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別人威脅,從來都是人們不喜歡的一件事情。特別是這一次的對象為火山基地的高層,他們都有著嚴重的掌控心理,任何脫離了他們計劃的事,都是他們所不喜歡的。並且對方本來就是敵人。
「我認為機率性很大,重列能不能順利出發,都是一個問題。」少校說,「列車的關鍵位置上,或許就早已被敵人改動過了。控制用的起爆裝置可能被破壞,但也不能認為敵人已經失去了啟動掩藏炸彈的可能性。」
「若敵人的手段真的是那些炸彈的話。」少校最後補充,「小心一點,敵人可不止我們遇到的那些人,他們還有監察員和老師們。諾倫特爾那邊確實占有巨大的優勢,但敵人反撲這件事情,也並不能忽視。就如同昨晚,我們大多數人都以為終結點便是那場戰鬥了。但後來炮彈庫的爆炸,以及隨機而來的巨大雪崩,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信息不充足,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卡西亞點頭,「敵人的交通工具只有那艘飛空艇,在唯一的交通工具被破壞後,他們的選擇好像也沒有那麼多。混進倉庫里,偽裝成一個搬運人員,最後隨著重列離開。這種做法最有可能。」
「上面畢竟有著一艘軍用飛空艇,以人類的身軀去獨自面對,還沒有那樣的可能性。從其他的通道下到各個倉庫裡面躲著,等待重列出發後再出來尋找回去的方法,也是另外一種可能。現在只擔心那個諾倫特爾,或者說火山基地的高層並不想給敵人機會,他們會集結隊伍從各個通道,以及每一個存儲倉庫逐一排查。要將所有的敵人全部找出來,並加以消滅掉。因為現在的敵人就和昨晚的我們一樣,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卡西亞說,「我會加緊注意周圍的變化,若是能將那五個人再次找到,可能我們能得到的信息會更多。」
「因為那個女性狙擊手嗎?」少校和卡西亞想到一塊。
「對,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家族,並且有很近的血緣關係。長得確實有那麼幾分相似。只要抓住這一個點,作為敵人中算是領頭式人物的那個強大狙擊手,或許我們就有抓到她的機會。那個時候,敵人到底在盤算什麼,打算以哪一種辦法保全自己,或許也能從中得到更加明確的答案。」
「而且,在他們的邊上,或許會更加安全一點。」少校說。
「有同樣的想法。」卡西亞說,然後開著起重機器繼續搬著東西,他每一次和少校商量的時間並不多,都是有幾句沒幾句的說著。
雪峰基地廢墟上方的情況還沒有明朗,但卡西亞和少校也相信快了。兩邊交戰很久,無論怎麼,都要出現最後的結果了。
隨後,他們聊到了那個強力狙擊手身上。讓他們印象深刻的人,因為狙擊槍的精準,以及強大敏銳的感知。還有威力巨大的特殊類子彈。
「如果沒有她那幾槍,或許當初交戰的結果會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模樣。」少校低沉地說道,「那雙眼睛的視力絕對不尋常,在夜視上,至少我還沒有見過能和她相比的。黑夜完全不能限制她的行動。或許在她看來,黑夜和白天從來都是同一種事物。」
「對周圍環境變化的捕捉也異常敏感,當初我們從飛空艇殘骸內部,經由炮彈孔突擊出去的時候。另外幾個上尉甚至還沒有完全從積雪中探出腦袋,就已經被她發現了。」少校回憶那短暫的幾秒鐘時間,「真的如同預測了未來一樣。」
「好像是這樣。因為當時我就在一旁,一直都是以她為主要目標的。在幾個上尉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守護在她身旁的那個男子已經提前行動了,以很快的速度繞到了另外三個上尉身後。」卡西亞和少校通過有限的信息解析著那名狙擊手,「那雙幽綠色的眼睛?」
「可能只能從那上面去找原因了。遠海共同國在手術上的開發和我們帝國不一樣,各有優缺點。他們專注將手術拆解成零部件樣的東西,然後通過精細的技術將之在人體身上完美對接起來,就如同焊接,最終造就強大的手術者來。」少校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帝國這邊則更加接近於培養。將我們自己做成一塊粗坯,然後再慢慢改變,進行精細的後續加工。」
「和我們金黃色的眼睛不同,那雙眼睛的瞳孔是綠色,真能看到我們看不到東西也說不一定。」少校最後這樣說,「總之要小心了,按照你觀察的數據,她絕對有效的感知距離為半徑六百米左右。若還有相遇的機會,儘量將距離控制這個數字上才好。還有,我是說假設。」
少校在這裡停頓了一下:「作為軍部學校的學生,我想你應該對手術的深度開發有所認識吧。那就是我們將自己這塊粗坯進行精細加工的一個部分。手術越往後走,我們之間的分化就會越大。即便手術者擁有強大的學習能力,但面對手術,這種學習能力依舊顯得不夠使用。最後偏重的點會有些不同,如同這名狙擊手一般,在感知和眼睛上,已經開始有這樣的勢頭了。」
「所以說,你認為和手術的開發有關係?」卡西亞循著少校的想法繼續發散著思維,「能看到我們我看不到的東西嗎?」喃喃自語。
「暫且不清楚,但這個狙擊手讓我想起了不怎麼好的回憶。」少校眼神很凝重,在心中確定了一些事情,「讓我想起了曾經在極限地域中的生活。那裡是手術者的國度,平常時期,帝國中接近大半的手術者都會在極限地域裡面生活。當初帝國開發手術,一個目的是作為軍用,而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發現了存在於這片大陸上的諸多神奇地域。想要在其中生存下來,惡劣的自然環境因素是我們首要的敵人。前幾天那樣的大暴雪,在這裡可以稱為大暴雪。但在極限地域中,說實在話,他甚至可以被當做比較溫和的天氣來看待了。」
「還有龍類你總該知道吧,那是被稱為完美生物的物種。我們稱他們為第二類生物,是因為龍類和我們是對等的存在,甚至在幾乎所有方面,都要超過我們太多。我們在生物學上的進化,還是太低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