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寂靜。🐚👻 😂👑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著地上一大堆明顯是機械造物,看起來很像炸彈的東西。
陳金城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看向高寧,大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炸彈的位置連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我不信,你在騙我!在騙我!」
他像是個輸到最後一個銅板的賭徒,眼中已經帶上了瘋狂。
高寧神色澹澹,看著他在那大喊大叫,就像是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陳金城用力按下遙控器的按鈕,在場賓客們忍不住閉上眼睛。
可是等了幾秒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他念叨著,再次接連按下按鈕。
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白一腳踢出,陳金城襠下劇痛,他將近七十歲的老夥計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撞擊,令他雙眼凸出,當場跪在地上,抽搐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高進趁機冷笑道:「把他帶下去!」
小黑身後,立刻有兩個保鏢走出來,先麻利的用手銬將人鎖住,而後才拖拽這將他扔進角落。
高進看著地上的炸彈,心裡摸了一把汗,正要邀請高寧一敘的時候,突然發現高寧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就像他來時的無聲無息一樣,離開的時候,同樣沒有任何人發現。
高寧則是完全沒興趣跟高進進一步接觸,無論資本和那些博彩集團,將高進的地位炒到什麼程度,在高寧看來,賭徒依舊是賭徒,本質上依舊沒有改變。
有些東西,不是在前面加上慈善兩個字就會變得不同的。
當然,也有高進那些常規賭術已經被薅乾淨的原因。
就在這劫後餘生,大家享受著緊張之後的放鬆時,一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飛針,忽然扎進了陳金城的脖子上。
陳金城身體顫抖了一下,短短几秒鐘後,就再沒了動靜。
不遠處,來福平靜的將胸針再次別好,神態平和自然。
丹丹身體卻有些僵硬,背對著陳金城,目光有些渙散。
來福見狀沉默一下,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丹丹僵了一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軟化下來。
……
兩天後,賭神高進再次登頂世界賭王的消息,便如同龍捲風一樣席捲了整個港島。
港島人本來賭性就大,下到九歲上到九十九就沒有不賭的。
賭神這麼勁爆的消息,一下子便引起了熱議,市面上一時間竟沒了社團方面的傳言,只剩下賭神的各路小道消息。
在這樣的輿論氛圍下,各大酒吧歌舞廳也開始蹭起了賭神的熱度,不管跟賭有沒有關係,都要在場子裡擺上兩個台子。
有長台子就擺長台子,沒有就方桌麻將桌,甚至直接擺個骰盅的都有。
缽蘭街,一間不起眼的小旅館。
十六帶著幾個小弟邁步而入。
「炮房三十,過夜八十,有窗戶能洗澡的加二十,想要哪一種?」
吧檯內,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她帶著帽子,帽檐壓得很低。
明明已經快到六月,外面差不多已經是夏天,這傢伙卻穿著長袖長褲,仿佛在過冬。
她雙手捧著一杯熱可可,說話的時候沒有抬頭,眼睛一直盯著櫃檯裡面的小電視。
十六冷漠道:「你就是刀疤琪?」
她沉默了一下,平靜道:「小哥你認錯人了,這裡沒有叫刀疤琪的人!」
「你就是!」
十六語氣肯定:「你前男友下個禮拜結婚,你有什麼想法?」
她默然不語。
「我準備幹掉他。」
「那很好啊!」她依舊沒抬頭:「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恨他,也想殺她,我幫你把他干呢,你欠我一個人情!」十六道。
刀疤琪氣得笑了:「小弟弟,你在說笑話麼?你要幹掉誰是你的自由,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不,跟你有關係!」十六語氣肯定:「你恨意太深,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以前那人只是在外面作威作福,收受賄賂而已,你或許還能忍受。
現在他要結婚了,以你的性格,是絕對忍不了的。」
「你……」刀疤琪抬頭盯著十六,氣得不想說話。
十六不以為意,自顧自道:「那傢伙畢竟是警察,我選擇的方式動靜會很大,警方肯定會被驚動。
而你與他的愛恨情仇一旦被查出來,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那有怎麼樣?我把你供出來不就行了!」
「我是誰?」
一句話,刀疤琪啞口無言。
確實,她壓根不知道十六是誰!而且看面相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小屁孩下手再沒輕重,也不是去感化院關上幾年。
可她呢,警方能放過她麼?
