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片建立了數十處營地的山岩前,有兩人正站在一處岩石之後,看著面前的黑暗發呆。
「就這樣讓他們、、、」旁邊的女性說話,帶著荒謬與不甘心。
一旁的男子搖搖頭,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我明白你的心情,若是考核前期,以我們目前的人數倒是沒什麼。但現在,集合起來的不僅僅是我們,對方的身份你知道,既然已經決定在這等著考核結束了,就不要想太多。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對我們動手,即使僅僅集結十幾個人,我想我們這裡被攻破也只是時間問題。大家族與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他們選派出來參加考核的人大部分都是真正的精英,真的在戰鬥中遇上,沒有勝算的。且這還不看他們背後家族所代表著的威懾。」
「結果從來沒有改變嗎?」女子跟上腳步,她感覺周圍寒冷得有些滲人了。
「對,這也是我沒有贊成你的方式的原因。投票來決定?不用妄想了,大部分人決定是贊同這樣做的。而反對的人,現在都已成為屍體了。」男子回頭,「安心想著怎麼顧好自己的安全吧。至於剛才那些人,只能期望由其他人去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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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的來臨讓卡西亞縮短了休息時間,天未亮便開始趕路。路線也儘可能選擇偏僻的位置,這樣他面對的大多數只是一些到處游弋的類第二類生物。數量稍微增加了些,卻正好成為卡西亞熱身的對象。並且從戰鬥中,卡西亞也漸漸把握到了感應力場影響自己的程度範圍在哪裡了。
「和自己的情緒有關,只要不過於激動,或是受到一些事情的衝擊,戰鬥的時間不維持過長,就不會讓自己變得暴戾起來。」這是卡西亞一路上總結出來的經驗,並且他也大概明白了這種影響的源頭在哪裡了。不是源於身體內血液龍類化濃度過高,確切的說,這只是一個誘因而已,稱之為前提條件會更好。真正的原因是在巨鯨的方法上。並不清楚它真正的使用方法,雖然在第二次夢境中因那些巨鯨的白色虛影得到了很多改變,本質上依舊有巨大的偏差。
當初以幾個條件從琳娜那裡取得巨鯨的方法,卡西亞是單純看中它可以主動激發體內的龍類組織,使之增殖,以獲得短暫的巨大實力提升。後來取得龍類血液,巨鯨的方法就此變得不再那麼實用,唯一的效用變成可以完全使得全身痛覺消失,將身體中的各種限制完全打開。
「果然還是得如同夢境中遇見蘇卡琉斯那般才行?或者說,因為琳娜也只是被動接受巨鯨的傳輸與身體改造,這種方法如何使用,是被記錄在她的身體本能中,具體如何使用,她也並不是很清楚。」
安靜趕路的途中,卡西亞就在思考著這些事。而在下午三時左右,卡西亞終於到達埋藏鐵箱子的那處山洞中。暴風雪吹來積雪將洞口掩埋了,體重原因,卡西亞有些艱難地鑽進去。
和自己離開時的樣子保持一致,卡西亞花了些時間將鐵箱子挖出來,那幾個子彈打出來的孔洞最後被卡西亞人為溶出來的水冰封住後,他才打開蓋子,看著裡面堆得滿滿的東西。
全部拿出來放在一邊,卡西亞一罐罐將濃縮龍類血液倒進鐵箱子中,隨即加入調配好的藥劑。做完這些,時間已走過兩個小時。不知道什麼特性,龍類血液絲毫不受極低溫度的影響,保持著粘稠狀。也沒有味道傳出來,至少卡西亞開啟十字瞳孔後,也不能從空氣中捕捉到什麼。但為了保證這裡的安全,他還是將事先準備好的消除血腥味道的藥劑拋灑在山洞內部。
最後試驗了幾次調配後濃縮龍類血液的效果,卡西亞將身上兩組注射器全部更換為了鐵箱子中的龍類血液,將之封存,做好偽裝後,才補充了一點武器彈藥離開這裡。
天色在這時暗下來,而卡西亞也在去往與葉捷琳約定地點的途中了。現在的位置與那裡相距三座山峰,卡西亞必須得抓緊點時間。看寒風持續變大的勢頭,暴風雪會準時在第六天來臨。到那時所用人的行動都將受到阻礙,但可以預見依舊會有一些人與強大的類第二類生物在外活動。
與此同時,考核地域中有各種情況相繼發生著。
一支隊伍趁著天色未暗下來加緊速度前行。不久後,腳下的積雪開始緩慢減退,大約數千米的樣子,積雪的厚度來到腳踝左右。隊伍這時停下,一行十數人用腳掃開積雪,露出下面被凍得僵硬的黑色地面。
「利亞,是這裡?」隊伍中有人詢問到,好像鬆了一口氣。
這裡全是堅硬的凍土,寒冷幾乎將所有東西的留存痕跡都保留了下來。泥土上,現在還能看見枯黃變黑的葉子,用一點力量便能使之裂成碎片。
「就是這裡了,藍璀花的一片休眠地。」被成為利亞的男子脫下面罩,露出一張比女性還要白皙的臉。不知道是不是溫度所致,但即便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也依舊能辨識出他極好的皮膚。防寒衣服與別人有一些不同,表現在樣式上,更像是一套用來參加晚會的禮服。但其他人並未多想,或許是那種積雪般的純白色迷惑了他們,使得他們將是看成了一種偽裝也說不定。
「資料上顯示藍璀花的根莖可以深入地下三四米左右,存續營養物質的根莖塊在六個成人拳頭大小。其中蘊含的能量相當於我們高能量食物的兩倍。暴風雪即將來臨,有這些食物作為準備,只要接下來做好安全上的措施,我想就不會有大問題了。」利亞接著說,微微眯著眼睛看眼前略顯高興的十來人,嘴角也不自覺跟著扭曲出一點弧度來。
而相隔數座山峰的一處隱秘山洞中,九個幾乎都帶著大大小小傷勢的人,這時正圍坐在升起的火堆旁,各自處理著傷口。
「需要重新在遇見的考核者中招募新成員嗎?僅僅幾天時間,我們就損失了三人,彈藥存量上也消耗接近一半。」一人這時開口,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招募新成員我贊成,還不知道那三十六頭兇猛生物的強度,有必要做準備。但後面幾句話我不贊同,你知道,我們不是在幾天時間損失了三人,而是在兩個小時內,彈藥同樣如此,連氣動武器都損壞了幾把。我認為新成員可以先放放,裝備上的補給要排在第一位。那麼下一個問題,大家都有各自家族提供的補給,最近的一個是誰?」男子抬頭巡視周圍,最後將目光落在斜對面,「歐內斯,你是我們的隊長,這時候你有必要出來統一意見與行動!」
「我知道。」歐內斯不緩不慢,他正用戰術刀剔除胸口傷口上變成黑色的腐肉,那是被毒性物質腐蝕造成的,「意見與行動我已經想好了,但我現在最想讓大家一起討論的,還是我們不久前碰到的敵人?」
「我們都大概知道各自的底子,這裡就不要藏著了。」歐內斯吐出一口氣,諾維雅這時已經陷入思考中,「那群腦袋像白紙樣的怪物到底是從哪裡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