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鬼馬雙星

  無可奈何的李輝走到大頭仔的辦公桌旁,問道:「大頭仔,我的那份報告呢?」

  大頭仔說道:「交給曹米高了。」

  曹米高一邊用一張紙擦著頭上的油漆,一邊否認道:「沒有啊!」

  大頭仔說道:「你手裡那張就是。」

  曹米高只好停下了擦油漆,展開了手上的那張紙,「已經都花了。對不起,李sir,我也不知道。那現在怎麼辦?」

  李輝說道:「只好看哪一位師姐肯幫忙,重新打一份嘍!」

  曹米高被大頭仔整蠱,當然要整蠱回去嘛!

  曹米高趁著大頭仔閉著眼睛聽廣播的機會,拿過老馬刷油漆的刷子,塗滿了大頭仔桌上電話的把手。

  滋嗡!滋嗡!

  大頭仔桌上電話響鈴了,大頭仔連忙抓起電話,「喂,說話呀!」

  電話那頭傳來李輝的聲音,「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手裡粘粘的?」

  大頭仔一看,電話的把手上塗滿了油漆,現在自己的手也是。

  賀非凡在一旁捧腹大笑,說道:「說你是大頭仔,頭大沒腦!」

  李輝又趁著賀非凡不注意,把他那罐還沒打開的可樂拿起來搖了又搖,然後放回原位,對賀非凡說道:「你還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賀非凡趕緊拿過那罐可樂,在可樂罐口噗噗噗吐了幾口唾沫,說道:「你喝呀?」

  李輝擺擺手,說道:「你真行!」

  賀非凡得意洋洋地打開可樂罐,罐子裡的可樂噴涌而出,把賀非凡桌面上的報告淋濕了。

  李輝哈哈大笑,說道:「叫你不要趕緊殺絕嘛!」

  賀非凡慘叫一聲,說道:「糟了,這些文件要趕著交給母老虎的。」

  李輝笑著問道:「什麼母老虎啊?是不是韋sir新調來的女秘書啊?」

  賀非凡說道:「就是她呀!」

  李輝說道:「那這次你可慘了。」

  曹米高說道:「怕什麼,女人是最容易哄得,只要你多叫幾聲師姐就行了。李sir這麼會哄女人開心,你教非凡哥兩手吧!」

  李輝說道:「沒這麼簡單吶!別人就容易哄,而她就難了。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綽號叫母老虎?」

  正在這時,韋定邦的女秘書於安娜走進辦公室,一群cid看著李輝身後,面無表情地搖著頭說道:「不知道……」

  李輝比手畫腳地說道:「因為她陰毒、小器、辣手、又凶又橫。你們知不知道,以前她在灣仔警署的時候……」

  曹米高正要制止李輝繼續作死。

  賀非凡拍了拍曹米高的肩膀,說道:「不要妨礙李sir說話。」

  李輝見賀非凡捧場,更加得意地說了下去,「她已經是出了名的惡婆娘。每個人都在背後講她的閒話,沒有人不怕她的,你們知道是為什麼?」

  其他cid齊聲問道:「為什麼?」

  李輝說道:「因為這其實只不過是有人因為追求她,求而不得,故意中傷她。以我多年的工作經驗來說,她應該是一個辦事能力強,外柔內剛,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美麗女性。」

