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面前的鐵木辛哥元帥開門見山,自知時間不等人而戰事緊迫的朱可夫倒也索性直言不諱。
「對葉利尼亞方向上即將展開的第二階段進攻必須要有足夠數量的坦克部隊才行,預備隊方面軍眼下只下轄有一個坦克師,這對於這種方面軍一級的會戰來說根本就不足以應對和消耗。」
「可以的話,元帥同志,我希望能從您這裡借調到足夠數量的坦克部隊,至少要確保在一個關鍵突破點上能夠聚集起足夠多的坦克沖開敵軍的防線才行,只有這樣我才能有絕對的把握從德國人手裡奪回葉利尼亞城。」
對於朱可夫那傑出的指揮能力,同為蘇聯紅軍高級將領的鐵木辛哥元帥心中自然是無比清楚的。
早在諾門罕戰役之時,對北進戰略蓄謀已久的日本關東軍僅此一戰,便被時任蘇軍遠東軍區第57特別軍軍長的朱可夫徹底治好了不服。
向來崇尚步兵進攻戰術的日本關東軍,在此役之中遭遇到朱可夫集中450輛各類型坦克於一點之上所發動的大規模裝甲集團衝鋒。
血肉之軀的步兵即便是高呼著天皇陛下萬歲與武士道精神的加持下也依舊無濟於事。
天上飛機掩護、地上坦克集團衝鋒、後方蘇軍野戰炮兵集團齊射重炮彈幕支援。
滿懷信心地以為能重現日俄戰爭時輝煌戰績的日本關東軍,被朱可夫這一套「紅軍版閃電戰」瞬間打得滿地找牙、損失慘重,再也不敢在外蒙與滿洲交界地帶滋生任何事端或發起任何挑釁行為。
經此一役的朱可夫不但在史達林面前證明了自己傑出的軍事指揮才能與重要價值,從而榮獲蘇維埃最高榮譽稱號「蘇聯英雄」嘉獎,令自己的軍旅仕途自此之後平步青雲。
更是在倒霉的日本關東軍身上首次實踐了自己大兵團集中作戰的戰略部署,證明了這種多兵種協同、集中突破性優勢兵力於一點之上發起猛攻作戰戰術的可行性,為朱可夫日後與德軍一眾優秀將領的角力對抗打下了堅實的實戰基礎。
單憑諾門罕戰役之後的戰果總結來看,朱可夫對於裝甲部隊的傑出指揮和應用能力是經過實戰檢驗而毋庸置疑的。
朱可夫對於裝甲部隊的集中兵力於一點之上進行突破性進攻部署戰術,與古德里安一直所倡導並在德軍當中推行開來的閃擊戰戰術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比起那位大開歷史倒車、倡導「坦克只是步兵進攻輔助性裝備」的巴甫洛夫可謂是強了不知多少。
同為一名傑出紅軍將領的鐵木辛哥元帥,在眼下這種巴甫洛夫案被史達林拍板結束之後的關頭,又結合了對德軍新銳閃電戰戰術的實戰總結。
其對於朱可夫所倡導的坦克部隊集中使用戰術自然有理由深信不疑,同樣也非常願意相信朱可夫在指揮坦克部隊上所擁有的傑出才華與指揮能力,將坦克部隊交由到朱可夫手中對葉利尼亞展開進攻興許能取得更好的戰果。
「那好吧,朱可夫。為了能奪回葉利尼亞城,我想我必須支援給你一些坦克部隊。」
輕言開口之餘凝視著自己面前的戰區示意圖不斷沉思考慮,於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該將那一支精銳坦克部隊增援給朱可夫的鐵木辛哥元帥突然靈機一動中眼前一亮。
一個在近日來的戰事匯報電文中反覆出現多次的部隊番號伴隨著其指揮官的名字,立刻浮現在了鐵木辛哥元帥的腦海之中。
「朱可夫同志,你聽說過迪米特里.德魯科維奇.馬拉申科這個名字嗎?」
「迪米特里.德魯科維奇.馬拉申科?」
從鐵木辛哥元帥口中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的朱可夫突然感覺到有些似曾相識,但時隔許久之後的時間流逝外加其一直以來都擔任紅軍總參謀長的終日繁忙工作,使得其一時間竟想不起來這個名字究竟能和記憶里那張熟悉面孔對的上號。
終於,當朱可夫報以思索神態靜靜思考了接近半分鐘之後,這個之前曾經在和羅科索夫斯基交談中所提到過的名字終於被朱可夫所想起。
「我想起來了,元帥同志,我之前在和羅科索夫斯基同志的一些交談當中聽到過這個名字。我記得這個叫馬拉申科的年輕人在羅科索夫斯基同志的口中是一位很優秀的前線坦克部隊指揮官,上一次他取得了不俗戰果的時候還給他授予了一枚紅旗勳章和官升少校,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看著面前朱可夫那稍有疑惑的神情,內心感嘆這個小小少校知名度還真是挺高的鐵木辛哥元帥隨即繼續開口。
「馬拉申科少校自從被調到西方面軍之後就一直戰鬥在羅科索夫斯基麾下的集團軍里,羅科索夫斯基為了能重點突破德國人的防線,建立了一支由純粹重型坦克所組成的裝甲突破營,並選擇了馬拉申科少校擔任這支重型坦克營的指揮官。」
「這些天來,馬拉申科少校和他麾下的第一重型坦克突破營一直戰鬥在葉利尼亞方向上最激烈的戰區。德國國防軍的大德意志步兵團防線在他的帶領衝擊下被接連衝垮多次,現在已經從葉利尼亞城外近郊地帶,被衝擊壓縮到了葉利尼亞城城內繼續負隅頑抗展開巷戰。」
「只不過重型坦克在狹窄的街巷裡實在是有些施展不開,最近這一周以來馬拉申科少校和他的第一重型坦克突破營損失不小、相當疲憊。羅科索夫斯基已經把馬拉申科少校和他的部隊撤換下來,目前正在葉利尼亞戰區外圍邊緣地帶休整,新的補充人員和裝備已經到位,這支英雄坦克部隊毫無疑問是眼下整個西方面軍當中戰績最為輝煌的坦克精銳。」
聽到這兒,已經大致明白了鐵木辛哥元帥意思的朱可夫隨之淡然一笑。
「元帥同志,馬拉申科少校可是羅科索夫斯基同志親自點名朝我要走的坦克指揮官,就這樣把他的心腹愛將要走,我擔心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會不會產生一些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