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咧著大嘴,笑得頗為開心:「差不多了,我覺得基本上得手了。」
基本上?
基本上和得手了,這是兩個結果。
葉長青被這模稜兩可的話搞得更加好奇,忍不住追問:「到底得手沒有?」
張海頗為自豪地道:「兄弟,哥不是吹牛。
哥這魅力,沒有女人能抵擋的。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我馬上就要得手了。」
葉長青聽得無語,馬上就說明還沒得手:「咱能不吹牛嗎?」
張海急忙解釋:「我說的是真的,這樣吧,你有時間沒有?
你如果有時間,我跟你仔細說說。」
葉長青想到趙秋煙晨會需要半個小時左右,他笑著道:「我有時間。」
他對張海吃軟飯這件事,一直不看好。
張海三十多歲了,快四十的人了,雖然當上了保安隊長,但收入跟那個財務部女人相差太遠了。
從長相上來說,張海長相普通,而那個財務部的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
他都覺得張海成不了。
所以張海說快成了,他非常好奇張海用什麼手段,搞定那個女人的。
張海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他拿下了汪霞,正愁無處述說。
聽到葉長青有時間聽,他興奮地道:「好,那我就跟你仔細說說。
我想想先從哪裡說起,就先從去約汪霞開始吧。
你知道那個女人叫汪霞嗎?」
葉長青笑著道:「現在知道了,趕緊往下講吧,磨磨蹭蹭的!」
張海完全不在乎葉長青的抱怨,繼續道:「那是一個春天,我……」
葉長青抬手打斷:「你腦子短路了嗎?
現在是夏天。」
張海笑著道:「對我來說就是春天。
你別說話,你一打斷我,我還要從頭講。
現在我開始從頭講了,你聽好。
那是一個春天……」
葉長青聽到這幾個字,就皺起眉頭,但這強忍著噁心的感覺,沒有打斷。
仔細聽著張海往下講。
張海頗為興奮,聲音高亢,情緒飽滿:「早上,我站在門口值班,就看到她從車上下來,朝著我走來。
我是保安,經常在門口值班。
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向我走來……」
葉長青聽得搖頭,人家上班肯定要朝著門口走,這傢伙在門口值班而已。
怎麼就變成向他走去?
這也太自作多情。
他對接下來的故事增加了幾分期待感。
張海繼續道:「與往日不同,我感覺她在看著我,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
在說對我有意思,我激動地看著她,對她笑。
她走到我跟前的時候,突然說話了。
你不知道,我在豐年集團上班這麼長時間,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話。
她竟然跟我說話了。」
葉長青忍不住問道:「她跟你說什麼?」
張海道:「她跟我說,讓我幫她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
她說急著開會,辛苦我一趟。
哈哈哈哈……她讓我停車……」
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起來。
葉長青聽得一頭霧水,就是一個公司高管讓保安停車的小事。
完全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曖昧可言。
至於笑得這麼開心嗎?
張海繼續道:「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對我也有意思。
要不然為什麼不讓我的同事去停車?
她都跨出了第一步,我覺得我也要有所表示了。
幫她停車之後,我一整天都在琢磨,怎麼向她表白。
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好辦法。
最後我就去網上搜索,網上的那些東西,太不切實際了,有些人是要搞場面,有些要靠陣仗,但這些都太費錢。
我一個月那一點錢根本不夠。
根本沒有適合我的。
整整一天,我都在苦思冥想中度過,眼看到了快下班了。
我還沒有想出辦法。
我在財務部辦公區走來走去,看著財務部的人都下班走了,只剩下汪霞了。
我更加著急,感覺後脊背都在冒汗,我的心噗通噗通地亂跳,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汪霞關上辦公室的房門,準備走的時候。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一咬牙朝著汪霞走去。」
葉長青心中的好奇一下拉滿,期待張海會用什麼方式表達。
張海繼續道:「汪霞看到我走過去,她停下腳步。
輕輕地問了一句:『有事?』
我心一橫,準備了一天的話脫口而出:『吃飯嗎?
我想請你吃飯?』」
葉長青有些失望,等了半天,就等到我想請你吃飯。
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熱烈。
但他更加好奇了汪霞怎麼回答,催促道:「你趕緊往下講啊,她答應了嗎?」
張海得意地道:「她說好啊。
她答應了,我是真沒有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你說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答應了?