  說到這裡,李輝快步退了兩步,退到於安娜身邊,側向於安娜,打招呼道:「師姐,早安!」

  於安娜捏著嗓子對李輝說道:「早安!」

  其他cid也道了一聲早安,就如避蛇蠍般回到自己的座位。

  於安娜往前走了一步,說道:「請大家注意,以後的報告用不著直接交給大SIR,先交給我好了,記得日子要寫清楚。然後,複印一份,交給公共關系科。明白了?」

  其他cid齊聲說道:「明白了!」

  於安娜轉身,向李輝拋了個媚眼,就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

  李輝帶著曹米高開車來到了漢宮酒樓。

  他們來見的正好是我們的一個熟人,以前陳冰冰的男朋友阿齊。

  李輝停車之後,就打招呼道:「姑爺齊。」

  姑爺齊趴在李輝的車窗邊,打招呼道:「輝哥,米高哥。笑面虎正在漢宮酒樓巴黎廳交易。」

  李輝指著姑爺齊的鼻子說道:「姑爺齊,真消息還是假消息?」

  姑爺齊笑道:「假消息怎麼敢給你們呢,對不對?」

  曹米高說道:「如果是假消息,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

  漢宮酒樓巴黎廳。

  李輝和曹米高踹開包廂門,兩個人舉槍跳進去,警告道:「不許動,所有人都不許動!」

  笑面虎正在和三個西裝革履的人搓麻將。

  四個黑體恤、白褲子的壯漢站在他們身後,看起來是保鏢。

  聽到李輝和曹米高的警告,打麻將的四個人停下手,向著門口看去。

  李輝命令道:「坐下的站起來!」

  曹米高命令道:「四個保鏢過來趴著牆站好。」

  笑面虎等人倒是沒有反抗李輝和曹米高兩個人的命令。

  曹米高負責搜查四個保鏢,李輝則舉槍走到笑面虎面前,說道:「不許動!」

  笑面虎手裡拿著一個長杆菸斗正在吸菸,都被李輝一把搶走了。

  笑面虎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開口問道:「你們……」

  李輝打斷笑面虎的話頭,說道:「閉上嘴,你現在可以不說話,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你的呈堂證供。現在,我控告你涉嫌販毒。」

  曹米高不僅搜完了四個保鏢,還把整間包廂都搜了一遍。

  搜完之後,一無所獲的曹米高走到李輝身邊,小聲說道:「李sir,什麼都沒搜到。」

  曹米高雖然自認為很小聲,但是他的粗喉嚨早就出賣他了。

  笑面虎板著臉對李輝說道:「你們兩個人,一來就用槍指著我們,說我是毒販。」

  李輝笑著說道:「這純粹是誤會。」

  一個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出示給李輝和曹米高,說道:「沒這麼簡單吧?我是馮律師,現在我懷疑你們的身份,麻煩你們把證件給我們看看。」

  李輝笑著說道:「不用了吧,我們有槍的。」

  馮律師面無表情地說道:「強盜也有槍的,還是看一下比較好。如果你們不給我看,我就打電話報警,當你們是搶劫犯。」

  李輝和曹米高只好掏出證件。

  馮律師一邊拿出小本子記錄李輝和曹米高的名字和警員證編號,一邊說道:「我會向警方投訴,兩位濫用職權、騷擾良好市民、蓄意破壞他人財物,兩位等著律師信好了。現在請你們馬上出去。」

  曹米高火了,罵道:「操,給臉不要臉。你們已經看過我們的證件了。現在,我懷疑這裡有非法入境者,我要檢查你們的身份證。」

  笑面虎這下笑出不來了,在場的所有人裡面,只有他沒帶身份證。

  曹米高看到笑面虎先是在自己身上到處摸,然後一臉驚慌,走到笑面虎面前,伸出手,說道:「先生,麻煩把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一看。」

  笑面虎只好說道:「我沒有帶出來。」

  曹米高故意向李輝請示道:「李sir,他說沒有身份證,怎麼辦?」

  李輝笑著說道:「通常是帶回警察局問話的。」

  馮律師攔阻道:「等一等,朱先生是有頭有臉的人,難道兩位都不認識他嗎?」

  李輝和曹米高盯著笑面虎的臉看了半天,搖搖頭說道:

  「李sir,誰沒頭沒臉?」

  「說的也是。」

  馮律師見李輝和曹米高想要胡攪蠻纏,說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證明朱先生的身份。」

  李輝陰陽怪氣地說道:「哦,奇怪,這句話聽起來蠻耳熟的。」

  曹米高故意說道:「上次那個黑龍江來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李輝說道:「還是要帶回警察局問話。」

  曹米高拿出手銬。

  笑面虎的幾個保鏢擋在曹米高和笑面虎之間。

  曹米高故意對李輝問道:「李sir,這樣算不算拒捕?」

  李輝笑道:「你說呢?」

  見事情無法善了,笑面虎分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保鏢,走到曹米高面前,說道:「不要亂來。」

  說完,笑面虎側頭,對馮律師吩咐道:「還不快點替我回去拿身份證,笨蛋!」

  曹米高還嫌笑面虎臉色不夠難看,說道:「朱先生,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用紙袋罩著你的尊榮,就不用這麼丟臉了。」

