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關祖：這次要苦一苦烏鴉了…
「絲襪奶茶來了。」
這時候，九紋龍再次從廚房走出來，這一次用了一個大大托盤，托著十幾杯的絲襪奶茶走了出來。
每個烏鴉小弟各自拿了一杯絲襪奶茶。
吸嚕嚕~~~
一頓喝奶茶的聲音。
結果烏鴉冷著臉大喊：「愣著幹什麼？還不感謝祖哥？！」
眾多東星小弟趕緊大喊：「謝謝祖哥。」
「哈哈，不用客氣……」
關祖笑著拍著烏鴉的肩膀道，
「烏鴉哥，今天跟你一見如故，心裡高興！」
「不知道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
烏鴉眼神一亮，正想怎麼找藉口跟關祖搭上關係，以後求帶賺錢呢，結果關祖就給台階了。
真的，哭死，祖哥他好溫柔！
「有，當然有！」烏鴉大喊。
「走，去半島酒店……」關祖微笑道。
pua烏鴉計劃推進！
第一步：先打壓烏鴉，讓他自慚形穢，慢慢折服他！
烏鴉拍桌：「好！」
半島酒店，他還沒去過。
很快，關祖帶著烏鴉，坐上車，飛奔離開了九龍冰室。
高秋則帶著東星小弟們開車跟在後面。
這些小弟一個個興奮不已，
「祖哥威武，沒想到我們也有機會去半島酒店吃飯。」
「聽說那裡是港島名流去的地方，這次總算可以見識一下了。」
「去一次估計要花掉了半個月的收入，要我自己花錢肯定不敢去。」
「祖哥真好~~~」
一句句不離誇獎關祖，外人聽到估計會以為這是洪興仔，而不是東星仔。
高秋微笑著開著車，但內心卻在心驚。
他猜到了關祖的心思，關祖可以不請這些古惑仔，但是偏偏請了，這是要拉攏這些古惑仔的人心啊。
等這些古惑仔從半島酒店回來，回到東星那邊，一說，一宣傳，估計整個烏鴉堂口都會宣著關祖的豪氣。再對比烏鴉的吝嗇，到時候人心肯定會向著關祖。
「不得了！」
「自己這個老大……」
高秋越發心驚。
而九龍冰室這邊，阿康和九紋龍也在議論著關祖。
阿康感嘆：「這個祖哥，不得了啊！」
九紋龍點頭：「是啊，他玩了一種我們以前沒玩過的東西，雖然看不清楚，但我有預感，可能會改寫江湖格局。」
以前九紋龍也算得上是叱吒風雲，手下小弟眾多，現在過去5年了，依舊有大批小弟求著要跟他。他的眼光自然不差，他發現關祖跟其他古惑仔完全不一樣，在玩一種不一樣的東西，他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一個喜歡做慈善的古惑仔，又怎麼可能會是普通古惑仔？
「哐~~~」
這時候九龍冰室的店門再次打開。
一群人涌了進來。
為首者，長發（傻強），身後有二十多個人。
長發看到九紋龍，激動無比，
「龍哥，重出江湖吧！」
「我們想跟你！」
其他混混紛紛舉著水果刀大喊「龍哥，我們想跟你」、『龍哥』、『我們陪伱打下一片江山』……
九紋龍：「………………」
看著眼前這個昔日小弟，還有後面一個個拿刀拿棍仿佛要隨時砍人的古惑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回到愚昧落後的古早江湖的錯覺。
不是，兄弟們！
現在時代都變了！
你們還用老一套？！
……
……
半島酒店。
停車場。
關祖、烏鴉下了車，往酒店大門走去。
「嗯？怎麼了？」
關祖看到烏鴉腳步有點遲疑。
「等一下……」烏鴉拘謹地將自己敞開胸肌的襯衫，一粒一粒紐扣扣上。
剛剛他看到來這裡的客人，一個個都是豪車代步，西裝革履，氣度非凡。
他這個古惑仔在淤泥里打滾了半生，現在一下子來到這種高大上的地方，突然有點不適應。
一下子，感覺這座酒店變得好奢華，好高大上，好尊貴。
感覺自己一下子渺小了。
關祖內心一笑：不錯，要的就是這效果。
關祖拍了烏鴉肩膀：「走啦，放輕鬆點，這就是個吃飯的地方而已。」
