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if】十八歲成年禮
時間轉瞬，一晃桑余回到季家已經十年。
十八歲這年，她高中畢業，以681的高考總分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在選專業一事上，季菀寧和喬明輝完全尊重桑余自己的想法，讓她選擇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
七月份，她收到了巴黎服裝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八月初，季菀寧在全港島最頂奢的酒店為她舉辦十八歲成年禮以及升學宴，設宴八十桌，以最高規格置辦，整層宴會廳鋪滿鮮花，以藍色為主調，穹頂的水晶燈悉數亮起，灑下夢幻光影。
從餐具到酒菜，從布置到氛圍，無一不彰顯隆重與奢華。
賓客中大部分都是港島名流，與季家有生意往來，剩下便是一些親朋好友和桑余的老師同學。
那天，CBD中心所有的LED顯示屏上都寫滿了「Happy Birthday to JiYu」。
多家港媒大肆報導。
【季家斥巨資為公主慶生，包場六星級酒店大設宴席，港島半壁名流齊齊出席，場面盛大！】
【季氏千金季餘一襲高定禮服價值千萬！名副其實港島第一名媛！】
【季太贈與女兒的成年禮——一頂維多利亞女王的祖母綠王冠！羨煞旁人！】
而作為當事人的桑余完全沒空去理網上的新聞，中午忙著招待賓客，下午休息睡了一個小時，換了套妝造和禮服，晚上還有場生日晚宴。
中午穿的是一套白色短款禮服，精緻的歐根鍛與刺繡立體花朵邂逅，斜肩帶設計，靈動而又明亮，將少女感展現得淋漓盡致。
晚上則換了一套抹胸的裸粉色長裙，大蝴蝶結包裹胸型，裙擺輕紗蓬鬆散開，堪堪拖地，裙子顏色飽和度剛好，一頭捲髮披在肩頭，頭戴鑽石發箍，流蘇羽毛點綴，配上她無可挑剔的五官和身材，像極了墜入凡間的仙子。
七點整，宴會現場熄了燈，只留台上的螢屏，播放桑余從小到大的照片，從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出落成如今明艷自信的少女。
桑余在鮮花、掌聲和祝福聲中，正式開啟十八歲的篇章。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將十層蛋糕推到她面前。
每一層蛋糕的側面都寫著一個字，連起來是：祝余余小公主生日快樂。
八歲的季梓承小朋友仰頭望著蛋糕，扯了扯桑余的裙子，「姐姐！我要吃巧克力最多的那一塊！」
季菀寧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姐姐還沒許願呢。」
桑余笑了笑，「馬上給你切。」
喬明輝拿出打火機，點燃「18」的數字蠟燭，面帶笑意，溫和出聲：「許願吧，余余。」
「嗯。」桑餘十指交握，微微低頭。
片刻，她睜開眼睛，吹滅蠟燭。
場內燈光驟亮，掌聲響徹。
季梓承大聲說：「祝姐姐越來越漂亮！」
「就你嘴甜。」桑余彎起嘴角，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餐刀，切下第一塊蛋糕，分給這個小傢伙。
「謝謝姐姐！我最愛你了！」
小小年紀就各種甜言蜜語。
不過桑余就吃他這套。
他們姐弟倆感情好，季菀寧倍感欣慰。
當初本沒打算再生，後來想想，擔心餘余長大以後不想接管公司，她又不想強迫女兒做不喜歡的事情，只能找醫生調理身體，好不容易才懷上二胎。
季梓承從小就被教導，要愛姐姐，長大以後保護姐姐。
耳濡目染下，他成功變成了姐控，在家裡姐姐說什麼都是對的，姐姐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蛋糕太大，桑餘一個人切不過來，由工作人員幫忙一起分給在場的賓客。
她特地切了一塊奶油少、水果多的，拿到第一排的餐桌上遞給桑鳳萍，「媽，你嘗嘗，不是很甜。」
「好。」桑鳳萍看著她，依稀還能從她身上找到那個八歲小女孩的影子，「十八歲了，大姑娘了。」
桑余嫣然一笑，「多大了還是你的女兒。」
一年多的收養恩情，她會記在心裡一輩子。
-
七點半，席靳白還在去往酒店的途中。
兩側霓虹燈掠過車窗，浮影跳躍。
隨意往窗外瞧一眼，LEDGG屏上都是生日快樂的祝福語。
腦海里不自覺閃過那抹嬌小的身影，上次見還是兩年前。
手機響起，席靳白回神，長指滑動屏幕，接通。
電話那頭，閔江悅問他：「你到了沒？」
席靳白單手支額角，倚靠車門，口吻淡淡：「在路上。」
閔江悅不滿，「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遲到？」
他輕扯薄唇，「大小姐，我又沒辦法控制飛機晚不晚點。」
「我早就說讓你趕早一趟航班，你不聽……」
席靳白默不作聲。
等她數落完，這通電話才結束。
七點四十，連號車牌的賓利停在酒店正門前。
車門打開，長腿跨步而下。
手工牛津皮鞋錚亮，褲管熨燙筆挺，平整無痕。
程祥跟在他身側，遞上邀請函。
工作人員查驗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裡面請。」
席靳白徑直往電梯口走。
抵達樓上宴會廳，經過走廊拐角處時，聽見前方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男生嗓音略顯緊張，「季余，我喜歡你，從高中第一次見你就被你吸引……能不能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抱歉，我只把你當普通朋友，未來也一樣。」桑余禮貌且不留餘地拒絕。
男生失落地垂眸，「……好吧，那打擾了。」
說完，他腳步倉促地離開。
桑余提了提裙擺，轉身返回宴會廳。
沒料到轉角處有人，差點撞了上去，她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踩到裙擺，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往後倒。
驚呼一聲。
搖搖欲墜之際，手腕及時被一隻勁瘦的胳膊拉住。
寬大的掌心與滑膩的肌膚接觸，摩擦間滋生細微的電流感。
待她站穩，席靳白立即鬆手。
剛剛的行為，純粹是紳士之舉。
桑余抬眸，看清眼前的人，張了張唇：「你……」
席靳白眉梢微動，直視她的眸子，「不認識了？」
「席靳白。」桑余叫出他的名字。
以他這副長相，辨識度如此高，她想忘都忘不掉。
「不叫哥哥了？」男人語氣清悠，半開玩笑似的。
「……」
她叫不出口。
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都長大了，這個稱呼，有點曖昧的感覺，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