我有一種瞬間暴露出去的危險感。不知道會是誰?伊、迪肯斯、還是普利斯拉?我認為普利斯拉的可能性大一點,三項連接網公司在貿易上的便利性能讓他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其他國家的手術,具有某種特殊感知類手術開發也很可能。」
「難道你們不會懷疑是那群人嗎?」一個聲音有些不合時宜的插進來,「雖然我們靠著各種陷阱與消除痕跡的動作成功為自己爭取了大量時間,但他們一直跟在我們身後這件事,相信大家都不會反駁。從昨晚開始,我們就在附近準備了,到現在也快過去八九個小時了?」
「那就正好,即使人員還未到齊,不遠處的那群人與兇猛生物也足夠為我們製造機會。這一次不能再繼續以撤退為主了,否則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都將一直處在被追趕的路上。獵殺兇猛生物取得名額這種事也不用想了,那時我們就是那群人的獵物。」
「大致情況會變成那樣沒錯,但我更想知道你們關於另外一件事的想法。那頭龍類會被吸引過來嗎?這片中心區域內,無論是考核者,還是兇猛生物,可以吸引過來的我們都吸引過來了,後續照成的騷動會被它發現也說不一定。」
「希望不要來,那不在我們的計劃中。一些流程被打破,作為那群人主要的目標,我們會顯得很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