烏鴉侷促：「那不一樣，聽說這裡連美國總統都來過這裡吃飯……」
然後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黃色長毛，擠出笑臉：
「我這頭髮是不是太過囂張了點……還有我笑容，會不會太兇了？」
像足了屌絲要去見女神的樣子。
關祖微笑，帶著烏鴉走進了酒店大廳。
也是巧合，正好遇到了關祖認識過的人，TVB的邵大亨，前段時間半島酒店吃飯，正好坐隔壁，關祖去敬酒了，然後相互認識交換了名片。
「咦，關先生……」
「您好，邵大亨……」
兩人打了招呼，然後聊了幾句。
邵大亨看了眼烏鴉，沒過多注意，還以為是關祖的小弟。
雙方招呼完，就分開了，邵大亨和他的姨太離開酒店，而關祖帶著烏鴉來到了一個靠窗的桌子。
烏鴉坐下之後都有點神情恍惚：「剛剛那個就是邵大亨邵爵士？TVB的老闆？」
「是啊。」關祖拿起菜牌，全是英文，叫來了侍應生點菜，順便幫烏鴉的菜也點了。
「他可是邵爵士啊！」烏鴉一副見鬼的樣子看著關祖，仿佛在說『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的』？
在烏鴉的認知里，關祖就是古惑仔，而邵大亨呢？那可是社會名流、維多利亞爵士！
完全不一樣好嘛！
關祖微笑：「很正常，我現在的身份可是股神。」
烏鴉聽後，雖然懂了，但還是沒辦法一下子接受這種毀三觀的衝擊。
古惑仔竟然也可以跟社會名流談笑風生？
這……
不知道為什麼，烏鴉這一刻忍不住升起一股不合適的野心：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
沒有人喜歡當過街老鼠。
沒有人喜歡在爛泥里打滾。
如果有機會，他們也想穿西裝、打領帶，當名流。
關祖看著烏鴉的表情，已經基本確定自己的pua計劃順利實施了。
嗯，
上次阿華調查的O記主管是誰來著？
司徒傑。
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好人啊，底線挺靈活的，巴結富豪，出賣手下。
正好適合成為自己的朋友。
明天約司徒傑去釣魚，交個朋友，然後再讓司徒傑派人去掃一下烏鴉的場子……
關祖看著烏鴉，內心桀桀桀：
「烏鴉，為了擴張我的地盤，只能苦一苦你了！」
……
……
……
新的一天，
港島陽光明媚，
「哈哈，一個古惑仔，也想坐我的船？」
將軍澳，海面上，
一艘遊艇停在海上，隨波起伏，風吹涼爽。
司徒傑拿著魚竿，魚線入海，釣著魚，嘴角帶著不屑。
「蠱惑仔，就算賺再多錢，也是蠱惑仔！」
不過嘴上說著不屑，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他和關祖約好的見面地點。
遊艇是他的，可以保證交易有足夠的安全性。
沒多久，突突突~~~~
一艘木質漁船逐漸靠近，馬達螺旋槳不斷在攪動海水，推動著漁船靠近遊艇。
接舷。
司徒傑看到了一個西裝金絲眼鏡的靚仔——關祖，從漁船上跳到遊艇上。
「此人竟然如我年輕時一樣，戴金絲眼鏡……」
「看起來斯斯文文……」
「心理估計一堆的陰謀詭計……」
司徒傑仿佛看到了鏡子。
他毫無背景進入警隊，如何能這麼快升到總警司？成為O記的長官？
還不是因為他底線靈活？
金錢鋪路、賄賂上司、辦案我最後、領功我最前……
「哈哈哈~~~司徒傑警官，狗養狗養（久仰久仰）。」
司徒傑：感覺他好像在罵我，但我沒證據。
「關先生，久仰久仰。」
雙方的態度都太過熱情了，一看就特別虛偽。
漁船很快退開到了幾十米外，靜靜漂浮著，船上只剩下關祖、司徒傑、還有司徒傑的一個心腹手下。
