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俊剛開口想讓自己的心腹去看看外面發生的什麼事,這個時候,突然他所在房間的大門被巨力踹開,隨後幾個臉色冷漠的男人出現在斧頭俊的面前。
這幾個男人就像是作戰機器一樣,根本就沒有給斧頭俊反應的時間,2人沖向阿牛,2人沖向斧頭俊的另一名保鏢阿豹,最後2人則沖向了斧頭俊。
「媽的!」
電話另一頭,正在加多利山別墅的許華炎聽到斧頭俊的這句罵聲,臉色微微一變,正要開口,突然:
「啊!」
「啊!」
斧頭俊悽厲的慘叫聲從電話聽筒里傳了出來,這一瞬間,許華炎的臉色比死了老母還要難看。
接著,電話似乎是被人踩壞,在一聲尖銳的噪聲後,「嘟嘟嘟」的忙音傳入了許華炎的耳中。
「啪~」
許華炎將電話話筒重重的拍在電話機上,隨後迅速的拿起手旁的大哥大,撥下了一個號碼。
「志勇,是我,許華炎,洪興的人瘋了居然先對我的人動手,我們新記今晚就會對洪興回擊。」
電話接通後,許華炎也顧不得與張志勇客氣,直接將新記要提前動手告訴了張志勇。
「許先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大火氣?」
聽到許華炎的話,張志勇連忙開口問道。
「我們新記的雙花紅棍,尖沙咀地區負責人斧頭俊剛剛栽了……」
許華炎緩緩說道。
「斧頭俊,這麼快……」
說的這裡,張志勇發覺自己說的有點傷許華炎的心,立馬改口道,「許先生,既然你們新記動手,那我們號碼幫自然要一起動手。」
「好!」
許華炎咬牙說道。
隨後,許華炎直接掛斷了張志勇的電話,又撥下了和聯勝鄧威的電話號碼。
很快,新記在尖沙咀的場子被掃,雙花紅棍斧頭俊被人打斷四肢送去醫院搶救的消息如同火山撞地球一樣,瞬間席捲了整個港島黑道。
當夜,九龍總區總部大樓。
O記辦公室內。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們O記不要管這些事情?媽的,新記、號碼幫、和聯勝的人都已經動起來了,整個九龍馬上就要亂了,你告訴我,這個時候我們O記不動,什麼時候動!」
九龍總區O記總督察宋國明一臉激動,對著電話話筒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在半個小時前,宋國明就接到了報警,說是尖沙咀發生了惡性案件,新記斧頭俊的地盤被砸。
當時,宋國明就想出警,但是被九龍總區O記指揮官,鄺惠明警司叫住。
那個時候,鄺惠明給出的理由是,這個級別的案子應該由油尖警署負責管轄。
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報警轉到了宋國明這邊,宋國明駭然發現,短短20分鐘,斧頭俊在尖沙咀的所有地盤都被人給掃了,甚至最後他接到的報警電話里,連斧頭俊在尖沙咀的陀地,天宮夜總會都被人砸了。
宋國明徹底意識到,這絕對是洪興動的手,目前港島的黑道局勢,是三強對抗一超,能夠做個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把縱橫尖沙咀十年的斧頭俊解決掉的社團,只有洪興。
而且宋國明還明白,洪興這麼一動手,新記、號碼幫、和聯勝也一定會動手,如果不趁現在戰爭還未打響的這個萌芽期搞定這四家社團,之後極有可能就是整個港島所有地區的社團混戰。
那個時候,整個港島都會亂了,那種場面,宋國明想一想都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所以,沒有片刻猶豫,宋國明直接聯繫他的上級鄺惠明,請求他向上級申請調動衝鋒隊、機動部隊,同港島總區、新界總區聯繫,三區一起聯合行動,將這次即將發生的社團大戰壓下。
然而,讓宋國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鄺惠明居然讓他不要管,讓洪興、新記、和聯勝、號碼幫這四家社團去斗。
這才有了剛剛宋國明的爆發。
電話那頭,被自己下屬狂噴的鄺惠明臉色也極為難看,又不是他不想管,警隊上層,包括副處長陳陶然、O記總警
司李文彬都和他通了氣,在洪興沒有覆滅之前,警隊尤其是O記不能插手社團之間的戰鬥。
只聽到這句話,鄺惠明就知道,一定是上面的鬼佬在永久驅逐了李俊之後,覺得還不夠,要將李俊趕盡殺絕,這種不合法的事情,鄺惠明也不好同宋國明明著說,結果就是被狂噴。
「宋國明,你給我記住,警隊是記錄部門,服從上級命令是鐵律,如果你還認為自己是差佬,就執行我的命令!」
鄺惠明被宋國明噴了之後,非常不爽,直接用自己上級的身份去壓宋國明,而且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嘟~」
「啪!!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宋國明直接將話筒重重的拍在了電話機上,同時怒罵了一聲:「艹!」
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幾分鐘後,宋國明重新拿起電話話筒,撥下一個號碼。
「江叔,是我。」
這一次,宋國明的通話對象是他的師叔,也是九龍總區助理指揮官,秦江。
「國明,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秦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江叔,我……」
「國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幾天港島會很亂,如果你覺得自己看不下去,就休息幾天,明天寫好假條直接交給我,我給你特批。」
宋國明剛開口,就被秦江打斷。
「江叔,到底為什麼?我們警隊的職責不是維護港島的安定嗎?為什麼明知道港島要亂,我們警隊卻要自欺欺人,當做不知道?」
宋國明的臉上滿是不甘與不爽。
「國明,港島終究是鬼佬的港島,平時,沒有人觸犯他們利益的時候,他們裝裝樣子,好像很尊重法治,很尊重法律,但如果真的有人觸犯他們的利益,法治那就只是一個笑話。」
說到這裡,秦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接著繼續說道,「國明,你記住,法律就是統治者手裡的工具,他們想用的時候,法律就至高無上,他們不想用的時候,就是廢紙一張。」
聽見秦江的這句話,宋國明自閉了,捏著話筒,久久不語。
他幾十年形成的三觀,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他曾經以為的法治民主之港島,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執法者身份,如今看來,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國明,休息一段時間吧,你這個狀態也不適合工作。」
電話那頭,秦江似乎看到了宋國明此時的樣子,緩緩開口說道。
「江叔,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嗎?」
聽完秦江的話後,宋國明開口問道,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
「適應這一切,努力往上爬,等你走到足夠高的位置後,或許可以改變,或許吧。」
秦江本來想寬慰宋國明一句,但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他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國明,寫假條吧。」
宋國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話筒掛回到電話機上的,他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辦公室的落地窗旁,看著窗外依舊繁榮的港島夜景,但是在這一刻,這原本熟悉的景象,卻讓他感覺好陌生。
「差佬?維持法紀?笑話!」
宋國明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隨後他伸手想要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警官證摘下。
然而,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綬帶的瞬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的站了起來,貼著窗戶,抬頭看向了深邃的夜空。
「李俊,現在的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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