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一個人的畢業典禮

  第333章 一個人的畢業典禮

  那學生可能也沒想到許青山是這麼一尊天神來席捲補考場的,原本想把水攪渾一點,沒想到院長竟然直接當著他的面給人家打了電話,看樣子還熟的很。

  梅鴻這邊電話都還沒有掛斷呢,這老哥臉綠得不能再綠了。

  梅鴻還在和許青山寒暄著,一邊抬眼瞥了瞥這個倒霉蛋。

  你說你誣陷誰不好?

  你誣陷許青山?

  「小王,先把這個學生領去教務處處理一下,文件晚點我開出來給你,我需要過去找其他領導討論一下。」

  梅鴻懶得再看,擺了擺手讓院辦里的一個輔導員帶著這學生去接受他的處罰,自己則是要去找副校長討論一下如何處理。

  雖然聽許青山的語氣,他並不是很在意。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信科院可以不重視,這是態度!

  現在信科院的信科中心核心項目可都算是握在許青山手裡的,但凡許青山一個不高興了,這合作要是黃了,梅鴻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跟領導解釋。

  許青山自然不知道這些。

  他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他還有新的考試需要去參加。

  從數學到物理,再從化學到生物,包括了計算機等等。

  許青山甚至連自己之前感興趣抽空選的兩門政治學和經濟學的課也去考了試。

  他的總學分其實在考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堅持考完了所有科目,這讓他一個人的學分超過了正常學院兩三個學生的量。

  這種事哪怕是放在高手天才雲集的京大,那也是絕頂中的絕頂。

  補考改卷的速度也很快。

  差不多到第三周周末的時候,許青山參加的所有科目的考試成績就出來了。

  「你小子是真的誇張.這實在是」

  田剛看著自己手裡的那份三四頁的成績證明,一會看了看許青山,一會看了看旁邊的陳大躍,話都說不利索了。

  「其實也還好,我們理工科很多基礎課程都是通識課,學一下彼此之間有互通,有時候考試時間還差不多,我乾脆一起複習了,上一場考完了去趕下一場剛好來得及,要是運氣好,題目簡單點的話,正常一場考試的時間我能趕三場,也是要感謝監考老師們配合,我遲到那麼久都願意讓我進去。」

  許青山笑著解釋道。

  他這時候坐在椅子上,身後是陳大躍在幫他按摩,就像是教練在給準備上場打拳擊的拳擊手熱身放鬆一樣。

  「那是因為都認得你。」

  陳大躍嬉皮笑臉的,看他那眉飛色舞的勁,不知道的還以為田剛手裡的那份成績單是他的,不是許青山的呢。

  「青山啊,你看你考試都考完了,忙都忙完了,啥時候來給我的研究生們開個小講座,給他們來講講各方各面的,幫我帶一帶?」

  「誒,老陳,你這可就過分了,我手裡已經有兩個博士生了。」

  「那哪裡算是你的博士生,我們兩這才叫做一脈相承,你就說你在京大最早接觸的是不是我就完事了。」

  「不是,是進才叔,話說進才叔哪去了?」

  許青山和陳大躍在那拌嘴,田剛則是把許青山的成績單放好,在自己抽屜里翻找了一會,才找到了另外一份資料。

  「行了,張進才去桂省招生了,今年閩越自招結束得早,他說想再出去外面撈一撈,桂省那邊有幾個不錯的高二苗子,他打算去線下接觸看看。」

  「這麼拼啊?」

  許青山驚訝道。

  清北和華科大那麼多種搜刮頂級生源的方法,也難怪能夠經久不衰,含金量滿滿。

  「當然了,華科大今年少年班搶了不少人去,華清那邊也虎視眈眈,我們數院今年都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收穫。」

  田剛說著,把手裡的資料遞給許青山。

  「你把這個表填一下,我今年直博的名額先給你了,反正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想要去申別的學科別的院士的博士,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要是認識我去幫你說。」

