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4章 死去的精神意志（下）
卡西亞當即明白，「灰黑色物質空間過於遼闊，尋找的目標相對於這份遼闊，方法、努力和時間都沒有作用了。」
新生世界樹小姐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完全相同：「此外，還有另一個重要因素需要考慮到。我們都不知道所謂的『根系網絡權限』倒底是什麼東西，雖然我們都有信息，當它出在眼前，就絕對能認出來。可如果它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我們眼前呢？」
「遺失的大陸群嗎、、、」卡西亞思忖，開口說到，「其實根系網絡的權限，如果它真地存在，並且沒有去到大陸群上，那麼它最有可能存在的位置，就是這裡了吧，就在南方森林的地底下。」
「是這樣吧，新生世界樹小姐？」
面對詢問，新生世界樹很標準地聳了聳肩膀，「所以，結果註定是遺憾的。根系網絡的控制權限，如果真地存在，它也不在我們的三相大陸世界當中。如果說是在無盡海的某個位置，那麼也等於沒有。無盡海的遼闊範圍，是巨鯨群族也未曾探尋完的巨大。」
「但換一種角度去看待，權限不在三相大陸上，反而是我們的一種幸運體現。至少可以說，我們是被幸運所眷顧的那一方，而第三將軍則不是。」
卡西亞想了想，笑起來：「權限不在這裡，那麼想要爭奪所謂的控制權時，對於所有人而言，就都是公平的了。因為第三將軍存在的時間可以逆推到神靈時代的末尾，它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一旦展開行動，它最終獲得權限的概率遠比我們高。可是，權限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它的最大優勢，在權限爭奪上就不能體現了。」
「活得過於長久，也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就是了。」新生世界樹小姐補充，「我們擁有好運，在權限的爭奪上，能看做和第三將軍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不過，」她的語氣里很想帶著轉折意味，「第三將軍仍舊具有一定的優勢。接下來對於根系網絡、或是說對三相大陸這一片的灰黑色物質空間爭奪，所需要用到的方法，其實非常類似對污染的淨化。」
她一面說，一面讓精神世界破碎掉，灰黑色物質空間就存在於整個世界，一直將他們囊括在裡面。
因為對周圍環境的危險感知，卡西亞的精神體發出淡藍色的亮光。而新生世界樹小姐則一貫是灰白色的光亮，朦朦朧朧如同煙霧。兩者尚且沒有主動進行，精神體四周的亮光便已經開始淨化周圍，讓灰黑與自己的色彩同化融合。
如同依靠溫度去融化冰雪，半多分鐘，卡西亞和新生世界樹小姐四周都各自出現一片淨化後的區域。
「紅星力量、世界樹紋路、白鯨力量、強大的精神，都是淨化並同化這片空間的方法。」新生世界樹小姐演示著，大片灰白光形如射線，瞬間綻放。卡西亞只感到視線上出現一片炫目的閃光，下一刻適應後，周圍一大片區域已經同化成灰白色彩，帶上新生世界樹小姐的氣息。
「就像這樣子。」她為卡西亞實際演示，「需要注意的一點，淨化之後的同化都是暫時性的，如果想要長久的保持，就需要一直消耗力量去維持。維持的本質，便是抵抗古歷史世界樹死亡的精神意志的侵蝕。」
卡西亞一面點頭，感知一面展開，精準觀察新生世界樹小姐沒有布下防禦的狀態——精神力量時刻和同化的這片區域連接，輸送著精神力量。同時，被同化的這塊區域無可避免地引起了異動。
在死亡的精神意志里，同化後的區域類似於「病菌」，觸動了本能的防禦治療機制一般，灰黑色物質空間本身就在對之進行著「清理」和「治療」。
為了抵抗這一種清理與治療，精神註定會時時刻刻地消耗下去。同樣的情況也在卡西亞自身上發生著。不過同化的區域並不大，消耗似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在簡單的模擬計算下，他很容易得到一個數據結果來。那便是同化的區域足夠巨大時，維持的力量也會成為恐怖的數值。
畢竟到那一時刻，維持淨化後的同化區域，其實就等同於和死去的精神意志對抗。
「第三將軍累積的精神體蛻殼，就是它的優勢了。」卡西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演示可以結束掉了。
新生世界樹切斷維持的力量，同化的區域暫時沒有劇烈變化，但能看見邊緣位置正在被一點點侵蝕掉，重新變回灰黑色物質的狀態。
「這是單純的精神力量淨化方式。」她接上話，「使用其他方法，會更加簡單，維持的消耗也會相對較低。想要你去看看巨鯨群族和集群墳墓，除了完善巨鯨的方法外，也有適應集群墳墓的考慮在當中。」
「第三將軍的確走過了太長的時間，但我們這一邊，巨鯨群族也是從古歷史時期走來至今的。而它們的集群墳墓，我想能在過後起到幫助。」
卡西亞知道逃不過，只能點頭，「我會儘快過去一次。正好在無盡海的機械島嶼，究極之龍也需要去看看。」
「請帶著種子過去，卡西亞。」新生世界樹小姐說，「沿途種下不多的數量，因為靠近南方森林，第三將軍對它們也不會有想法。另外，算是一項實驗吧，這是知道你的世界核心之後，我和摩尼可羅亞商量得到的一個想法。
你去到集群墳墓後，不僅是因為你自身，也是因為艾琳諾小姐、帝國聯盟以及我和摩尼可羅亞的關係，必定會見到集群墳墓中的白鯨的結晶體陣列。那會兒，大概是你接觸白鯨力量的最好方式。我們並不清楚你能從中得到什麼來，但如果能借這次機會，讓你的弒神者之路更加完整，你一定要留下一顆最完整的種子在那裡。」
「集群墳墓，就是應對第三將軍精神體蛻殼的一種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