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if】你交男朋友了
吃完飯，在會所門口道別，桑余跟著季菀寧回酒店。
在車上，季菀寧問：「余余，你和席靳白……」
桑余笑了笑，神色認真道：「媽咪，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不會有別的關係。」
季菀寧莞爾，「嗯，你自己決定就好。」
女兒若能永遠呆在她身邊，自然最好。
隔天她們便回了港島。
快到春節，桑余的日常活動很多，幫忙採購年貨，策劃家裡的布置，陪著家裡人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年。
跨年夜那晚，零點收到席靳白一條新年快樂的祝福，她禮尚往來地回了一條。
席靳白也找過其他話題，但桑余沒和他往下聊，一般回兩句就找藉口結束對話。
兩人幾乎很少聯繫。
寒假過得很快，轉眼就到開學。
桑余回到巴黎繼續完成學業。
萌芽的感情被她徹底折斷，起初心裡會有點失落，但沒過多久就放下了。
她不缺愛，所以愛情對她而言可有可無，碰到心動的，她會去嘗試，如果碰不到，她也不會將就。
四月份，席靳白出差巴黎，在這邊呆一個星期。
周五下午，忙完工作，他直接去了趟桑余的學校。
並非沒有察覺這段時間的不對勁，但他始終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找不到緣由。
她在刻意疏遠。
停好車，席靳白走到校門口，給桑余打了通電話，她沒接。
珍妮從學校出來，一眼就注意到他，主動過去打招呼，「嗨，帥哥！我是余的朋友，你還記得嗎？」
席靳白有一點印象，「嗯，你好。」
珍妮問他：「你是來找余的嗎？」
席靳白頷首，「她在學校嗎？」
珍妮笑著回答：「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呢。」
「男朋友？」席靳白眸色凝滯，握住手機的指尖收緊。
「對呀，剛談的，一個大帥哥。」珍妮還有事，不便多聊，跟他告別，「我先走了，再見。」
席靳白杵在原地，有一瞬間耳鳴，心臟驟縮，扼住呼吸。
不知不覺下起雨。
起初他沒感覺到，直至雨聲越來越大，頭髮被打濕，他才堪堪回神，返回車上，一等就是半小時。
手機始終安靜，沒有她的回電。
雨刮器交替拭去擋風玻璃上的雨水。
遠處，一男一女共撐一把傘走出校門。
男生一頭棕發，高高瘦瘦，西方面孔，樣貌英俊，他一手撐傘，另一隻手攬住女孩的肩膀。
雨點淅淅瀝瀝地打在傘上。
傘不夠大，雨滴傾斜落下，身上也不可避免被淋到。
桑余今天穿的帆布小白鞋，都被雨水濺濕了，她後悔道：「早知道今天不穿這雙鞋了。」
男人輕笑，「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不用，都已經濕了，我回家換就行。」
「那快點回去，別感冒了。」
兩人加快腳步，朝公寓的方向走。
席靳白目睹他們經過車旁，只覺血液冰冷，身體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開始僵硬。
剛才他還心存一絲僥倖，覺得也許是誤會，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所以這段時間她有意疏遠，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
又過了二十分鐘，手機終於響起。
桑余回了電話。
席靳白垂眸盯著手機屏幕，眼神晦暗不明，遲疑幾秒，指尖滑動。
電話接通，女孩柔和的嗓音傳來：「喂，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聽筒里短暫沉默，桑余以為沒信號，「餵？怎麼沒聲音？」
她剛想掛掉，席靳白卻倏然出聲：「你交男朋友了？」
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未必百分百真。
桑余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同時也感到奇怪，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
席靳白喉嚨發澀，聲音很低，壓下外泄的情緒，「這麼說是真的？」
等待的空隙，胸口仿佛懸了一把利刃，隨時等待宣判。
終於，她親口承認：「嗯。」
席靳白呼吸一窒，掌心收緊，手腕上的血管清晰顯露。
桑余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都還沒跟家裡說過。
席靳白薄唇翕張：「碰到你同學了。」
「你也在巴黎？」
「嗯。」
話題中止。
靜默片晌，桑余打破低氣壓，「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說完，他摁下掛斷。
桑余看著手機，神情不解。
他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他又不喜歡她，問這個有什麼意義？
這天過後他們徹底沒有再聯繫。
桑余談戀愛的消息在學校都傳遍了，她男朋友是大三的學長威廉，同樣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在外人眼中，兩人在一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旁人艷羨。
季菀寧來學校看女兒的時候才知道這事，抓著她詳詳細細問清楚。
桑余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媽咪你放心吧，真的就是這樣。」
季菀寧眉心緊蹙，「那你弟那邊你自己去解釋。」
桑余挽住她的手拜託道：「你別告訴他。」
那個小傢伙太難哄。
季菀寧拿她沒辦法，「行，那他要是自己知道了我不管。」
桑余笑著點頭。
-
席靳白接手了席氏分公司，從項目負責人晉升到總裁，只用了兩年時間，他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
二十五歲這年，他被調回總部，擔任執行總裁。
相比幾年前，要成熟穩重許多，褪去了曾經的少年感，氣場越發淡漠清冷，但也依舊矜貴優雅、端方自持。
從小到大，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閔江悅從來沒有替他操心過，因為他幾乎都做到了完美，唯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
之前還以為他和桑余有發展的可能，誰知後來兩人沒了聯繫。
終究是沒有緣分。
六月底，閔江悅要去港島參加一個拍賣會，拉著席靳白陪同。
前一天晚上，閔江悅向他提起：「明天拍賣會結束我約了付太太一起吃飯，她女兒也在，你陪我們一起。」
席靳白瞭然於心，無非又是想給他介紹女生認識。
「我晚上有事。」他說。
閔江悅不高興，「你能有什麼事？有事你也得吃飯吧？」
席靳白頗為無奈，「媽，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事，您別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