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只是為了更了解一點主角,劇情與正文幾乎沒有關聯,只當是看了個小短文吧。)
我叫陳深,深刻的深。
歲月如歌,星燧貿遷,我沒有故事,活在當下,看不到未來......
「陳深啊,簽了他,保你衣食無憂,而且你的院長姐姐也會平安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誘導著陳深。
成功人士對待普通人是充滿算計的,然而,他們時而的無私也是認真的,可是連他們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的無私有沒有渲染上別的臭氣。
「陳深,你看啊,只要你簽了它,不僅對你沒有壞處,而且呢,院長姐姐會很高興,我們也很高興,一舉兩得,不損人而利己,這很難,但你可以做到。」
僅僅只有八歲的陳深不敢直視那個男人,他的眼睛太深邃了,他害怕。
「叔叔,院長姐姐真的會沒事嗎?」
「當然了,我為什麼會騙你呢。」西裝男子笑道。
笑得很燦爛,很虛偽......
此時一名穿著藍色衣裙的女人跑進了客廳,她頭髮很亂,很是匆忙。
「陳深,不能簽,綁架我的和他是一夥的,他們是壞人,你是大英雄,不能被壞人打敗。」
「院長姐姐,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陳深精神一直處於混亂,此時一看到院長姐姐,什麼都拋卻了。
陳深站起來想跑去找院長姐姐。
西裝男一改之前的紳士風度,一隻大手緊緊握住陳深的手。
「起開,你是壞人,放開我!」陳深叫喊。
「把她拉出去,怎麼看的人!」
隨後幾名身強體壯的男人把她放倒拖了出去。
「院長姐姐!你不是說院長姐姐會安全嗎?!」
「對啊,只要你簽了,我立刻放人。」
「你不能說謊!我就簽。」
「只要你簽了,我絕對不說謊。」
「好!」
陳深拿過那張申請領養的合同,簽上了自己那不成熟的字跡,這是院長姐姐教了陳深五十多遍才學會的,當時院長姐姐還夸自己聰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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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深刻的深,你以後一定要做一個深刻的人哦。」
......
「你看,三個點,代表水,一個小帽子,一撇一捺,再加一個小木頭。這樣就是你的名字啦。」
「再來一次,不要著急,寫的很漂亮呢,加油。」
「第十一遍......第三十六遍......第五十遍,我寫好了,院長姐姐,你看。」
「哇,真的寫對了,真漂亮,陳深很聰明呢,以後肯定能像大院士一樣聰明的。」
可是有些小朋友只教了一遍就會了......
陳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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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不愧是陳深小朋友,院長姐姐馬上就要被放嘍。」
西裝男子走向窗台。
「快來看。」
陳深也走了過去。
兩隻小手抬起放在護欄上,低頭往下看。
那是怎樣的畫面?陳深永生都不會忘記。
院長姐姐沒有穿衣服,對面是只大老虎,很大很大哦。
院長姐姐看著那巴掌比自己頭還大的老虎,身上直冒冷汗,她推不翻這隻禽獸,只能眼睜睜看著大老虎走向自己,無法還手......
