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來一些茶水。」
林承天隨口道。
「好,好!」
李老頭聞言,趕緊把茶碗擺了上來往裡邊倒水,緊張的手一抖,茶水撒了不少到桌子上。
「老人家,這茶攤是你的嗎?」
宋方眉頭一皺,一手放在腰間的刀上,走到李老頭身後,擋住了他的退路。
經歷了路上的截殺,宋方的警惕一直都沒放下。
「這水有問題吧?」
林承天看了一眼茶水,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石門村。
安靜的不正常。
現在正是午時,正是百姓勞作的時間,石門村卻安靜的連一隻鳥叫都沒有,太反常了。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
李老頭就是個普通百姓,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宋方這麼一嚇唬,兩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遠處,藏在石門村裡邊的鄭泰暗罵一聲廢物,索性不在隱藏,直接帶著人走了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鄭泰舉著手裡的長刀,嘴裡大聲喊著。
他的屬下迅速把林承天等人包圍了起來。
「列陣迎敵!」
宋方臉色一變,抽刀大吼一聲,二百士兵迅速行動,結成桶形軍陣,把林承天保護在內。
「青禾女帝還真是怕我死不了。」
林承天的目光從鄭泰等人身上掃過,心裡升起一股殺意。
鄭泰的人行動有速,進退有章法,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一般的匪徒可沒這種本事。
肯定是當地太守麾下的兵馬,他當王爺的聖旨才到了多久,南川太守就知道了?
絕對是青禾女帝暗中傳遞了信息,甚至暗示了南川太守讓他殺自己,要不然區區一個太守,可沒膽子對朝堂認命的王爺對手。
「坐著的那個,還不趕緊滾過來?」
鄭泰盯著林承天,有些發虛,截殺王爺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干。
宋方他們雖然人少,但個個身穿鐵甲,他們雖然占據了人數優勢,但拼殺起來,就算能贏,也肯定損失慘重。
來的時候王高陽交代了,儘量減少損失。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
「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是朝廷新認命的鎮南王,爾等見到王爺,還不下跪?」
宋方目光一沉,冷喝道。
茶攤上,林承天靜靜的聽著,沒有阻止。
到了南川地界,他也沒打算隱藏身份。
「放屁,你們居然敢假冒王爺,真是該死。」
「兄弟們,抓了他們去衙門請賞。」
鄭泰聞言心頭一緊,知道不能再讓宋方說下去了,他知道林承天的身份,但他身後的將士不知道。
要是讓宋方再說下去,他身後的這些將士未必敢動手。
「殺!」
鄭泰一聲令下,不給宋方繼續說話的機會,準備帶頭衝殺。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陣陣馬踏聲響,正要衝鋒的鄭泰腳步一頓,迷茫的回頭看去。
遠處大道之上,一群白色身影出現在大路盡頭,一個個身披白色鎧甲,手持長槍,胯下駿馬迅捷如風。
莊嚴軍勢,隱含一股無敵之勢。
「這是什麼?」
鄭泰睜目結舌,他從未見過如此氣勢的鐵騎,明明穿著白衣,但那股鐵血殺意,卻仿佛將白衣染成了紅色。
陳芝豹一馬當先,所到之處,那些裝扮成匪徒的士兵不由自主的散開,根本不敢阻攔。
「何人敢傷我主公?」
陳芝豹縱馬來到鄭泰前方,勒緊韁繩,胯下白馬前蹄高高躍起,發出一陣嘶鳴,手中銀槍直至鄭泰面門。
「我……」
鄭泰只感覺渾身一軟,手裡的長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邊上的其他人見狀,對視一眼,紛紛丟下自己手中的兵器。
「趙將軍?這是哪裡來的白馬鐵騎?」
宋方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滿是震撼。
大雪龍騎的衝擊力太強了,那種久經戰陣的鐵血殺氣讓他感覺渾身都在戰慄,是興奮的戰慄。
「是主公的安排。」
陳芝豹淡淡一笑,下馬走到林承天面前,半跪下來。
「辛苦陳將軍了,把那人帶過來吧。」
林承天寬慰了一聲,抬頭看向鄭泰。
宋方迅速帶著人把鄭泰託了過來,丟在地上。
此時的鄭泰還沒緩過神,被陳芝豹嚇的變成了一灘爛泥。
他雖然是領兵的統領,但實際上根本沒有真正上過戰場,他這個統領,也是靠著錢財買來的。
見到陳芝豹這種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將軍,根本承受不住他們的煞氣。
陳芝豹見狀,伸手在鄭泰身上一拍,幫他回神。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都是王高陽指使的,他是校尉,他的命令我不敢不從,他現在就在夏城等著我回去呢,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就是個小校尉,還是買來的,求王爺饒命啊……」
鄭泰回過神來,林承天還沒開口詢問,他看到站在邊上的陳芝豹,已經被嚇破膽的他,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陳將軍,走吧,馬踏夏城!」
林承天起身,平淡的聲音中卻蘊含著濃烈的殺意。
南川郡的官場,需要清洗,只有流血才能打造出足夠堅實的班底。
「是,主公!」
陳芝豹答應一聲,翻身上馬。
林承天沒有讓宋方跟來,而是讓他收攏鄭泰帶來的那些士兵,這些以後都是他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