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勇第一次發現吳有愧竟然這麼卑鄙,明明和葉長青這麼親近。
騎乘一輛電驢子。
而且葉長青為了吳有愧,說出手就出手。
這年頭,若不是朋友,誰願意這麼幫忙。
吳有愧竟然還說不是朋友。
誰信!
吳志勇眼中露出憤怒:「吳有愧,我們跪下求你,還不夠嗎?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讓你朋友救我們?」
吳有愧就知道不會相信,但葉長青真的不是他朋友,葉長青是為了《瘟疫論》和奇蹟醫幡來的。
反正都這樣了,吳志勇信不信都無所謂了,他這麼想著,不再說話。
葉長青走出來:「不管我是不是吳有愧的朋友。
我都不會救你們的。
我害怕你們恩將仇報!」
說完衝著吳有愧一揮手:「你不是去養雞場嗎?
走啊!」
哦~
吳有愧騎上電動車,葉長青迅速坐到後面。
電動車啟動,帶著兩個人快速離開。
留下八個跪在地上的人,還有一群圍觀者,面面相覷。
電動車出了村口,加快了速度。
風吹得兩個人的一身咧咧作響。
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十分鐘後,吳有愧終於忍不住了:「你幫了我,謝謝你。」
葉長青笑著道:「你不是說自己忘恩負義嗎?
你還知道說謝謝,是不是不符合你的人設。」
人設~
哼~
吳有愧似乎很不屑:「雖然你幫了我,但我不能幫你。
我還是忘恩負義。
人設很穩。」
葉長青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比較麻煩,也不著急:「嗯,很穩。
我就不明白了,瘟疫醫生,被人這麼嫌棄。
你為什麼還要留著《瘟疫論》和奇蹟醫幡。」
吳有愧不說話了,有些話沒法告訴別人,甚至他自己也已經承擔不了。
他現在只是麻木了,習慣性地背負著。
電動車在一家養雞場門口停下。
吳有愧衝著門房裡的人道:「開門。」
門房打開,一個女人伸出頭,見是兩個人,問道:「你徒弟?」
吳有愧搖搖頭:「不是。」
女人嗯了一聲道:「那他進來不進來?」
葉長青不等吳有愧開口,搶先道:「進,我和他一起進去。」
女人打開門:「我是這家養雞場的老闆,我叫楊翠翠,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葉長青想了一下道:「我是醫生,吳有愧的朋友,姓葉,叫葉長青。」
楊翠翠目光怪異地打量葉長青和吳有愧。
獸醫。
醫生。
竟然也能成為朋友。
她笑著道:「你們兩個聯合起來,人和動物,都能醫治。
當朋友太合適了。」
葉長青見他想笑,微微搖頭:「你這樣,不像是雞得了瘟疫的樣子啊。」
楊翠翠笑著道:「吳獸醫醫術高明,吳獸醫手到病除。」
三個人說話間,進入了第三個雞舍。
這個雞舍里,僅僅有一二百隻病雞,一個個蔫頭耷腦的,還有雞不停地在原地轉圈,有的雞已經開始拉稀。
看起來,情況很嚴重。
吳有愧拿起一個雞,看看雞的喙,然後看看雞冠,雞眼,雞爪,雞屁股……
他看得很仔細,甚至喙扒開雞毛觀看。
然後開始配置藥物。
葉長青站在一旁觀看,越看越是震驚,這傢伙竟然用中藥給雞治病。
第一次見這種獸醫。
隨著一味又一味藥物拿出,葉長青更加震驚了。
吳有愧配置了兩種藥,一種像是增強體質的,一種是治療消炎去火排毒的。
這他媽是把中醫用到了獸醫上。
這思路,簡直是開天闢地啊。
吳有愧搞完了中藥,又開始配製西藥,把藥片搞碎,用水化開,然後讓楊翠翠去餵給病雞。
等楊翠翠回來,他站起身:「其他的藥物,一個是晚上喂,一個是第二天早上餵。
記住,所有的雞都要餵。」
楊翠翠笑著道:「知道了,吳獸醫,你能告訴我,你這個中藥是幹什麼的嗎?」
吳有愧笑著道:「給你說你也不明白。」
楊翠翠笑著道:「你就給我說說嘛,我就是好奇。」
吳有愧笑著道:「真的說不明白。」
楊翠翠上前拉住吳有愧的胳膊晃了晃:「你就說說嘛,我太好奇了。
你這用的都是什麼藥,什麼原理,又是中醫,又是西醫,還有獸醫。
好神奇的樣子。」
吳有愧搖搖頭:「真的說不明白,今天的治療已經完成。」
楊翠翠很是失望:「好吧,下一次,你一定要給我解釋解釋。
我現在給你轉帳!」
吳有愧等收到了錢,站起身:「行了,我走了。」
離開了養雞場。
吳有愧騎著電動車,往回走,一句話不說。
葉長青一臉愁容,他現在更加肯定吳有愧是溫病派的傳人。
不過,顯然他兼修了西醫。
算是一個中西雙修的醫生,而且還兼修獸醫。
確切地說,中西獸三修。
但這傢伙就是不承認有《瘟疫論》和奇蹟醫幡。
他的任務,徹底擱淺。
夕陽西下。
紅霞滿天。
一輛汽車駛入濟世藥廠。
汽車直接開到工廠後面的小樓,才停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四十來歲,從車上下來。
男人留著短髮,刀形眉濃如墨,鼻樑筆直,身上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
男人叫方忠原,是方家派來處理問題的。
他進入房間,看到沙發上張耀世纏滿了紗布,有些已經被鮮血染透,皺起眉頭:「這是誰動的手?」
張耀世抬頭看了一眼方忠原:「不好意思,身負重傷,沒法起來迎接你。
至於誰動的手,我不認識,但那人跟吳有愧一起來的。
吳有愧本來只是吳家鎮一個村民,想不通他哪裡認識這種狠人。」
方忠原冷聲道:「一個普通的村民而已,用得著我親自來一趟嗎?
你可以直接報警抓人!
難道你就沒有養幾個人嗎?」
張耀世腦海里閃過葉長青臨走時候說的話,臉上露出恐懼之色:「你不知道那人多狠。
他走時候放話,濟世藥廠必須停產。
誰敢下令復產。
就要挨一梭子彈!」
方忠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玩狠的是吧,那他是自己找死!
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養雞場。
辦公室內。
兩個人一坐一站。
坐著的人戴著黑框眼鏡,四十來歲,看起來像是一個學者。
站著的人正是養雞場老闆楊翠翠。
桌子上,擺放著吳有愧給的藥,所有的藥,全部都在桌子上。
沒有一粒餵食那些病雞。
楊翠翠見對方不說話,她指著桌子上的藥道:「青木先生,所有的藥都在這裡。
我能看出來那些西藥,也能認得出那些中藥。
但這麼多藥放在一起,到底有什麼作用。
我卻不理解。
您能看出什麼嗎?」
青木先生看著那些藥,很自信地道:「你看不出來,那是你對漢方醫的理解不夠透徹。
這些藥真是神奇,本來一場雞瘟,整個雞場的雞都完了。
經過這些藥,竟然能保住百分之九十五的健康雞,就連染上瘟疫的,也能治癒百分之五十。
確實厲害!」
楊翠翠眼神放光:「這麼說,吳有愧身上的《瘟疫論》真的很神奇!」
青木先生嗯了一聲:「《瘟疫論》,千古奇書。
無論如何都要搞到手,但什麼手段都用了,吳有愧這個傢伙現在就是不上當。」
楊翠翠沉默了片刻道,試探著問:「要不綁走?
慢慢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