陳深想去救她,可是一隻大手一直拽著陳深不放,陳深眼睜睜看著善良還愛笑,並且很有耐心的院長姐姐被老虎吃掉。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簽了,我明明已經簽了,你為什麼這樣對院長姐姐!我簽了啊,我簽了!!!」陳深涕泗橫流,不斷的衝撞著西裝男人。
男人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笑了。
明目張胆欺負弱者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就是這樣,隨我處置,無可奈何,悲痛欲絕卻只能依靠我。
「哈哈哈哈,陳深小朋友,你真的做到了,你是個大英雄,打跑了壞人,院長姐姐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你,你就是個笨蛋。」陳深想不出來什麼可以罵人的詞,只是有小朋友犯錯了,院長姐姐就這樣罵他。
西裝男人聞言一怔,他好久沒聽到過這麼美妙的罵聲了,之前聽到的可都是讚美的罵聲,今天被一個小孩子這麼罵,倒是開心極了。
「哈哈哈哈,陳深小朋友,你可真棒,走吧,別讓那位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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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您的孩子。」西裝男道。
「多謝了。」
「不必客氣,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我的,您可以跟我說。」
「不必了,這是你的報酬。」
「何必呢,教授,我們是同一種人。」
「.......」
「就拿您這實驗來說,製造自己兒子的克隆體,將它流放在外,任其生長,觀察與真正人類的差異性,您可真是個敗類啊,複製人也是人啊。」
「連我自己都要自愧不如了,我很愛我的兒子呢。」
陳教授死盯著西裝男。
「他不是我兒子。」
西裝男也識趣的點到為止。
「好了,陳教授,您忙,我就先走了,我們一定會是好夥伴的。」西裝男人不屑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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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你好,很高興能見到這樣的你,我是你的父親,生理上是這樣的,技術上也是一樣。」
陳深被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才不是我父親,我要院長姐姐,院長姐姐!」
陳教授聞言發出重重的鼻息。
「我是你父親,是你的創造者!我說的話,你必須要遵從,我不會害你的。」
陳教授瞪大眼睛,他不想聽到別人說他壞人,儘管做壞事,但出發點是為了善事啊,大善不可忽小惡啊,所以他是個好人。
「你不是,你永遠不是,你就是壞人!」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電流,陳深弱小的身體怎麼能承受的了這幅度的電擊呢。
陳深暈了過去。
「真是羸弱。」
陳深醒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明。
陳深手腳被束縛住,他好怕,他真的很怕黑。
之前都是院長姐姐一邊給他們講故事,一邊哄他們睡覺。
陳深怕黑,他覺得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怕黑就是膽小鬼,他才不願意當膽小鬼。
可是今天仿佛一切回到了起點,他又開始怕了。
「好黑啊,真的好黑。院長姐姐我好像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在哪啊?」
「教授,克隆體的精神波動幅度很大,您看,要不要。」
「你心軟了?這樣可不配做我的學生。」
「......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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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陳深一宿沒睡,因為他太害怕了,神經繃緊沒有一點困意,直到他看到窗外縷縷微光滲透進窗欞,打在自己身上時,他終於放鬆了一瞬,困意也席捲而來。
就在陳深馬上要睡著時,一道冰冷的機械聲響起。
門開了,魔鬼也進來了......
「陳深,昨晚睡眠狀況不佳啊,你沒必要這樣,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能桎梏於過去,要面向未來啊。」
「我會為你打開新的未來,也只能是我,你的父親。」
陳深昨天把嗓子喊啞了,如今聲帶已經壞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放心,我既然把你接回來,自然不會害你,我會幫你,我的孩子。」
「我是教授,以後會是院士,話語權,關係,實力,我都有,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錢財,知識,情感我都可以給你,甚至你期待的『院長姐姐』也可以重新回到你面前。」
陳深不懂這些,他只聽到了最後一個院長姐姐。
可是他已經被騙了,他不會再信這些壞人。
陳深把頭擰過去,不再看他。
「我和他那個畜牲可不一樣,他言而無信是個商人,我可是個教授,教授知道嗎?以後我就會是院士,我說的話必須是經過深思熟慮,然後發表的。」
教授,院士,陳深自然是知道的,院長姐姐和他說過,教授啊,院士啊可是受萬人景仰的,他們的學術研究可以推動世界!陳深以前就非常想當個院士,他要幫助姐姐,幫助世界!
可如今,眼前的教授怎麼.......會這樣呢?
陳深雙眼無神,滿目蕭索。
「你姐姐並沒有死,他被我關在了一個充滿液體的罐子,保存她,如果你聽話,我會讓他復活。」
陳深還是信了。他有什麼倚仗去選擇呢?
