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8章 祭祀的前兆（上）
「留給你吧，我和摩尼可羅亞之間沒有商量的餘地。上一次從自然協會跑到南方森林的商談，就不怎麼愉快。」
「我認為感情是可以培養起來的。」諾威薩斯插了一句玩笑話。
「不否認，但實在是對第二類生物沒有什麼興趣。」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利蒂希婭根本不在意，「倒是你的興趣愛好讓人感到噁心。你原來喜歡這些生物嗎？作為朋友、對手與敵人，還真沒有察覺到，第一次知道你原來還有這樣的惡趣味在。」
「我只是、、、」正想反駁，卻是電子雜音切斷一切，諾威薩斯不得不將話語全部咽回肚子裡，帶著無奈看了眼手中的通訊器，將之放回褲口袋。
會議室外，十幾位感受到地下深處變化的歷代復甦教皇們已經趕到，這時陸續坐進了會議室中，等待著解釋。他們眼中，整個三相大陸上可以和第三將軍聯繫的人，就只有諾威薩斯與利蒂希婭了。另一個層面上，兩者是被當做了第三將軍卡米亞斯的代言人。
涉及到第三將軍卡米亞斯的事情，絕大部分都能在兩者這裡得到合理的解釋。
「首先，這的確不是我和利蒂希婭的計劃、、、」
、、、、、、
半掩的門被敲響時，零號已經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去到了門前，正準備出去。
「零先生、、、」敲門的女性隊伍成員帶著明顯的驚訝，見到零號那一張從未見過的嚴肅臉面，以及帶著微紅色的瞳孔，到嘴巴里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囫圇了數秒鐘，這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想法。
想要匯報的情況終是沒有被說出來，零號走出房間，對著隊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其實清楚情況，用不著進行說明。
「去休息吧，但休息前，需要代為通告周圍的所有隊伍，明天的日程和下一步的前進計劃都會取消掉。還將在這裡停留幾天，讓所有人做好心理準備，下一次從出口跑出來的生物們，大概率就會不一樣了。」
「彈藥充足嗎？記得前天時間有飛空艇空降了必要的補給，請後勤部的成員做好對應準備。此外，召集所有隊伍的隊長，一個小時後在清空的臨時廣場會議處進行會議。」
零號在話語末尾不忘補上了句謝謝，那時他已經走出數步遠，離開身後那一幢倒塌了大半邊的二層小樓建築，順著坑坑窪窪的混凝土道路，去到一片低矮的建築廢墟當中了。
「零先生、、、」
「零先生、、、」
、、、
身邊不斷來往著各個隊伍的成員，禮貌向零號問好。雖然是在一片廣闊的建築廢墟當中，夾雜冰渣的小雨從未停歇過，但空氣中的氛圍一直保持著溫暖。
零號自顧朝前走，數百米遠後，不忘偏過頭看向左側旁，一面代表著聖皇廳的旗幟被插在最高處，正隨著微風稍稍展開，彰顯著駐紮於整片廢墟中的各個隊伍的所屬。旗幟周圍的建築廢墟殘骸都已被清空，整理出一片整潔乾淨的廣場。
有大篷的火光在周圍綻放，廣場上有搭建透明的防雨棚架，下方則是從廢墟當中找來的各類桌椅，組成了這裡的唯一放鬆區域。酒類和香味四溢的食物在那裡全天供應，隊伍中的成員們在休息之餘，都會留出些時間，去那裡滿足味覺和胃袋上的欲望。
零號看過一眼，也不自覺笑了笑。只是目光回到四周，見到周圍還在被搬運、整理的地下生物軀體，以及小半的類第二類生物屍體，被打破的嚴肅重新回到那張皮膚白皙的臉上。
已經不清楚具體的數值了，零號沒有刻意去記憶。地下世界出入口因為污染而突然出現，可以稱為異變的景象通常都會直接讓一小塊地方的所有生命遭受毀滅。
這類記憶堆積了很多很多，類似的記憶甚至開始重迭。當前的這裡也是如此，他趕到時，只有一支後勤補給並不充足的手術者隊伍在阻擊著地下生物和類第二類生物的擴散，而生活於這塊地域的普通人早已失去蹤影，屍體都未能留下。
趕到時，這裡已經是死域，被劃分進了無人區。零號得到過很多類似的答案。畢竟這類遠離城市的地方，無論是城衛隊還是駐軍，都沒辦法及時趕到。縱使趕上了，普通隊伍沒有重火力的武裝，其結果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此處的地下世界出入口快要接近中型，零號徒步，再次去到洞口邊時，從地底深處升起的溫熱氣流已經發生了變化——比較前幾天將所有地下生物和類第二類生物清理完時的狀況，氣流的強度和溫度都有所增加。現在，當中又出現了些許的污染霧氣，暴露在夾雜冰渣的小雨當中，需要十幾個呼吸才會消散完。
零號能感受到地下深處的律動，他不知道這種律動代表什麼，但來自本能、甚至是生命本質的危險感，使得他不得不警惕。作為非人類的他，尤為清楚能讓自身產生危險感知的事物，從來都不會是簡單情況。
矗立在地下世界出入口旁邊，上升氣流的溫度讓零號本能地嘆息一聲。其溫度還在增加，寒冷的小雨中已逐漸帶上白色的熱氣。
不是好的預兆，因為按照以往處理地下世界出入口的經驗，當地下生物被處理完畢後，下方的溫度理應會下降才對。氣流當中的溫度，大部分來自於生物大量匯聚的本身。
溫度沒有下降，反而在律動當中上升了，零號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
「是否應該讓各個隊伍撤退了。」直覺般的預感出現，零號恍惚間回頭看向後方的駐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他也清楚這種直覺般的預感是因為什麼——
這裡是一處匯集的居住地域，普通人類的確全部消失了，但在後續的現場勘察當中，其實並未發現過多的普通人類的死亡痕跡。換一種說法，理應被當做食物口糧，或是被殺死的他們，在這裡的確是集體消失了。
而結合這片地域在近來的人員流動信息，「沒有觀察到大量的躲避災害和異常情況的人群」這一條，讓零號非常警惕。
看向前方巨大且深邃的出入口，零號發現自己正擔心著什麼來。那是污染來臨這片大地後，思考深處一直模擬的情況了。
「會在這裡變成現實嗎？」喃喃自語間，零號轉身，「不應該準備下一次戰鬥，而是應該撤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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