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歌拿起酒杯舉了舉,「試試味道?」
江林沒有墨嘰,喝了一口,很冰爽,「你別說,這天氣就該喝點冰的。」
一杯酒喝完了,
慕雲歌眸光流轉在他臉上,「要不要再來一杯?」
「不用了,喝多了晚上懶得上廁所。」江林擺擺手。
沒過多久,他就覺得有點暈乎,他晃了晃腦袋,閉上眼睛試圖緩解這種狀況。
但是作用似乎不大。
其實,江林的酒量一直都很差。
大概是因為家族遺傳,體質緣故,自從他記事起,都沒看到過他爸喝酒。
平時逢年過節也是滴酒不沾,
他問過母親,母親說,那是因為他爸結婚的時候敬了老丈人一杯,晚上人就不見了。
嚇得大家到處去找,以為他出事了。
結果,在溪邊找到了人,墊著幾片芭蕉葉,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還是被抬回新房的。
被嘲笑至今。
身為老爸的親兒子,江林自然也是繼承了這個基因。
慕雲歌伸出手,攙扶江林,「你還好嗎?」
「你臉有點紅。」
江林扶著牆,看嚮慕雲歌,她的眉眼分明長得非常的精緻漂亮,可是,眼神卻總讓人覺得溫和,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但是有時候,又會流露出來幾分冷漠。
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即便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也並沒有對自己敞開心扉吧?
只是,暫時破產了,需要一個居所。
所以才會跟自己住一起。
等到她度過難關,會不會毫不留情的帶走孩子?
江林有些悲觀,「我挺好的,我有點困了,我先去睡覺……」
「你怎麼了?不開心?」
江林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喝了酒,就會胡思亂想。
「沒事。」
早上醒來,
江林覺得屁股熱乎乎的,一看,太陽都曬到了屋子裡了。
這個天氣,已經步入了初夏,溫度也高了很多。
白天的時候,能夠到了27/8度。
窗戶外的陽光也很明媚,植物都被曬得有些蔫了,
「臥槽,幾點了?我鬧鐘怎麼沒響?」
他嚇得一下子坐起來,反應過來,「哦,今天周六,不用上班。」
這才步入社會多久啊,他就被工作給支配了。
江林翻了個身,「這麼熱,還是家裡蹲吧。」
「這不是我房間啊?」
這是慕雲歌的房間。
「不是,我昨晚……」
江林仔細回憶,只記得自己昨晚喝了一杯酒,然後就厥過去了?
問題是,自己怎麼睡在這裡了?
他明明記得,要回自己房間睡覺啊。
門口傳來腳步聲,他緊張的看過去,是糖糖……
糖糖穿著一條藍色的小裙子,頭髮扎了兩個小丸子,還綁著藍色的絲帶,非常的可愛,一張臉軟糯糯的,跟個糯米糍一樣。
他鬆了口氣,「糖糖,是你啊,這是要出去玩嗎?」
「今天要去奶奶家裡呀。」糖糖解釋,「媽媽說,給爸爸準備吃的,讓你記得吃呢。」
「那媽媽呢?」
「媽媽去開車去啦。」
江林一聽,心中的疑惑就更加沒法解開了,但是慕雲歌這麼淡定,那就說明自己也沒幹什麼吧。
「糖糖,你知不知道爸爸為什麼睡在這個房間裡啊?」
糖糖歪著頭,圓溜溜的眼睛裡帶著思考,「因為爸爸喝醉了,然後抱著媽媽一直說話,還哭了呢,媽媽就把你帶到房間裡睡覺去了。」
說著,還忍不住吐槽,「糖糖都不會哭鼻子啦,爸爸還哭鼻子呢,好羞羞哦。」
「我哭了?」江林拔高了聲音,「我,我怎麼會哭呢?為什麼啊?」
「爸爸說自己太慘了,喝酒都喝了假酒什麼的……還說,工作……糖糖也記不清楚了。」
糖糖皺起鼻子,可愛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認真,「爸爸,你要是不開心,可以跟糖糖還有豆豆說啊,不要總是把不開心放在心裡嘛。」
「這樣可不好哦。」
江林整個人都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糖糖揮了揮手,「爸爸,糖糖要走了哦,爸爸晚上再見。」
說罷,就一蹦一跳的出門去了。
江林在家裡,也有點待不住了。
這事兒乾的,他終於明白自己老爸為什麼不喝酒了,這確實是真丟人啊。
出門之後,
江林去了大學學校附近的一家菜館。
航子也很快趕到,看江林這一副有點衰的樣子,「你怎麼又難受了呢,兄弟?我聽我老鄉說,你不在長海貿易了?咋回事啊?」
江林沒想到,航子竟然也知道了。
他就隨便解釋了一下。
「那宋天偉指定就是因為寧雪跟你不對付的,這小手段噁心的很,人長得不咋地,人品怎麼還這麼賤啊?」航子聽了都覺得生氣,
「幸好你找到了新工作,不然指不定那兩口子在背地裡怎麼偷笑呢。」
他話鋒一轉,「不過,既然工作也沒啥問題,你還難受什麼勁兒呢?」
「還是閒得蛋疼,想要跟兄弟見見面了是吧?」
「不是啊。」江林嘆了口氣,「我昨晚喝了一杯酒,就喝醉了,然後我抱著我孩子的媽媽哭了。」
「喲,你小子挺會裝的啊。」航子嘴角都要勾成耐克嘴了,「江哥,你還真是我哥。」
「都說,這女人要是心疼你,就會喜歡上你了,你這一手,直擊內心啊。」
「我不是裝的啊,我是真的喝多了。」江林扶著頭,「我這也太丟人現眼了,她現在指定覺得我不可靠,今天早上,她都直接出去了,沒跟我見面。」
航子拍了拍江林的肩膀,「你也別難受,這人都有壓力大的時候,你想想,你三年戀愛失戀,這寧雪還老跟你不對付,你心中不舒服是正常的。」
「你對寧雪,那也是情深義重,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了,你要真那麼利索,你也就不是你了。」
「而且,你最近養娃壓力大,這一放鬆,情緒不就反撲了?」
江林一聽,倒也是這個道理。
以前宿舍里的兄弟失戀,那都是難受一兩個星期大底,一個月都不見好。
自己這才多少天,難受也很正常吧?
航子倒是好奇:「聽你這意思,你跟孩子媽都住在一個屋裡了,還不熟呢?」
「是不熟啊。」江林搓手,「她也就是為了孩子而已。」
「那你就錯了。」航子咂舌,「她要是單單為了孩子,也不會跟你一起生活了,你就是沒想明白,人指定是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的,就看你表現了。」
「是嗎?」江林皺眉,「我怎麼不覺得呢?」
「你覺得有個屁用,你就好好把握機會,這要是她能接納你,跟你結婚,你這孩子也有了,老婆也有了,多幸福啊?」
江林沉思,他還沒想過結婚的事情呢。
不過他這邊沒想,慕雲歌那邊卻是被催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