他選擇忘了過去,活在了當下,面向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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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陳深17歲
「陳深,那個......交作業了。」一個梳著馬尾的女生對陳深說。
「在這,給你。」
「辛苦了。」
「沒有,沒有,不辛苦,不辛苦......」
她紅著臉去收下一人的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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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你喜歡就去說啊,他整天悶悶的,一看就不是什麼主動的主兒,還好長的還行,可以說他高冷,你這樣,遲早得黃。」
「可是......」
「你別可是了,你就說去不去吧,你去的話,爹爹們幫你出主意。」幾個女生嘻嘻哈哈。
阿藍抿嘴。
「好,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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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陳深。」
「怎麼了,阿藍。」
因為她是班長,脾氣性格也好,很受男女生們的歡迎,從女生那邊傳來的「阿藍」的稱呼,索性全班就跟著叫了。
「那個,晚上放學能等我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
阿藍把戰場延遲到了只有兩個人的晚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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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學。
陳深在門口站著,等待著她。
女孩的心思,如果真的有意,真的很好猜的。
陳深怎會不知道呢,只是陳深......
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受這份感情。
他怕他那所謂的父親重新作妖。
這些年來陳深雖然稍被干預,但陳院士也沒有幹過出格的事情。
「會不會把她牽扯進來?」
陳深不敢賭,他很喜歡阿藍,畢竟少年的心房總會被一種人打開。
「陳深,你在這啊。」阿藍小跑過來。
陳深看愣了,多少年他沒有小跑著迎接一個人了,如果有人會為你小跑的話,那個人一定很喜歡你吧。
「陳深,那個,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
「知道。」
阿藍的小臉瞬間紅起來了。
「那你對我是什麼意思?」阿藍小心翼翼地問。
「阿藍,我......我也不清楚,我.......」
「這樣啊,既然不討厭,那肯定就是有點喜歡嘍?」
阿藍對自己的人格魅力也是有自信的,陳深這個樣子,阿藍就已經清楚了。
「我的家庭有些問題,我怕連累到你。」
「只是男女朋友嘛,還不到那一步呢,試試唄......」
陳深心想:也對,他應該不會對女朋友出手吧,他應該會為了以後的孩子......
就在陳深要答應的時候,他突然看見自家車中的司機,在打電話。
「我從來沒見過司機接打電話......這時候通話,還能是誰。」
「不行,哪怕是一丁點的可能都不能賭,活在人間天堂的人怎麼能讓她入地獄呢?」陳深心想。
「抱歉,我不喜歡你,可以說無感,總之很感激你,以後我們還是做正常朋友吧。」
......
阿藍聽到陳深的發言,頓時一怔,嘴巴微張,淚花浮在眼前,模糊了整個世界。
冰冷啊......
阿藍第一次對自己的人格魅力產生了懷疑。
做朋友,真正喜歡過的人怎麼可能做的了朋友呢......
「車來了,我先走了。」
緊接著,陳深擦過阿藍的肩,走向了那輛黑車。
只剩下阿藍無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也許是天公作美?天上下起了小水珠,淋濕了夜空下的一道道身影。
車裡
「那小女孩喜歡你,你為什麼不答應啊?」司機問。
「很簡單,我不喜歡她,只是同學而已。」
「你問得有點多了。」
「哎,是,是我多嘴了。」
行到半路,天上下起了雨。
「她不會一直在那裡吧,應該不會。」
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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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回來了,媽已經做好飯了,快來吃。」一道聲音響起。
這是陳深所謂的哥哥,院長的親兒子。
名為陳跡,在家裡住著。
兩人一模一樣,生理和長相上的一模一樣.......