  笑面虎帶頭向門外走去,「不用了。」

  ……

  九龍城區亞皆老街190號,西九龍總區警察總部大樓。

  笑面虎正在馮律師的陪同下,向韋定邦投訴:「你兩個手下這種搞法,我氣不順。有什麼理由扣留我一整個晚上?」

  笑面虎一邊投訴,一邊抓著自己身上被蚊子咬出來的幾十個大包。

  李輝一面逗弄韋定邦養在辦公桌上的兩隻小烏龜,一面向韋定邦說道:「長官,給水缸里加個氣泵吧,烏龜沒地方透氣了,難怪他氣不順了。」

  李輝陰陽怪氣的話,惹得笑面虎怒目而視,「我要控告你們!」

  馮律師還在一旁補充罪名,「濫用職權,侵犯人身自由。」

  韋定邦笑道:「朱先生,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完全可以向投訴組投訴,這是你們的合法權利。」

  韋定邦的話語裡把「合法」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馮律師說道:「不用了,我們會直接發律師函給你們。」

  韋定邦皮笑肉不笑地點頭說道:「這個辦法挺不錯的。」

  笑面虎說道:「我們走!」

  走到門口,笑面虎還回過頭瞪了李輝一眼,正好和李輝的眼神對上。

  李輝翻了個白眼,對韋定邦說道:「長官,那隻烏龜翻白眼了。」

  韋定邦也裝模作樣地站起來,看向水缸,說道:「沒理由的,我已經餵過他了。」

  「它不是瞪眼,是鼓氣。」曹米高伸手把一隻小烏龜從水缸里拿出來,放在辦公桌桌面上,用手指推著烏龜的屁股,嘴裡還說道:「走,走,怎麼還不走啊?」

  李輝抬頭向韋定邦報告道:「烏龜不肯走!」

  笑面虎被李輝和曹米高指桑罵槐,又不敢還口,只好說出一句經典台詞:「你們兩個給我小心點!」

  馮律師推著笑面虎,說道:「朱先生,不必生氣。」

  說完,馮律師幫笑面虎拉開韋定邦的辦公室房門。

  笑面虎氣鼓鼓的走出了韋定邦辦公室。

  韋定邦警告道:「你們兩個別再搞這兩隻風水龜了。」

  曹米高連忙把桌面上的小烏龜放回了水缸里。

  李輝說道:「韋sir,很多人都說,養烏龜不能同時養兩隻,因為同時養兩隻烏龜,寓意上是會婚姻出錯的。如果像是我和米高這樣還是單身的人,同時養兩隻烏龜或許對我們來說影響不大。但是,你是已經結婚的人,就要注意了,要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去養,不能養兩隻,不然萬一中招了,被影響了,再後悔就晚了。」

  李輝說道:「我有和你說烏龜的事情嗎?我是說笑面虎。要麼就幹掉他,別搞這種瑣碎的事情。這幾年,我每天都睡不著覺,就想要讓他坐牢。」

  曹米高笑著說道:「長官,他總算是坐了一晚了。」

  韋定邦說道:「他該坐一輩子。」

  曹米高說道:「是,長官,坐一輩子。」

  韋定邦指著曹米高說道:「住口!你們要氣死我呀!出去!」

  ……

  等李輝和曹米高走出辦公室之後,韋定邦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韋sir,有什麼命令?」

  「從現在起,給我全力找笑面虎的料。」

  「笑面虎不是說已經金盆洗手,不再搞白小姐的生意了嗎?」

  「你會相信狗會改,不再吃屎了嗎?」

  「韋sir,話不能這樣說。從去年開始,就很少聽說他涉足這一方面的業務了。」

  「毒品犯罪的追訴期很長的,他說金盆洗手,我們警察就可以不再追究他以前所犯下的罪行了嗎?」

  「我聽說,當年韋sir做臥底的時候,吃過笑面虎不少虧,被他耍得團團轉。」

  「那又怎麼樣?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當警察和當古惑仔不一樣,警察哪怕失敗一百次,只要成功一次,就能光宗耀祖;而古惑仔只要糗了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你級別高,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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