見她半天沒說話,十六道:「看來你應該想明白了。所以,要不要接受我的條件?我保證你沒事!」
刀疤琪搖頭,「你真的能做到?」
她的心早已被仇恨填滿,只要那個人下地獄,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嗯!」
「好吧,算你有道理,那麼就假設我欠你一個人情了,你想幹什麼?」刀疤琪問道。
十六道:「再過不久,我大老會接手缽蘭街的地盤,只是他不會做生意,場子需要一個運營經理。」
「運營經理?古怪的名字!」刀疤琪扔掉熱可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煙,點上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常常吐出一道白煙。
「我大概聽明白了,你哪個社團的?」
「洪興!」
刀疤琪點點頭,她用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十六看了好一會兒,見他始終面無表情,甚至別人站在他身後的幾個小弟也是一臉冷酷模樣,仿佛根本沒有感情似的。
她搖了搖頭:「我真是瘋了,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一個禮拜以後!」
「婚禮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刀疤琪平靜的道:「那麼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我不介意做這個所謂的運營經理。當然了,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夠殺了他!」
「記住你所說的!」
十六一句廢話沒有,轉身便走。
刀疤琪依舊蜷縮著,用帽檐壓著眼睛的目光,卻一路跟隨著十六的背影,逐漸遠去。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情有些奇怪,像是高興,又像是難過,酸酸澀澀難以形容。
這該不會就是擁有希望的感覺吧?
……
一個星期後。
廟街教堂,一排車停靠在路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在一大堆人的簇擁下走向教堂,臉上的笑容一場燦爛。
刀疤琪依舊穿著她那身寬大的外套,帽檐壓得很低。
她站在人群最外圍,眼神冰冷的盯著那個男人,恨意如果能化作詛咒,那他絕對會是死得最慘的那一個。
新郎的上半身忽然炸開,鮮血和碎肉飛濺得到處都是,無形的衝擊波向四面席捲。
沒等周圍人反應過來,炸雷般的槍聲便響了起來。
現場瞬間炸了鍋,人們被嚇傻了,本能的四散奔逃。
廣場上,一個下半身倒在地上,還在條件反射的抽動著。
刀疤琪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她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難怪那傢伙會提前來見自己,難怪那傢伙會張嘴就提條件,難怪他會說警方不會善罷甘休。
開什麼玩笑,這麼大的動靜,警方想不重視都不可能。
她忽然非常慶幸,慶幸自己之前做了正確的選擇。
能以這種手段殺人的傢伙,自己又拿什麼手段抗衡呢。
她正愣愣出身的時候,一輛雪白的公爵王緩緩停在身後,車門打開,十六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上車!帶你去見達叔!」
「呃……哦,好!」
刀疤琪愣了一瞬,心說他怎麼會在這?
按照電影裡演得,他不是應該收拾狙擊槍儘快離開這裡麼?
他剛剛開了槍,怎麼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不對,他的槍呢?
難道,不是他開得槍?
職業殺手?
短短一瞬,刀疤琪腦海中冒出各種想法。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乖乖的跟著上了車。
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警方恐怕要有大行動了。
……
晚上,達叔一臉木然的走進麻將館。
本來每天天不黑就爆滿的麻將館,今天卻意外的空曠,整個大廳只有靚坤和他幾個小弟在。
「坤哥!」達叔勉強擠出笑容的打折招呼。
靚坤卻一下跳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像第一次認識達叔一樣,上下反覆打量了好一會。
「『阿達,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三年不叫,一叫驚人啊!」
傻強在旁邊小聲提醒:「大哥,別丟人了,是一鳴驚人!」
靚坤怒道:「我他麼的不知道是一鳴驚人啊?鳴叫鳴叫,鳴就是叫,老子說叫有什麼錯?」
傻強抱著腦袋不說話了。
達叔見到這一幕,嘴角直抽。
「大老你就別那我打趣了,是十六那臭小子背著我找人做的,他……」
「誒!你這話就不對了!」
靚坤一擺手:「社團從來不看過程,只看結果,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叫小弟去賣命也好,自己找殺手也罷,只要完成社團任務,社團就認,你放心,這次缽蘭街的位置,非你莫屬,誰來也搶不走!」
「不是啊大老,我是想……」
達叔還沒說完,就被靚坤打斷,他嘿嘿笑著,將胳膊搭在達叔身上:「不不不,你現在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要說,不但我不想聽,洪興從上到下也沒人想聽。
你呢,聽我的,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如果有時間呢,就去做做造型,晚上來坨地開會。
阿達……不,大老達,我提前恭喜你了!哈哈哈!」
靚坤一路打著哈哈,把達叔推出麻將館。
門一關,靚坤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
「特麼的,以前怎麼沒看出這老傢伙這麼狠的?這下麻煩了!」
傻強湊過來:「大老?有麻煩?我幫你砍他!」
靚坤見傻強一臉蠢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沒頭沒臉的打上去。
「砍砍砍,你就知道砍人,能不能長點腦子?再這樣下去,老子早晚跟阿達一樣,被你種蠢貨害死啊!」
傻強被打得嗷嗷叫,一熘煙跑沒影了。
其餘小弟眼角抽搐,一臉冷酷的裝作看不見。
靚坤發泄一通,消了不少氣。
他重新坐下來,聲音沙啞道:「嘿,今晚可有熱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