只是陳深的嗓子年幼時受傷了,因此二人的聲音不同,這也是分辨兩人的方法之一。
陳院士坐在飯桌上,意味不明地看著陳深。
「童年不同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結局會是怎樣呢?」
陳深被他盯地發毛。
「父親,今天被女同學表白了。」陳深不等他問,直接說了出來。
「那你怎麼想?」
「不怎麼想,我不喜歡她,只是關係好的同學而已,我拒絕了。」
「哦,這樣啊,那真的有點傷人家女孩子的心哦。」陳院士仿佛無所謂的樣子。
「與我無關。」
「你別這麼冷血啊,要是真有喜歡的女孩,一定要去大膽的追,我支持你談女朋友,就算你不願意告訴爸爸也沒關係。」
「知道了,父親。」
「我吃好了,回房間了。」
......
陳深受不了如履薄冰的日子,天天跟一個吃人的,受萬人追捧的「好人」過日子。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世界允許忍讓,允許卑服,允許不公平,允許為了公平而奮鬥。
有的人齎志而歿,有的人逆天改命,有的人千古流芳,有的人臭名遠揚。這都是規則所帶來的多樣化與隨機性,都是世界允許的。
那麼世界不允許什麼?那它就怕什麼!
它怕什麼呢?它好像是完美無瑕的。
人們很自由,是被封閉住的自由,但沒有桎梏,自由貌似成了野蠻。
倘若規則混沌呢?
它怕混沌!
那麼索性,以我為飼,養育混沌......
「陳院士,我的父親,你追求世界內的真理,那麼,會不會料到世界外的混沌呢?」
......
高考結束了,同學們也各奔東西,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選擇了復讀,有人滿載而歸。
自那次以後,阿藍仿佛變了個人,她沒有以前活躍了,變得有些文靜了,但還是很愛笑。
人們都說她成熟了。
阿藍也都笑著對他們說:「應該吧,畢竟是成年人了。」
......
陳深沒有找過阿藍,阿藍也總是躲著陳深。
直到最後。
「陳深,當時是我衝動了,沒有照顧你的感受,現在我想再問一遍,你喜歡我嗎?」
女孩眼中濕潤,強顏歡笑,讓人看不出悲傷。
陳深看著強顏歡笑的女孩。
陳深環顧四周都是慶祝畢業的同學。
「喜歡,但是我不能答應你。」陳深道。
阿藍聞言,並沒有過多反應。
「好的,謝謝你,我知道了。」
她只想要一個真誠地答覆,結果已經無所謂了。如今聽到陳深的回答,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
只願從今往後,你我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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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士,陳深說他喜歡那個女孩。」
「就是之前他拒絕的那個?」
「沒錯。」
「好,不愧是我的學生。」
陳院士掛斷了電話,讓他繼續監視。
司機聽著廣播裡傳來的聲音,露出了艱難的笑容。
「這小子確實表現出了比陳跡還要多的謹慎與聰敏,可是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畢竟實驗可不能中斷,好戲才剛剛開場。」
......
「父親,這場戲的戲幕要拉開了,希望您喜歡。」
秘密地下實驗室。
「華院長,誰讓你知道了陳深的秘密,這就是隨便聽人隱私的下場啊。」
「你說,那小子看到你這個樣子,他會念舊情嗎?你會給他的童年帶來多少救贖呢?我們拭目以待。」陳院士看著真空倉中的女人道。
那正是陳深的院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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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恭喜啊,熬了三年終於結束了,這下可得好好為自己放肆一把了。」陳院士笑聲道。
「是啊,得放肆一把,以前老是壓抑著。」陳深意味不明的笑笑。
「你有這覺悟就好,不要活的那麼悲觀嘛。」
「你看我也年紀不小了,但是夢想還是有的,就是發表一篇舉世皆驚的文章,改變世界格局,多精彩啊。」
「即使你考完了,也不能什麼都忘了,還是要為自己奮鬥明白嗎?你瞧你哥哥,他大一就已經獲得各種各樣的獎項了,你以後肯定比他還強的。」
「還有啊,爸爸不想你出國,懷有一顆赤子愛國的心,這叫不忘本,明白嗎?」
是為了更好的控制與觀察吧。
「是,父親。」
「一定不負眾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