「關祖是吧，你也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現在左右無人，請你開門見山，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司徒傑對於關祖，總是不免流露出對古惑仔的輕視。
畢竟雙方地位差距擺在那。
他是警司，警隊高層。
而古惑仔，就是警隊的打擊對象。
雙方的關係就是老鷹與兔子，鯊魚與小丑魚，天然的碾壓地位。
關祖對這種輕視不以為意，因為他見多了。
古惑仔，就是過街老鼠。
這也是關祖為什麼一定要洗白上岸的原因。
「司徒傑先生，我想跟你做朋友。」
「呵~~想跟我做朋友，可不容易。」
「200萬！」
此話一出，司徒傑心頭忍不住狂狂跳。
尼瑪！
這麼豪氣？
這個朋友，好像也未嘗不可。
不過司徒傑還是搖頭：「不好意思，關祖先生，我這個人公正無私（下意識抬頭挺胸），一身正氣，是斷然不可能接受賄賂的！」
說是這麼說，但是稱呼已經從關祖，變成了關祖先生。
不過受賄賂這種事，司徒傑還是不太敢這麼明目張胆，起碼不敢跟關祖這種古惑仔收這麼多，信不過。
關祖微笑：「不不不~~~司徒傑警司你搞錯，不是我送你200萬，我關祖一向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又豈會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
司徒傑：「哦？」
關祖直接拿出一張馬賽中獎券，推到司徒傑的面前。
「在昨天，司徒傑警司去馬會購買了一張賭馬連莊……」
司徒傑拿起來一看！
手一抖！
200萬！
不記名！
他頓時震驚看著關祖！
懂了！
他懂了！
司徒傑那高傲的臉，一下子變得親和熱情了！
「哈哈哈~~~~~」
他親切的拍著關祖的肩膀，勾搭著，
「關先生！」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一表人才，英俊非凡，絕非池中之物，咱們這簡直就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啊！」」
關祖笑了。
你看，司徒傑還是很好交朋友的嘛，他稱呼我關先生，還說跟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誰說他歧視古惑仔的？
這是赤裸裸的污衊啊！
他明明就很親切！
「阿忠，拿酒來！」
司徒傑喊了一聲，遊艇裡面走出了他的心腹，他侄子司徒忠，剛加入警隊。
很快，
關祖就跟司徒傑在遊艇的甲板上，碰杯，喝酒。
勾肩搭背，惡勢力談笑風生·jpg
還沒完，關祖又微笑著說道：「司徒先生，我關祖最喜歡就是交朋友了，如果司徒先生願意成為我的朋友，每年（指了指那張中獎券）……」
司徒傑一聽，手一抖，紅酒都灑出來了。
他微笑嘴角咧得很大，
「哈哈哈~~~關祖先生，很巧，我司徒傑也很喜歡交朋友！」
關祖舉杯：「為朋友乾杯！」
司徒傑碰杯：「為朋友乾杯！」
一番稱兄道弟之後，司徒傑一臉嚴肅問了起來：「關先生，作為港島市民，不知道你對警隊有什麼建議？」
投桃報李環節！
你好我也好，大家才能一起好！
關祖微笑：「我聽說銅鑼灣隔壁的東星社團盤踞的地方，那些古惑仔橫行霸道，為所欲為，街坊經常投訴，你也知道我關祖，最心善，希望司徒傑警司可以狠狠地打擊一下……順便掃一下在那裡盤踞的社團！」
內心：烏鴉啊烏鴉，苦一苦你，沒問題吧？
司徒傑秒懂，拍桌：「關先生的這個建議很好，那幾條街確實太過亂了，我回去之後會吩咐人做事！」
關祖驚喜：「真的嗎？太好了！這幾條街的街坊們一定十分開心！」
然後說了句：
「司徒傑警司來了，青天就有了！」
青天？
饒是司徒傑臉皮厚，也忍不住老臉一紅。
很快，關祖告辭，坐著漁船離開了。
