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吼。
大廳里頓時為之一靜。
那些身形矯健,孔武有力的壯漢都停下了手。
紛紛看向葉長青。
然後他們把目光投向了一個留著寸頭,皮膚黝黑,丹鳳眼,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漢子身上。
漢子叫常俊越,是十幾個壯漢的領頭人。
他見葉長青出口喝止,問道:「你是誰?
這裡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嗎?」
劉玉婷看到葉長青,如飢餓了半天沒吃飯的小孩子,看到了媽媽回來了。
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小跑著迎了上去:「葉總,他們這些人,突然就闖進來。
說是你欠了他們的錢。
非要讓你出來還帳!
我說你不在家,他們就開始動手砸東西!
他就是那個帶頭的。」
說話間小手指向常俊越。
常俊越表情冰冷,徑直走向葉長青,震聲問道:「你是葉長青?」
葉長青皺起眉頭,這傢伙走路仰首挺胸,說話中氣十足。
不像是來打砸公司之後,犯了錯。
反倒像是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這跟那些鬧事的混混,流里流氣的氣質完全不同。
真的要猜他們的身份,葉長青覺得他們和孟順義有些像。
氣質很像。
葉長青大概猜測到是什麼人了,更加氣憤:「對,我是葉長青!」
常俊越震聲道:「你欠了我們老闆的錢。
還錢吧!」
葉長青看著滿地狼藉的辦公區,心頭怒火蒸騰:「欠你錢,我給你,你砸我們公司算怎麼回事?」
常俊越根本沒有把葉長青的質問當回事:「我們剛才砸的是公司。
你若是不配合。
我們就砸人!!」
他說到這裡一揮手,旁邊的十幾個人,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截鋼管。
朝著四周的員工逼去。
那架勢,只要葉長青說一個不字,他們就立刻動手。
人群中,錢清蓮剛從實驗室走出來,看到這一幕。
頓時勃然大怒:「葉長青,你怎麼回事?
我請來的這些都是科學界的才俊,他們要研究的是最難攻克的項目。
你難道連最起碼得安全、安靜都不能保障嗎?」
葉長青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聽到錢清蓮這麼說。
他立刻放棄了動手的打算,這可是他好不容易請來的,不但傷不起,嚇著他都心疼。
衝著錢清蓮笑著道:「錢教授,不好意思。
一分鐘內我就處理好。
絕對不耽誤您工作。」
錢清蓮也不管葉長青有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直接撂下一句話:「你快一點。
以後不許再出現這種情況,否則我就捲鋪蓋捲走人。
好好的實驗室,搞得烏煙瘴氣的!」
說完她就鑽進了實驗室。
她時間寶貴,對這裡的事情,她根本沒時間理會。
葉長青看向常俊越:「你說我欠你老闆錢是吧?
欠多少錢?
借條呢?」
常俊越拿出一個手銬:「我不知道欠多少。
老闆命令我把你綁過去,你們自己談。」
葉長青看著手銬,眼中怒火熊熊。
竟然還想銬上他。
常俊越見葉長青不伸手,傲然道:「非要我們把你打殘了,才願意戴上嗎?」
葉長青眼中露出一抹寒光,隨後消失不見,慢慢地伸出手:「戴上吧。」
常俊越點點頭:「這才對嘛。
這樣少受點罪!」
冰涼的手銬帶著手腕上。
葉長青的腦海中,浮現在監獄的種種。
身體上多了令人心悸的寒意。
公司的眾人看到葉長青被人銬上,有人震驚,有人茫然,有人失望。
更多的人心慌意亂。
老闆被人家拷走了,這公司要完蛋了,都無心工作。
劉玉婷見過葉長青的身手,見葉長青就這麼伸出手讓人家銬上,她心急如焚:「葉總……你就這麼跟他們走了?
是不是咱們惹上了……大人物?」
葉長青想要開口囑咐兩句。
旁邊常俊越冷喝一聲:「行了,別墨跡了。
跟我們走吧!」
說話間推著葉長青就走。
劉玉婷急的想要攔住,可是他又不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把葉長青帶走。
等那些人出了公司,她趕緊回辦公室,給趙秋煙打電話。
「秋煙,出事了!」
趙秋煙剛準備一個新項目,正在開會,聽到這話,嚇一跳。
手擋在嘴邊,小聲詢問:「別一驚一乍地,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劉玉婷根本就慢不下來:「葉長青出事了!」
葉長青出事了?
趙秋煙一愣,站起身就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眾高管,你看我我看你。
事情討論到關鍵時刻。
馬上就要出結果了。
總裁走了。
趙秋煙出了辦公室,立刻壓低聲音詢問:「誰把葉長青帶走了?
