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句話。

  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我姑姑昨天十點就死了，他們卻記下了三次用進口搶救針的記錄。

  沒有用針，卻還要收錢。

  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衝上了頭頂，我感覺我要瘋，我想罵人，我想揍人，我想殺人。

  旁邊，拿著了殮屍袋的醫生突然推了我一下：「愣著幹什麼？

  幫著殮屍啊！」

  我突然爆發了，一巴掌扇在了對方的臉上，口中咆哮：「殮你媽啊殮。

  這是我姑的屍體。

  昨天晚上就死了，你們卻虛報三支進口搶救針。

  難道能給死人打針？

  你們為了掙錢，都瘋了嗎？」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指著我道：「你……你不是醫生？

  你冒充醫生進入手術室？

  你這是違規！」

  我氣得都要瘋了：「我就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違什麼規啊。

  你們是故意編造用藥記錄。

  你們才違規。

  我現在就報警！」

  我剛說完，就覺得頭上被重物擊中。

  然後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被捆了起來。

  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正躺在沙發上。

  這是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里有幾個保安，還有醫院的張主任。

  我看到張主任，急忙喊道：「張主任，趕緊報警。

  他們虛填用藥記錄騙錢！

  快一點報警！」

  張主任卻一點也不著急，陰陽怪氣地道：「我看到的是你闖入手術室。

  擾亂醫生護士工作。

  接受不了親人去世。

  就胡亂編造謊言報警。」

  你…

  你胡扯！

  我感覺要急瘋了：「我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我要報警。

  我現在就要報警。

  放開我。」

  張主任目光兇狠地盯著我道：「你不服是吧，經過我的診斷。

  你是精神異常。

  這樣吧，我給你用一些神經類藥物。

  先讓你冷靜冷靜。」

  說話間衝著一個醫生揮手。

  我見那個醫生竟然真的拿出一個注射器，然後拿出一盒藥，打開包裝。

  裡面全是玻璃瓶的注射針劑。

  那個醫生一口氣打開了五瓶，全部吸入注射器內。

  向我走了。

  我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一般的注射劑都是一瓶一針，這是為了方便注射的劑量。

  而這個注射器里竟然有五針的劑量。

  注射入身體內。

  我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會瘋掉的。

  我記得大喊大叫：「你們想幹什麼？

  會死人的。

  你們想過後果嗎？」

  張主任滿不在乎地道：「四個人而已，這麼大的醫院賠得起。」

  此時我顧不得別的，只想保住命：「姓張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要不打針。

  我不報警了！」

  張主任滿不在乎地道：「報警我也不怕。

  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全都串好了口供。

  已經重新寫了手術日誌。

  收費單里也沒有三支進口搶救針的收費項目。

  我今天只是想警告你。

  別亂說話，這次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

  如果你敢亂說話。」

  說到這裡，他突然從醫生手中奪過注射器，猛地用力扎入我的臀部。

  我被突然地扎了一下，痛得一激靈。

  口中大喊：「你…你瘋了。

  住手，真的會死人的。」

  張主任眼神像是毒蛇一樣，兇狠冰冷，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令人心悸的狠毒：「

  我放過你。

  我知道你一定會去報警的。

  那邊的人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報警我也不在乎。

  但我不想惹一身騷。

  只要這事傳出去。

  下次我抓住你。

  一定會把這些藥推進你身體。」

  說完他猛地拔出注射器，拿著裝滿了藥劑的注射器在我面前晃了晃。

  針頭上，還有從我身體裡帶出來的鮮血。

  雖然沒有把藥推進我的身體。

  但在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更加恐怖。

  我第一次見識到了有些人的瘋狂。

  為了錢，把人不當人。

  我害怕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

  我像是丟魂了一樣，回到了家。

  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日記本……

  葉長青扣上了日記本，眼中殺氣攝人心魄：「走吧！

  我帶你去找張主任報仇！」

  唐衷中臉色蒼白，身體瑟瑟發抖：「怎麼找他報仇？

  你不怕他給你也注射精神藥物嗎？」

  葉長青想起上一次，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情。

  那一次他殺得精神病院內屍橫遍野。

  地上的雨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他胸中的殺意激盪：「我不會給他注射的機會。

  今天他的死期到了。

  我去送他上路。」

  唐衷中吃驚地看著葉長青，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你要殺人？」

  葉長青聲音如來自萬年冰窟一樣冰冷：「不殺他難消心頭之恨！」

  唐衷中仔細打量葉長青，見葉長青眼神如寒芒一樣凌厲。

  臉上的表情帶著令人心顫的殺意。

  他知道葉長青是真的敢殺人。

  他卻莫名地擔心起來。

  殺了人怎麼辦？

  被警察通緝，被……

  他不敢相信殺人之後，怎麼收場。

  思索了片刻之後道：「能不殺人嗎？」

  葉長青皺著眉頭看著唐衷中：「不殺人，怎麼解恨？

  怎麼報仇？」

  唐衷中愣了一下，隨後突然靈光一閃：「

  給他注射五倍劑量精神藥物！

  對！

  就給他注射五倍的量！」

  葉長青沉默片刻，點點頭：「好啊！」

  話音落。

  汽車如離弦之箭，彈射而出。

  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引得旁邊的路人發出一陣驚呼。

  二十分鐘後。

  汽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葉長青從車上下來：「你前面帶路。」

  醫院張主任辦公室。

  沙發上坐著一個老者，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皮膚很白，留著地中海的頭型。

  他坐著抽菸。

  旁邊張主任端起紫砂壺，往茶盅里倒了一杯茶水。

  然後雙手捧著茶盅，輕輕地放到老者的面前：「院長。

  這個月業績不錯。

  三百萬我已經讓財務打到那個帳戶了。」

  周院長點點頭：「知道了。

  我快退休了，掙不了幾年錢了。

  你不要看我掙幾個錢羨慕，等我退休了，你就是院長。

  你掙錢的時間多著呢。」

  張主任笑著道：「院長帶著我玩，就是看得起我。

  我沒有別的想法。」

  周院長點點頭：「你是個有智慧的人，將來前途比我更加光明。

  另外由我給你做後盾。

  你只管幹，出了任何問題。

  我給你兜著。

  我這麼跟你說吧，不要在乎犯規犯法，就算是死幾個人，我都能給你擺平！

  我送給你兩句話！

  放開手腳。

  大膽搞錢！」

  張主任聽到這些，踏實了許多：「有您這句話，由您給我撐腰，我就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院長，我給您表個態。

  下個月收入比這個月，最少增加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