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並不遠,藉由暴雨的掩護,卡西亞完全可以按照習慣來利用自己的速度。疑似古木小隊的兩名偵查員此刻沒有上前殺死汀娜兩名成員的打算。兩人在靠近兩百多米時停下了,似乎為了確定兩人的位置。而後在那裡直接分開,分別繞向了車站兩邊。
「應該是確定周圍所有的警戒人數和大致範圍,以及查看車站內部的情況。」見此,卡西亞摸向另外十一人身邊,在其周圍三百米左右停下,雨幕中靜靜佇立,就那般看著他們的動作。
十一人很安靜,在雨中保持著警戒姿勢,除了兩名偵查人員有新的發現後,才會去拿出通訊器說話。仔細觀察著,卡西亞在等待合適的機會。已經找好了位置,從這裡可以保證轉輪手槍每一顆子彈都有機會穿透兩名成員。
但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等到那兩名偵查人員摸清了車站周圍七個警戒點,並基本了解到車站內部的情況時,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
暗自吐出一口氣,見到隊長摸出通訊器說了些什麼,兩名偵查人員開始向著隊伍這邊靠攏時,卡西亞睜開眼睛,靜立的身體又重新恢復動力。十一人開始緩慢向著車站移動,卡西亞在數個呼吸後將兩者間的距離拉至一百五十米左右。拔出轉輪手槍,卡西亞隨著前方十一人的隊伍開始微調著自己的位置。
槍口半下垂指著地面,古木小隊的數據讓卡西亞擔心他們會對槍口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就如同能感覺到一定時間裡盯著的視線一樣。卡西亞環顧著周圍,狂風裡,他在等待著一道燦爛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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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況嗎?」雨夜中,身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杜德勒渾身一緊。即便溫度感知早就知道汀娜靠近自己了。
很快恢復正常,杜德勒看向一旁,相距不過兩米,微光下也只能看見汀娜模糊的黑影,「沒有。你好像希望發生一點什麼來?」
汀娜的虛影明顯有一個凝泄般的停頓,「當然不是,我也希望一切順利,不過目前來說,太過於正常就代表著不正常了。你繼續吧,我回去了。」像是不放心孩子般想著過來看看一樣,汀娜沒有等杜德勒說話,已經轉身小心返回車站。一道白光從遠方勘破天地間所有東西,照亮了汀娜顯得單薄的背影,杜德勒想叫住汀娜,隨即而來的雷聲已經掃蕩過來,雨聲和風聲在這一時間全部被淹沒進去了。
等到海嘯般的聲浪滾動向更遠方,杜德勒才恢復趴著的姿勢,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後,重新打開溫度感知,輻射開周圍六七百米的距離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古木小隊的偵查人員正弓著身體朝向隊伍靠近。感覺距離已經差不多,他拿出通訊器,呼叫隊長,報告此刻的實時位置。
「已經去到3-12區,未看到隊伍。」偵查人員開口說話,他蹲下身體,環視了一圈周圍,溫度感知中卻是什麼都未看到,只有冷色的環境溫度。並未多想,偵查是他的任務,隊伍如何配置,過後怎麼攻下車站,都是隊長的任務。
只是,有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在暴雨和狂風中有些寒冷罷了。即使他們來到車站後方是靠著奔跑饒了接近四五千米的路,可活動量依舊不能讓他覺得有熱度。
等到回應的回程中,偵查員嘆了口氣,退出溫度感知後,他回憶了下那張臨時制定出來的地圖,確定自己來到的位置並未出錯,即使不完全正確,但也相差不大。也是此刻,通訊器亮起綠點,偵查員當即將之放到耳邊。
「在你後面。」陌生的聲音像打在身上的雨水般讓耳朵生出乖離的生疼感。反應速度不可不畏快,偵查員雙手抬起槍的瞬間,半蹲的身體已經轉過一百八十度,將槍口對準了身前的黑暗。只是下一刻,槍口就指向地面,偵查員的身體也順勢倒在地上。
「小時候沒人告訴你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嗎?」自言自語的話,一隻手這時抓起這名偵查員,幾步就被暴雨覆蓋住所有形體。
不久後停在荒野的禮車裡,在黑暗中亮起通訊器的指示燈光亮。車窗玻璃打開了,一隻手拿起通訊器,按下接聽按鈕,將之放到了外面,讓雨聲與風聲成為唯一的回應。等到通訊器閃爍紅燈,那隻手才縮回來,並搖上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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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加長禮車內,幾個人都在等著副駕駛座上的男子開口說話。
通訊器震動的聲響很好的打破這種難熬的沉默,后座上的一名男子接聽完後,臉上終於帶著一點放鬆,「佩吉爾隊長,布尼安說行動成功,莫妮尼娜的第五小隊已經清理完畢。除了故意放走的幾人用來駕駛卡車去到第四隊伍這裡外,其他每個人都確認完全死亡。」
「一半的成功率嗎?你告訴布尼安,讓他全速靠向我們匯合。至於杜瓦的那一支隊伍,應該是失敗了。但還是可以利用,迪尤,你同時通知其他幾名分隊長,還有小隊在組織內有些名氣的成員,湊夠十三人的數量,全部偽裝成杜瓦小隊的人。現在就準備,與布尼安匯合就開始做。」
「隊長,你的意思是?」
「第四隊伍中有我們的探子,他告訴我第四隊伍的主力成員,還有莫妮尼娜的副官一直都在據點休整,沒有離開。所以我不大願意相信杜瓦的失敗是汀娜那支隊伍造成的。我認為是其他什麼人造成杜瓦他們的全員死亡或消失,而這個信息,莫妮尼娜他們並不知道。要給予一些壓力,雖然瞞不了多久,可你們幾人沒有在匯合隊伍中,總能讓他們心裡多去思考一些東西。」
說完,佩吉爾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看了看機械手錶,確定了今天的日期。
「要趕過來還有一天時間。」佩吉爾心裡說,他現在很被動,也感覺到了來自莫妮尼娜巨大的生命威脅。在拉尤大人所說的專為應對莫妮尼娜的人來到之前,他都得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