司徒傑看著關祖的背影：「竟然拿出這麼多錢來賄賂我……這個關祖是一個不一樣的古惑仔……」
「他到底，想幹什麼？」
「占領東星烏鴉的地盤？」
司徒傑開始好奇關祖後續發展。
……
……
第二天，
灣仔警署，反黑組。
黃志誠在辦公室裡面享受著空調，一邊罵罵咧咧陳永仁的消極怠工。
踏馬的讓你去臥底，你跑去做好人好事？
有沒有搞錯啊！
原本還以為你是一個很好的警察，沒想到竟然也會叛變。
「阿頭，上面O記來了命令。」
一個反黑組後勤女警敲門進了辦公室，拿了一張傳真命令進來。
「什麼命令？」
黃志誠納悶，接過命令看了起來。
反黑組在組織上，其實也是警務處O記管理。
在O記裡面，有兩個部門，
A組：負責調查有組織罪案，就是所謂的重案組。
B組：負責調查三合會罪案，就是所謂的反黑組。
「司徒傑警司要求我們灣仔反黑組，去掃蕩東星？為期10天？」
黃志誠忍不住咋舌。
好傢夥，東星這幫人是怎麼得罪司徒傑警司了？
他站了起來，對後勤女警道：「召集反黑組所有人，還有聯繫ptu，軍裝巡邏部門，今晚有行動……」
「yes sir！」
當晚，黃志誠出動了大量的警力，掃場東星。
什麼賭檔，高利貸，澀情場所……全掃了！
烏鴉直接被掃懵了。
艹！
怎麼回事？
怎麼一點風都沒收到，自己場子就被掃了？
如果不是他夠陰險，夠小心，警方一點證據都沒有，估計他已經被抓進去了。
……
第二天，
黃志誠繼續帶著手下去掃……
第三天，
繼續掃……
第四天……第五天……
烏鴉這時候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踏馬的怎麼回事？
我是得罪了誰？要這麼針對我？
……
第八天，
整個永興街、哥頓道、水星道……烏鴉的地盤，被掃得七零八落，損失慘重。
看場小弟被抓，泊車仔被抓，一份份保釋金看起來少，加起來就數額巨大。
還有那些酒吧、夜場，大部分不是烏鴉自己的，而是富豪老闆交給東星打理的，結果搞成這樣，客人減少了不少，老闆自然非常不爽，要烏鴉給個說法，賠償……
所有加起來，這10天裡，烏鴉損失慘重。
焦頭爛額了。
……
……
第九天，夜幕降臨，
「踏馬的，怎麼銅鑼灣就不會被掃？」
烏鴉帶著小弟，跟前來掃場的反黑組、ptu嗶啵嗶啵~~警報聲擦肩而過，來到安靜的銅鑼灣。
關祖的銅鑼灣安安靜靜，和和美美。
隔壁自己地盤呢？被掃了九天了，雞飛狗跳。
艹！
不公平！
烏鴉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關祖，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臉上不知覺地帶著諂笑：
「祖哥！」
「我是烏鴉啊~~」
「得閒嗎？」
「對對對，請你吃飯啊~~~~」
……
10分鐘後，九龍冰室。
關祖帶著阿華，來到了九龍冰室，剛推門進去，還沒看到人，就聽到烏鴉熱情的招呼聲。
「祖哥！」
「咦，這不是華哥嗎？」
然後關祖才看到烏鴉身穿西裝襯衫，颳了鬍子，頭髮也修剪了一下，染黑了，熱情迎接了出來。
關祖詫異：「我丟，烏鴉你搞咩傢伙啊？」
阿華也有點懵。
「哎，這都是小事……祖哥，我是來找你取經的，最近兄弟我苦啊……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場子天天被掃……損失幾百萬……」
他是多桀驁不馴的人啊，這幾天直接把他給掃到懷疑人生，人生黑暗，心態崩潰。
烏鴉一邊拉著關祖往裡面走，一邊哭訴。
「為什麼你的場子不會被掃的？」
「那幫撲街差佬，為什麼就只盯著我！」
「祖哥~~~嗚~~」
老委屈了！
（今天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