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棟一愣,問道:「怎麼合作?」
之前沈棟向李超人談過合作的事情,李超人毫不猶豫的表示了拒絕。
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半個月,對方竟然上趕著要合作了。
當然,人家都把你的河沙與水泥給控起來了,沈棟可不認為李超人會跟自己平等合作。
果然,李澤愷說道:「我們願意用現在的市場價,再加百分之十五購買您在將軍澳和九龍的項目,您覺得怎麼樣?」
沈棟哈哈大笑,道:「百分之十五?你們李家未免也太大方了。你信不信,將軍澳的一百多畝地一旦建成,未來的收益絕對能夠超過投資的七八倍甚至是十多倍。你們想用百分之十五的利潤吃下我的工程,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李澤愷的笑容絲毫未變,但口中的話卻更富有攻擊性。
「沈先生,您剛剛也說了,建成之後才有可觀的收益,可如果一直無法建成呢? 」
沈棟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就等。李先生,我知道你們控制了建築行業的原材料,包括最重要的水泥和河沙。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們掌控不了,那就是港島的回歸。」
「這些東西在內陸根本不值錢,是你們把水泥和河沙的價格給抬高了數十倍,從港島各大房地產公司中攫取了巨大利潤,真正做到了壟斷。→」
「可你要明白,這隻有在鷹醬國執政期間,你們才能壟斷市場。等港島回歸之後,內陸那邊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你父親應該知道,我對房地產行業的未來非常看好,所以我寧願買地囤地,等上個十年八年再開工,也絕對不會受到你們的威脅。」
李澤愷皺眉道:「沈先生,別忘了,九龍那塊地上的商業大廈必須在兩年之內建起來。」
沈棟沉聲道:「三個月內,我若是找不到辦法,就把工程打包賣給其他房地產大亨。哪怕虧個十億八億,我也認了。總之絕對不會與你們李家合作,因為你們現在的做法讓我感到噁心。」
李澤愷道:「沈先生,您太意氣用事了。」
沈棟不屑的說道:「是你們李家太功利了。我原本以為李爵士白手起家,能夠打造出這麼大的家業,應該是個讓人值得尊敬的長者,所以我還傻不拉幾的想著跟你們打好關係。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父親就是個喜歡耍手段,唯利是圖的商人。說實話,他讓我失望了。」
聽到沈棟這麼說自己的父親,李澤愷終於生氣了,冷冷的說道:「商場如戰場。沈先生若是學不會妥協,生意恐怕永遠都做不大。」
沈棟哈哈大笑,道:「我就要站著把錢賺了。」
李澤愷站起身來,道:「你先把水泥和沙子搞定之後再說這話吧。」
沈棟道:「不管能不能搞定,你們李家都別想從我手中得到好處。我特麼就是餵狗,也不給你們。」
「我們走著瞧。」
李澤愷氣的臉色鐵青,連個招呼都沒打,便氣呼呼的走出了沈棟的辦公室。
沈棟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幾句話就失了分寸,這位李家大少看起來還得好好修煉一番呀。」
回到公司的李澤愷走進李超人的辦公室,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這個沈棟的性子太硬,根本不適合在商場打拼。」李澤愷怒氣沖沖的說道。
李超人習慣性的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道:「你看到的沈棟和我看到的沈棟似乎有些截然不同。在我眼中,沈棟是個睿智精明、穩重大氣的青年俊傑。從他身上,我隱隱感覺到了危險,這才用建築材料對其進行打壓。」
李澤愷皺眉道:「父親,您恐怕看錯他了。這個沈棟在您面前可能還保持著三分謙遜和三分尊敬,但是在我面前卻是極度的囂張跋扈。還說他就算把那些工程餵給狗,也不給我們,簡直豈有此理。」
李超人道:「你不要只顧著生氣。想要在商業上有所成就,冷靜是必備的素質。」
李澤愷深吸一口氣,讓心緒放緩,道:「父親,沈棟這個人太剛硬,他恐怕真的不會把工程賣給我們。」
李超人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道:「那就繼續打壓,一直打壓到他開口認輸為止。」
李澤愷道:「如果他把工程打包賣給其他大亨呢?」
李超人自信的說道:「你覺得誰會為了一個工程跟我們李家為敵?」
李澤愷點點頭,道:「這倒是。」
確實,以李家在港島的實力和影響力,一般的商人沒有這個膽子和他們作對,那些豪門大亨與李家多有商業上的往來,更不可能冒著得罪李家的風險去幫沈棟。
更何況,豪門之間也是有潛規則的。
比如去年李兆山要整一個灣灣來的富商,不管這個富商付出了多少代價,都沒有一個豪門搭理他,最後搞的那個富商賠了十多個億離開了。
李超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現在才剛開始,等沈棟吃盡了苦頭,他才會老實下來。年輕人嘛,總是有些桀驁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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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培軍的辦事效率非常快。
當天晚上,關於威爾遜和莊文發的資料出現在了沈棟面前。
吃完飯,沈棟便開始研究了起來。
莊文發的資料不多,五年前好像憑空冒了出來,直接坐上了港島商業司辦公室副主任。
僅僅用了四年的時間,這傢伙硬是一路高升,爬到了外貿司副司長的位子。
不用說,他的後面肯定有某個勢力在推動。
莊文發今年三十六歲,尚未結婚,平常除了喜歡打羽毛球,沒什麼愛好。
這種全無破綻的人是沈棟最不喜歡的。
外貿司司長威爾遜截然相反,他的破綻一大堆,尤其在「財」和「色」上,簡直可以用「罪惡滔天」來形容。
他是鷹醬系的代表人物,做事情雷厲風行,無比的強勢。
這些年,港島和北邊的經貿往來不怎麼樣,都是這個威爾遜從中作梗。
沈棟撓了撓頭,喃喃道:「有點不好搞呀。」
「咦?這不是莊大哥嗎?」歐詠恩走過來給沈棟送咖啡,看到資料上的照片,驚訝的說道。
沈棟一愣,問道:「你認識莊文發?」
歐詠恩道:「他曾經是一位律師,跟我乾爹學了三年,後來從政,一路順風順水,現在已經是外貿司的副司長了,位高權重。他和我乾爹的關係不錯,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
沈棟無奈的說道:「我是有求於他,這才讓人搞來了他的資料。」
歐詠恩道:「你要求他什麼,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