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法預知因自己的蝴蝶效應而被改寫的未來,這是長久以來一直困擾著馬拉申科並令其感到不安的心頭大事,「穿越者理應預知未來」的一貫套路在馬拉申科身上完全不適用。
仿佛是對馬拉申科心中的苦惱做出響應,這一切現在有了希望的曙光和解決之道。
「我他媽看見的是我臨死前的場景?有沒有搞錯!?老子帶人平推歐洲先被北約乾死了?就你媽離譜!」
似乎是從馬拉申科一臉驚訝的表情中知曉了其接下來想要說出怎樣的問題,不明生物接下來的話語進一步闡釋了真相。
「想問你是怎麼死的對嗎?這一點連我也不知道,畢竟那是你自己看到的東西......或者說那是屬於你的能力。」
「接下來你想問的問題應該是我告訴你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用。當然有用,你不是一直想要顛覆自己的命運改變未來嗎?這就是你的機會。」
「雖然不清楚你看到的東西究竟會不會在你現在所身處的時間線真實發生,這得需要你自己結合實際去做出主觀上的判斷,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午餐。」
「但是你依舊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窺視到自己真正所經歷的未來。如果確信這個未來會在自己身上真實發生,同時還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不妨去思考該如何嘗試著去改變這個結果,改變你所窺視到的一切,或者說,避免自己的意外身亡。」
.......
馬拉申科似乎有點理解了這女...不,這未知生物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也正因為理解了是什麼意思,更多的不解就像井噴一樣在馬拉申科心中噴薄而出。
「你說讓我用自身行動去改變未來避免掛掉,但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只能看見掛掉前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事情!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跨度,你讓我怎麼去改變未來?我連這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到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說過了,這要結合你自己的判斷和意識思維,不要把一切都想得那麼理所當然,你知道窺視可能的未來是多麼美妙的賞賜嗎?」
賞賜?我賞賜你媽個香蕉皮!老子祝你生兒子沒**,***一輩子只能抓床單!
「算了,你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去理解你的能力。你是一個夾在兩條時間線夾縫中的穿越者,連身體都是使用繼承來的土著身體,實際穿越到另一條時間線的只有你的靈魂和意識。」
「如果不是和你穿越抵達的時間點重合恰好精準死掉,你大概連靈魂和意識都會灰飛煙滅,你應該感謝這個土著身體原本的主人才是,畢竟死得好不如死的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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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啥跟啥啊?老子他媽的裂開。
腦容量明顯不夠使的馬拉申科開始有些七竅生煙,當然這個生煙可不是憤怒,僅僅只是因為冥思苦想後的腦細胞大量死亡所致。
「一般人的命運是一塵不變的,所有的命運軌跡都會按照既定的方向踏步前行,但對於你來說卻完全不同。」
「你知曉未來既定歷史中所發生的一切,並會因此主動做出去嘗試著改變命運的行為。所以從你這麼做的那一刻開始起,你就已經憑藉自己的雙手推翻了整個命運的棋盤。」
「你的命運是什麼樣的,世界在未來又是怎樣呈現的,這完全取決於你的個人意願和能力,前路無法預知充滿了看不透的黑暗。」
未知生物的解說仍在繼續,全然不顧馬拉申科是否還聽得進去,就像是個垂垂老頭聽收音機一般純粹圖個響一樣。
「想要再次觸發這個被動能力,必須是你的身體遭受過流血外傷,再加上你的精神遭遇到了極大的刺激思維活躍,兼具這二者時就能窺視到下一段不知會是怎樣的未來。」
「舉個例子,你的右眼在你還是T34坦克炮手兼任車長的時候,曾經撞在過主炮瞄準鏡上血流不止。而你的精神遭遇到了極大的刺激導致思維活躍,則是因為你想出的詭計戰術虐殺德軍潰退士兵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曙光,並因此品嘗到了虐殺敵人的快感而思維異常興奮。」
未知生物挪動著腳步圍繞著馬拉申科的身邊踱步而走,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的姿態絲毫沒有要把話語權轉交到馬拉申科手上的意思。
「現在你知曉了所有你應該知曉的東西,告訴我,你認為你看到的上一段未來是真實的嗎?」
.......
真實?馬拉申科可不希望平推北約的一幕是真實的。
蘇軍固然有著能夠在本土美軍跨過大海趕來支援之前就結束掉歐洲戰事的能力,但是核彈滿天亂飛的一幕真的好嗎?這他娘的可是會毀滅世界的好不好!?
現在的馬拉申科是個平靜的戰爭族,戰爭結束後的馬拉申科照例還想過平靜的生活,核彈滿天亂飛的事與願違一幕必須去竭力避免。
稍稍整理自己糟如亂麻的思緒平靜下來之後,馬拉申科很快給出了足以讓自己確信的答案。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實的,但我會竭力避免這一幕的發生,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答案。」
.......
「很好。」
未知生物讚賞了馬拉申科給出的答案,並自作主張決定結束掉這段連時間概念都不存在的談話。
「學會善用這個能力,你或許能真正地走出一條屬於你自己的命運之路。未來我們不會再見,以後的路需要你自己一人去獨自完成。」
眼看開始向後飄去不斷倒退中的未知生物就要消失,心頭尚且還有一問的馬拉申科急忙開口生怕再也來不及。
「這個能力有名字嗎?告訴我,讓我不至於忘了自己還有這個本事。」
虛無縹緲的白茫茫世界中沒有傳來任何答覆,馬拉申科感覺自己身處這個夾縫異空間的意識正在迅速模糊,就仿佛是在倒放自己方才來到這裡的過程一般別無二致。
「淦!又是個不把話說完就走的崽種,我叼你媽的!」
再次恢復意識睜開眼睛時,馬拉申科已經躺在了一張自己的專屬病床之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脫離了戰爭的喧囂寂靜無比。
「你醒了,團長同志,難以置信您居然睡著了!不過手術很成功,我只是切開了眼瞼您的眼球就自己滑了回去,順暢到令人難以置信!我去準備一下報告,有些細節我們需要逐一問詢並記錄下來,請您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望著卡拉切夫匆匆離開病房的身影,約莫只有十個平方不到的小房間裡只有自己一人的馬拉申科嘴中,正默念著自己在離開時間線夾縫之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語。
「Epitaph,墓志銘。看到並親手改寫我自己的死亡前場景,改變墓碑上的墓志銘,這名字起的還真是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