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一章 侵蝕與發展(三)

  「我不知道,沒有在現場,無法判斷。只是若是事實,則影響不會很大,因為他還未曾成長到可以影響到帝國現在局勢的地步,頂多讓瘋女孩變得更為暴戾些。可麥格里在瘋女孩身邊,他總會找到各種安撫的方法來。但若是陰謀樣的假死,就不太好說了。因為不知道其中是否有瘋女孩和麥格里參與其中。記得我還是族長的時候,其他人可都將他看成瘋女孩的下一個繼承者來著,成長起來的危險性只會更高。」老人說得很認真,「因為消失不見,就變相意味著給他很好的成長時間與空間。

  嘉比里點點頭:「這些大凡都能想到,我過來看你,最想知道的還是你的判斷,猜的也行,至少會對葉捷琳有些作用。她現在可是擁有了最好的起步基礎,往後一段時間,不能落下一點來。」

  老人笑起來,似乎是在說這明顯就是為難人的事情。陷入沉思中,老人回憶著看完的資料,幾分鐘後,這才抬起頭來:「沒有死,但也必定不會好受,這就是我的判斷。嘉比里,回去後也記得提醒葉捷琳,這件事關心結果不會得到好東西。讓她好好想想,為什麼卡西亞明明有取得資格的實力,但卻放棄了,反而以『死亡』這種方式,想極力從所有人的視野里消失不見。葉捷琳很聰明,給她一點時間,就會想到答案了。」

  「那我等一段時間再來看你。」嘉比里說著整理了下病床邊的花,走向門口。

  「嘉比里,家族現在已經和三原色那邊牽頭了嗎?」

  嘉比里點點頭:「這是誰都不能阻止的事情,除非阿瓦隆機構突然想明白了,願意將固態紅水銀的方法放下來,否則情況只會這樣保持下去。」

  嘆了口氣,老人不再說什麼,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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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長,已經準備好了。」黛爾亞帶著兩人過來,一名女性,幹練的女秘書形象,很漂亮,臉上掛著事務性的笑容,有著不像是做出來的親切感。另外一名則是中年男子,倒是一副老實誠懇的管家樣子,身穿黑色禮服,有種經歷了家族劇烈變革後看開的蒼老與開朗感覺。

  「希萊紗,立威特。」黛爾亞介紹到,「都是很有經驗的人,拜訪上的事應該能幫助到團長一些。」

  「團長。」兩人看過來點點頭,都帶著隱蔽的打量神色。一直都只是知道自己有著這麼一位團長,但除了極少數的人,可能不到十來個人外,他們都幾乎沒有見過卡西亞的真正樣子。

  卡西亞將視線從鏡子中移開,他才完成自己的裝束,讓自己看上去有一種新鮮的貴族少爺的模樣來:「先做一下準備,不敢保證安全。樓上應該有你們各自喜歡的武器。」

  黛爾亞將兩人帶到樓上的武器庫後下來,走到卡西亞身邊:「我和其他三人會跟在團長你的身後,觀察目標各自的反應。」說著她打開桌面上的資料,「這些人里,我想只有圖辛尼管理機構的那些人會態度好些,至於其他人,大都是靠著家族裡長輩們的關係而得到了來這裡的機會與管理職位。所以不排除他們身邊會有跟過來保護的人在、、、」

  「放心吧,沒有特殊情況,我不會做出過激的反應。」卡西亞打斷黛爾亞的話,但看見黛爾亞的表情,他當即改口,「我會注意安全的,畢竟敵人很有可能會是三階段手術者,赫斯列現在也沒在我身邊。」

  沒有理會黛爾亞帶著思考的疑惑表情,卡西亞拿上戰術刀與轉輪手槍,和著從樓上下來的希萊紗與立威特離開了這裡。那些買來的酒很早就放在禮車上了。

  禮車是在阿莫坦城買來的,韋伯利的較高級貨色。卡西亞坐在后座,窗外是圖辛尼城市的樣子,一片片聚集起來的中高樓,大都是帝國礦源與三原色集團在這裡的時候建造的,帶著被時間狠狠侵蝕過的痕跡。從這些建築的樣子可以想像出當初圖辛尼的繁榮,但這繁榮是有巨大代價的。當那片山脈中的礦石逐漸開採殆盡,這裡自然就被所有人遺忘了。

  街道非常寬敞,來往的車輛卻不是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時間的關係,下午時分,一路所見的商店都不怎麼景氣,與圖辛尼整片地域的陰沉沉感相適應了。所見到的年輕面孔也非常少,一半都是中年人。卡西亞想想似乎也知道原因,這裡到阿莫坦城邊緣位置不是很遠,高速列車不到半天時間。無論什麼情況,阿莫坦城的繁榮,以及那裡給予的機會絕對要比圖辛尼本地多太多了。

  第一個目標叫做「比勒爾」,帝國礦源附屬家族的人。這些人的明面住址都被黛爾亞調查清楚了,卡西亞和著希萊紗他們很快來到門口。入眼便是一幢精美的別墅,足有自己的三四倍大小,屋子前方還帶著很大的花園,當然現在的季節沒有什麼花就是了。

  按了木質柵欄上的門鈴,屋子內部傳來的聲音波動當即被卡西亞捕捉到。波紋下,卡西亞「看見」二十幾人。目光這時自然而然晃過別墅的車庫那裡,卡西亞似乎看見了戰車和裝甲車的波紋反射線條,並且那裡有十來人一直呆著,應該是平時用來保護比勒爾的。

  大廳中有數人,但足足過了大半分鐘,似乎是被門鈴的聲音吵到了,才走出來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見到站在門前的卡西亞和希萊紗等人,臉上的不耐煩剎那就收斂進了皮膚下。他好像認出了卡西亞。

  「你好!」卡西亞很禮貌地彎腰說,「我是新來任職的莫利莫亞,不知道比勒爾先生在不在家裡?」

  帶著笑容大量了幾遍卡西亞,管家一時間沒有說話,等到另外一人再度走出來時,管家才搖搖頭,帶著抱歉的神色。

  「你好,我是莫利莫亞,不知道、、、」

  「你好,福克斯先生不知今天是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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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維斯少爺今天回去阿莫坦城了,要等到星期一才會回來。若是有急事,可以的話,能先告訴我,我代你向諾維斯少爺傳達。」卡西亞在一下午時間已習慣這種說辭,但並未所謂,只要這些人知道自己沒有死去就行了。將作為禮物的酒交給面前的男子,卡西亞說了一聲打擾了,這才轉身坐上禮車。

  「你確定沒有認錯?」大廳中,諾維雅仔細觀察著庫珀帶回的酒,一面詢問一面拔掉了軟木塞,聞了聞酒的味道,「沒有生物毒劑,但他肯定也不是專程過來拜訪的。提醒嗎?畢竟我們前不久對他的替身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來。又或者是示好?他知道我們的住所,也肯定知道,那天是圖辛尼地域裡,大半有著實權的人在一起行動。」

  「我認為是第二點。剛才從屋子裡觀察,確實像一個才從學校里畢業的學生。」一旁的管家說,他手裡拿著卡西亞的照片,「至於前幾天用替身來任職,應該是他身邊那個管家的計劃,同樣是中年人,那種老實誠懇的樣子在接觸了手術的伯爵家族裡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