  田剛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件一件事交代許青山。

  他也確確實實是把自己的重心放到許青山身上來了,在他看來,許青山的未來要比他見識過的任何一位數學家更加璀璨,更包括了他的老師。

  「今年保送的話,魯東那邊有個小孩不錯,是魯東大學數院韋中禮的兒子,08年和09年拿了兩屆IMO的滿分冠軍,要是沒出差錯的話簽好了我們這邊就不會跑了。」

  「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接觸接觸。」

  許青山想了想,問道。

  「這小孩喜歡做什麼的?」

  「之前國集培訓有來過一次我們京大,也跟我見過面,那時候你都還沒來京大呢,應該是感興趣偏微分和幾何分析。」

  田剛見許青山也沒多問別的,只是一邊聊天一邊填表,老心甚慰。

  把直博表填完,許青山推給田剛。

  「你最近應該不忙吧?」

  「何止是不忙,這才剛讀半年時間,突然就畢業了,要不是若川師兄過來找我,我最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干點啥好,感覺啥都想干,又啥都不想先干。」

  許青山吐槽道,原本還想著體驗體驗本科生活,可這突然起來的提前畢業,打亂了他的安排。

  但吐槽歸吐槽,你讓許青山別考了,他又不樂意。

  人吶,就是賤!

  「那好,找個時間,周校說想給你簡單辦一個畢業典禮,到時候我們錄像留檔一下,畢竟要讓你等到六月份七月份去的話,太久了。」

  田剛笑著說道。

  「畢業典禮,就我一個人麼?」

  許青山指了指自己,這個時間點畢業的,只有自己一個吧?

  「那當然,難道你還不值得讓周校專門為你撥個穗麼?」

  田剛心情不錯,和許青山開了個玩笑。

  「那就,下周二?」

  許青山掏出手機來照了照自己的臉,說道。

  他最近比較忙,都沒去剪頭髮,而且因為學習和考試得太過於專注了,最近睡覺也睡得不是很足,看起來氣色不算太好。

  雖然這畢業典禮就自己一個人,可聽著架勢還有錄像拍照什麼的。

  自己以後很有可能會拿到很多個博士學位,可本科學位應該就這麼一個了,算是人生重要時間節點和重大事件,不能含糊。

  「行,我和周校說一下。」

  田剛笑容和煦,手裡攥著那張許青山的直博申請書表單,拍了個照,發給了周其鳳。

  「那我先回去了?去稍微弄一弄。」

  許青山指了指自己的臉和衣服,田剛點了點頭。

  「去吧。」

  「誒,這也算是聊完了,青山啊,看在我們師徒之情如此深厚的份上,等畢業典禮結束了,來給我帶的研究生講一講唄。」

  「老陳,不要給我們之間純潔的師徒之情摻雜那麼多複雜的東西,等我有時間了跟你說吧,別搞得太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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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許青山和陳大躍還拌著嘴一起出了辦公室,把門帶上。

  田剛這麼位半百老登一下從自己的椅子上蹦了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害怕自己的腰閃了。

  「yes!yes!yes!」

  畢竟是留過洋的,就連慶祝動作和慶祝語都是yes。

  田剛在自己辦公室里圍著許青山的那張直博申請書,腰扭手舞了片刻,才面色潮紅地停下了動作,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心滿意足地圍著申請書拍了好多張照片,甚至還有自拍。

  隨後,他拿著手機開始給自己的好友們發消息。

  老田院士這個年紀雖然會玩手機,但是玩得不算是多麼熟練靈光,他不太懂新的群發功能在哪,又懶得浪費時間去摸索,直接一個一個按照重要次序發送過去。

  收到田剛院士消息的第一梯隊的大佬,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他們都是華清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邱涌要出意外了。

  本來因為邱涌把許青山拉上一起去了梁溪,還促成了梁溪和鷺島的合作,眼看著許青山和邱涌團隊的那種交流是越來越親近,就連最新的科學計算軟體的工作都是和邱涌團隊合作的。

  華清那邊的大佬和領導們都以為這場好感度攻略遊戲正在穩步推進的時候,他們時不時看看許青山的成果,想想這麼一位高產又潛力十足的頂級年輕學者過來自家華清的時候能在理工科領域迸發出多麼驚人的成果群組來。