是不是姜天策?」
劉玉婷皺起秀眉:「我不知道。
來了一群人,說是葉長青欠他們錢,砸了公司,葉長青回來,他們就把葉長青帶走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人。」
趙秋煙停下腳步,說話帶著怨氣:「欠什麼人的錢不知道嗎?
葉長青有百十個億,若是欠錢,那就是大錢啊。
這個色胚子,我想擺脫姜家,需要大把的成本投入,我的資金都周轉不開。
他這個時候欠錢。
看來我必須停一兩個項目了!」
常俊越把葉長青塞上車,七輛車排著隊離開了創業大廈。
孟順義站在大樓出口,看著葉長青被帶走看,他一頭霧水。
掏出電話,撥通了馬橫刀的電話:「馬帥,葉長青被姜家的人銬走了。」
什麼?
銬走了?
馬橫刀剛端起一杯茶水,手抖了一下,茶水溢出。
他難以置信的道:「葉長青怎麼會被拷走呢?
身為鏨龍戒的主人,本人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他怎麼會被拷走?
難道姓姜的那個狗日的,讓手下帶槍了?」
孟順義聽到馬帥罵人,只好裝著聽不見:「沒有動槍,他們只帶了一些鋼管。」
馬橫刀陷入沉思:「沒帶槍,怎麼就把人帶走了?
他可是這一代接班人,而且也不像是一個草包啊。」
一輛汽車開入別墅。
車門打開,常俊越從車裡出來,衝著坐在裡面的葉長青呵斥:「快一點出來!」
葉長青黑著臉下了車,四處打量。
別墅是新蓋的,院子裡栽著奇花異草,建造假山泉水。
通往別墅的花園裡,竟然有一座小橋,橋下流水潺潺。
葉長青轉頭問常俊越:「你們老闆是誰?」
常俊越推了葉長青一把:「見了你就知道了。
你的生死由他定!」
葉長青問道:「不是說欠錢嗎?
我把錢還了就行了唄!
不至於要我命吧!」
常俊越搖搖頭:「我說欠錢你還真信啊!」
說話間推著葉長青進入別墅。
別墅內,裝修得典雅大氣,幾個古董的陶瓷,一下子把別墅的檔次提高了幾個等級。
大廳內,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抽雪茄。
他面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柄砍刀。
刀已經開刃。
在燈光下,折射出雪白的光芒。
男人看到葉長青被押過來,眯著眼睛打量。
常俊越把葉長青推到男人身前兩米:「老闆,我們把人帶來了。」
姜順飛點點頭,抽了一口雪茄,看著葉長青道:「你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動天策!
有些人身份很尊貴,遠不是你可以想像的!
他少一根汗毛,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葉長青眼睛盯著男人:「你是為姜天策來的?
你知道姜天策要搶我的未婚妻嗎?」
姜順飛冷聲道:「搶你的未婚妻又如何?
他身居高位,繼承億萬家業,爺爺是軍中傳說,身世顯耀。
跟他競爭,你根本沒資格跟他競爭!」
葉長青聽得眼中寒光如刀,更加鋒銳,一字一頓的道:「是搶!
不是競爭!」
姜順飛冷聲道:「搶不過是更加激烈的競爭而已。
但你有眼無珠,竟然敢動手。」
葉長青臉上表情更加冰冷,冷冷地盯著姜順飛。
姜順飛放下雪茄,提起砍刀,走向葉長青:「你這眼神,是不服嗎?
按我的習慣,一槍崩了你完事。
但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一刀一刀地把你砍死!」
說話間猛地舉起了砍刀朝著葉長青的胳膊砍去。
很明顯,他不準備一刀把葉長青殺了。
葉長青腿部肌肉驟然一縮,腿部肌肉爆發出恐怖的力量,身體如出膛的炮彈,沖向了姜順飛。
在接近的一瞬間。
帶著手銬的雙手朝著姜順飛的頭砸了下去。
嘭~
一聲悶響。
姜順飛手舉著刀,定格在了那裡,頭上鮮血汩汩而出。
身體晃了晃,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腿抽搐地蹬了幾下,然後就沒動靜了。
旁邊,常俊越看得瞪大了眼睛。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老老實實戴上手銬的葉長青,一直沒敢反抗。
到這裡這,竟然動手!
現在……感覺像是把葉長青請來,殺了姜順飛一樣。
而不是他把葉長青抓了回來!
葉長青用腳尖踢了一下姜順飛,見沒了動靜,抬頭看向常俊越:「謝謝你,帶我來殺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