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龍警察總部對面的巷子裡的一輛汽車上。
看著程安跟在雷美珍身後走出警察總部大門,大D任英九帶著一群小弟迎上來,和程安又是握手,又是擁抱。
韋定邦對靚坤說道:「你小弟出獄,你應該上去跟他道賀,而不是光坐在這裡看著。」
靚坤說道:「李輝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真是嗅覺敏銳,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鎖定真兇。」
韋定邦說道:「他再吊兒郎當,也比你正經多了。」
靚坤說道:「這個程安,真是個犯罪天才,居然能想出這種桃色陷阱,專門對付女人。」
韋定邦說道:「那也要靠這個程安確實本錢豐厚,人長得夠靚仔,身體也夠好的,能同時應付好幾個女人。」
靚坤說道:「等他徹底搞定了那個小模特兒,我可以讓他把人洗白白送到你那裡去的。」
韋定邦笑道:「算了!你能這麼坦白說出來,我可不能就這麼坦然地接受。」
靚坤說道:「那又怎麼了?那些議員啊、官員啊,還不是白天為民請命、奉公為民,晚上就夜夜笙歌,你比他們特殊?還是你怕我反咬你一口?」
韋定邦說道:「你這麼直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靚坤說道:「你為權,我為錢,大家目的不同,但是手段都是一樣的,同坐一條船,你還怕我害你嗎?」
韋定邦說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夠深了,沒必要太近了。你聽過刺蝟的故事沒有?在冬天,為了取暖,刺蝟儘量擠在一起取暖。但是,由於身上的刺,他們又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太近了,對我們沒好處。」
……
程安和阮貝兒一起吃早餐。
阮貝兒突然說道:「你很久沒有和我做了。」
程安把埋在粥碗裡的頭抬起來,笑道:「是嗎?」
阮貝兒說道:「你是不是和廖玉屏、趙淑珍都有一腿?」
程安繼續笑道:「你說什麼呢?」
阮貝兒說道:「我是單純,但是我不是傻。你跟她們肯定有曖昧。」
程安說道:「她們還是你介紹我認識的,你忘了嗎?」
阮貝兒說道:「如果不是你們早就認識,你為什麼急著說這句話?」
程安沉默了。
阮貝兒說道:「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麼失去的嗎?那個時候,我懷揣著夢想來到香港,住酒店的錢用光了,經過別人介紹,就在廖玉屏那裡睡沙發。那個時候,趙淑珍還沒有來香港,我就住在她後來住的那個房間裡。我發現,廖玉屏隔三差五就帶不同的男人回家。那個時候,我很年輕,就提醒了她兩句。結果,第二天晚上,我就被她帶回來的男人強暴了。在廖玉屏苦苦哀求之下,我一時心軟,原諒了那個男人『走錯房間』的事情。」
程安說道:「你當時可以報警的。」
阮貝兒說道:「那個男人不僅苦苦哀求我,還給了我一大筆錢。這樣,我才有機會去巴黎。呵呵,什麼狗屁夢想?其實就是為了錢。我的模特兒夢想,是為了錢,因為模特兒拍幾張照片就有大把的錢;廖玉屏的演員夢想,也是為了錢,因為演員假模假式地演兩下、說幾句台詞就有大把的錢;劉淑珍的歌唱夢想,還是為了錢,因為歌星唱兩嗓子就有大把的錢。」
程安說道:「人還是要有夢想的,做人如果沒有夢想,就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阮貝兒說道:「其實,你就算不殺趙淑珍,她也不會活很久的。她懷著歌唱夢想,實際上卻做著女支的勾當,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她內心不痛苦嗎?」
程安說道:「如果我不跟你們談夢想,我就得和其他大哥一樣,讓你們染上毒癮。」
阮貝兒聲音低沉下來,問道:「是不是我跟你聊過之後,你就該給我注射毒品了?」
程安說道:「我認為你不會離開我。」
「為什麼?」阮貝兒似乎被激怒了。
程安說道:「因為你心裡還有夢想。哪怕是吃粥的時候,你沒法戴著那副墨鏡,你還把它掛在你的脖子上。你沒有放棄夢想。」
阮貝兒從脖子上取下墨鏡,一把摔在地上,又踏上一隻腳,把它踏得粉碎,大聲說道:「那現在呢?」
程安說道:「你打碎了有形的墨鏡,但是無形的墨鏡還戴在你心裡。」
阮貝兒聽得眼圈一紅,捂著臉哭起來了。
程安說道:「你只要還有夢想,你就必須得這樣活下去,更努力地讓自己在這個圈子裡留下來。這樣,你的夢想才有實現的機會。否則,你所做的一切,你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會變成傷疤,讓你一無所獲。你甘心這樣嗎?」
阮貝兒似乎被程安說動了,露出思索的表情。
程安說道:「全世界的娛樂圈都是一樣的。好萊塢大片場時代產生的一種潛在規則,女演員進入試鏡房間,看到紅色沙發,就會自己脫光衣服,等待導演或製片人的到來,然後,她們就能拿到角色。你不要覺得這是一種侮辱,身體只是你的敲門磚,你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後面的路還長著呢!」
阮貝兒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程安說道:「一家人家生了一個男孩,合家高興透頂了。滿月的時候,抱出來給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點好兆頭。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發財的。』他於是得到一番感謝。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做官的。』他於是收回幾句恭維。一個說:『這孩子將來是要死的。』他於是得到一頓大家合力的痛打。那些光鮮亮麗的人又何必說些找打的話呢?更何況容易讓人對號入座。」
阮貝兒咬著嘴唇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們之間有過愛情嗎?」
程安說道:「愛過。」
阮貝兒說道:「那我下一步怎麼辦?」
程安說道:「你下一步會怎麼樣,要看你自己,你可能要陪很多人,才能上一次GG或者雜誌封面。可能一下子就上去了,紅透半邊天。未來,誰說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