  結果。

  【田剛院士向您發送了一張照片】

  田剛那一臉小人得志的笑容配上那張署名許青山的申請書,直接擊垮了這幫天天想著搞技術搞理工的老直男們的內心。

  邱涌什麼都沒做呢。

  電話就被打爆了。

  無他,華清負責和許青山對接的人就是他。

  可他還吭哧吭哧地在忙活著梁溪尚德和新鷺投的合作項目,一點都不知道人家許青山突然提前畢業還繼續綁定京大的事情。

  邱涌那叫一個冤啊。

  那覺都睡得不安穩,但凡睡覺的時候來個領導和老前輩們的電話,他一掀開被子,都覺得被子裡全是許青山。

  3月中旬。

  坐落在燕園中心的京大禮堂經過了簡單的打扮以後,顯得十分喜慶。

  京大禮堂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建築,也是京大最重要的聚會場所,沒有之一。

  這座始建於1926年的禮堂曾經是京大主樓,最早的京大校長司徒雷登先生就是在這裡辦公的,一直到現在,京大的校領導們也都在這棟樓里負責管理著這座全國最頂級的學府。

  卡梅倫、安南、比爾·蓋茨、柯林頓、施洛德、普京、席哈克、連戰等重量級國際嘉賓都曾在這座禮堂裡面對著京大師生發表過演講。

  其實正常來說,京大學生的畢業典禮,一般在體育館,如果是院系自己的小型畢業典禮,則會放在英傑交流中心陽光廳或者紀念講堂等其他特定場所舉辦。

  為一個人開畢業典禮這種事已經有些超綱了。

  與此同時還為他開啟了京大禮堂,那更是一種殊榮。

  不過,或許是因為在這種特別的時代,特別的階段,在國內高校極為求賢若渴的時候,許青山這樣耀眼又極富青春氣息的啟明星閃亮登場,又是在如今這種開放得有些超速的時代,京大願意去開這個先例,頗有幾分千金買馬骨的意味。

  許青山站在京大西門外等候著。

  張進才和陳大躍得到了陪伴許青山一同走入禮堂的機會,儘管只是送到禮堂,然後在台下一起參加完整個畢業典禮而已,但這也足以讓他們兩吹噓許久。

  大家都知道許青山是個重感情、念舊情的人。

  儘管到了這時候張進才和陳大躍在級別上有些份量不夠那麼重,但作為許青山進入京大的引路人,不只是許青山和他們感情好,就連京大校領導們也對他們兩頗為賞識。

  只要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問題的話,張金才的行政升遷,陳大躍的數研所所長和未來的數院院長的位置,算得上是板上釘釘了。

  他們兩換上了貼身得體的西裝,一左一右陪在穿上了學士服的許青山身邊。

  遠處,京大禮堂那邊響起了一陣輕快的音樂,陳大躍說道。

  「青山,走吧。」

  許青山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他微微側過頭去,看向了在另一旁陪著看著自己的家人們。

  不僅是江浣溪和佟童在這裡,外婆也被兩個姑娘攙扶著一起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林辰華是陪著外婆來京城的,許學軍和林月華也和單位請了個假趕過來參加,參加完明天一早就得回龍江去,就連林季華也把事情放下兩天飛過來。

  這次的畢業有些過於特殊和加急,能把人湊齊就挺不容易。

  許青山朝著他們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京大西門。

  路邊倒是有不少京大學子駐足看,他們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那個穿著畢業學士服的人,就大概能猜到了。

  許神真的就是許神,這種事,這輩子估計也就見這麼一次了。

  在眾人目送下,許青山走過校友橋,經過華表,登上丹墀,走進北大辦公樓的西門,踏入了這座充滿歷史厚重感的京大禮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