葉長青驚訝地看著張海,他想不通汪霞為什麼答應。
是看上張海年紀比她大?
還是看上張海比她窮?
還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張海見葉長青不說話,伸手碰了一下葉長青的胳膊:「你發什麼愣啊。
她答應我一起吃飯,你說她對我是不是有意思?」
葉長青不想欺騙張海,他決定說點實話:「可能是她忘記帶錢了吧。
所以就答應和你吃飯。
不過她最多答應和你吃一頓。
不要想太多。」
張海笑著道:「不,你說錯了,她不只和我吃了一頓飯。
三天前我們吃了一頓飯。
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共進晚餐。」
猜錯了!
自己猜錯了
葉長青一臉的難以置信,看著張海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海似乎打開了話匣子,再也關不上了,笑著道:「我只是一個保安,就算是我爺爺退休工資高。
我過的也只是普通的生活。
平時就算是下館子,大部分時間吃麵,偶爾得吃米飯,吃點川菜,湘菜,偶爾的也吃粵菜。
我去的都是小飯館。
幾乎不吃西餐。
跟汪霞在一起吃飯,讓我算是開了眼界。
她帶我去吃的是西餐,神戶牛排,法國的鵝肝,瑪歌酒莊紅酒。
你別說汪霞這女人在公司上班時候,看上去只是一個幹練的女白領。
但去吃飯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穿上酒紅色的絲質長裙,水晶高跟鞋,披著長發,帶著紅寶石的項鍊……太高貴了。
在紅燭映照下,一顰一笑,充滿了女人的嫵媚和風情。
這種女人,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女神。
我就發誓,這碗軟飯,我吃定了!」
葉長青見張海興奮的在沙漠迷途的旅者,突然找到了方向。
他雖然覺得太過意外,還是忍不住握住張海的手道:「恭喜你啊。
已經在一次吃兩次飯了。
你們兩個有希望。
你小子真牛逼啊!」
張海自信地笑著道:「不是有希望,而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她。
只要下次吃飯的時候,讓汪霞多喝點酒。
我們兩個能夠睡一次。
憑我馬步堅持兩分四十秒的功夫。
保證一次就能讓她離不開我!」
葉長青有些擔心:「你……你最好不要喝醉了胡搞。
如果可以,兩個人清醒時候比較好。
要不然搞完了,醒來後,人家突然說你用強,打電話報警,你就惹大麻煩了。」
張海突然感嘆道:「我一個人熬了這麼多年,,有時候半夜裡身體燥熱,用涼水洗澡,都澆不滅心中的那團火。
我太想女人了。
汪霞雖然是女人,但都是人,我相信他寡居這麼久,也對男人很渴望。
我們兩個睡一下。
我好她也好。
她怎麼可能報警?」
葉長青總覺得有些不妥,他坐牢過了三年和尚生活,出來後又離婚,看見女人都走不動路。
但他也沒敢灌醉趙秋煙,他和趙秋煙在一起,是因為趙秋煙被蕭青山下了藥。
為了救趙秋煙,在山谷內就把事情辦了。
那是迫不得已。
如果可以,他認為男女雙方在清醒的情況下,不會牽扯更多事情。
而且彼此清醒才能更好地配合,更好地享受。
他覺得還是要勸勸張海:「要不……你試試不灌醉。」
張海滿不在乎地道:「無所謂了,這都不重要。
你對馬步兩分四十秒的功夫有自信。
我只需要一次機會,一次她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我不但要吃軟飯,還要軟飯硬吃!」
葉長青還要說什麼,突然口袋裡手機響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竟然是趙秋煙打過來的,他接通電話:「餵~」
電話里,響起趙秋煙的聲音:「有人說你來公司了,你人呢?
趕緊上來啊!」
哦~
葉長青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對張海道:「我先上樓了。」
張海揮揮手:「你去吧,哎,別走,等我拿下那個女人。
吃上軟飯了。
我請你吃飯。」
葉長青笑著道:「好啊,等你好消息。」
說完轉身朝著大樓里走去。
坐上電梯,看著電梯內顯示的樓層數字不斷上升,他對張海能否吃上軟飯的期待感,也不斷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