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受傷
桑余捏著手機，臉頰微燥，【誰要管你的錢。】
席靳白：【當然是你。】
桑余：【我不跟你說了，還沒忙完呢。】
孟晴將她臉上的笑意收入眼底，頓時瞭然，「席總送的吧？那肯定是金的沒跑了，沒想到還真是棵發財樹！」
桑余壓下嘴角的弧度，放下手機，把擺件拿起來，「我先放到樓上去。」
「放高一點吧，免得被人磕著碰著，萬一被哪個小朋友當成玩具順走一個金元寶那真是虧大了。」孟晴好意提醒。
「嗯。」
今天的閉店工作比較繁瑣，門口全是禮花屑和彩帶，來往的客人多，店裡也弄得比較亂，清理起來不輕鬆。
桑余拿著掃帚和簸箕到門口清掃。
這時有兩個穿工作服的鐘點工阿姨走過來問：「您是桑小姐嗎？席先生雇我們來幫忙打掃衛生。」
桑余愣了下，隨即點點頭道：「那麻煩你們幫我掃地拖地，再把裡面的茶几和沙發擦乾淨就可以，拖把和抹布都在衛生間。」
「唉，好。」
孟晴在整理衣架上的衣服，見狀疑惑道：「什麼情況桑桑？你還請了人打掃？」
桑余帶著阿姨往衛生間走，邊回答：「席靳白請的，我事先都不知道。」
孟晴忍不住拔高音量，「席總也太體貼了！我真想給他磕一個！」
桑余笑了笑，「你不是晚上要和男朋友約會嗎，你先走吧，我來整理衣服。」
「那怎麼行。」孟晴調侃道：「哪有員工先走讓老闆幹活的道理。」
桑余拿過她手裡的衣服，「沒事你去吧，很快就整理完了。」
孟晴眨眨眼，不再跟她客氣，「那我可真走了？」
「嗯，去吧。」
「最愛你了！」
桑余戳破，「你最愛的不是你男朋友嗎？」
孟晴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胡說，他怎麼能跟你比。」
她在收銀台下面的柜子里拿上自己的包，和桑余道別後離開。
有鐘點工阿姨幫忙，半個小時就全部收拾妥當，打掃得乾乾淨淨。
衣服也都整理熨燙好，六點半關店。
桑余走路回家，手機不停震動著，微博有好多@她的，她點進去看一眼，刷到關於「初瑾」重新開業的熱搜，熱度排在第七。
【幾十個GG屏的手筆是霸總才會做的事情啊！小說走進現實了姐妹們！】
【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幾年前蘇城市中心最大的GG屏，給初瑾打了一天的GG，這排場簡直不要太大！】
【霸總和他的絕美設計師小女友，自動腦補一百萬字的長篇小說！】
【下午去店裡買到了心儀的裙子和外套，也見到了溫柔漂亮的老闆娘兼設計師，難怪霸總會動心，擱我我得被迷成智障。】
【雖然但是，為什麼不把門店開到大陸來？超級喜歡初瑾的衣服，就是買起來特別不方便，要麼得找朋友代購，要麼得等好多天才能收到貨@桑余】
【說出了我的心聲！能不能在蘇城開一家啊？我周圍的同事都好喜歡她家的衣服！質量和款式真的絕，價格也合適，比大牌好多了。】
【奢侈品有品牌溢價，質量一般，價格貴得離譜，款式要麼難以駕馭，要麼平平無奇，就是logo值錢，真不如初瑾的品質。】
【萬人血書，求求把門店開到大陸來，我以後就只買初瑾的衣服！】
桑余緩下腳步，看著評論，陷入沉思。
因此也沒注意到，身後有輛白色奔馳在靠近她。
遠光燈照過來，突然的鳴笛讓她嚇一跳，手機砸落在地。
她一轉身，車子就要朝她撞過來。
瞳孔驟縮，燈光刺眼，什麼也看不清，她條件反射往旁邊躲避，動作太急，被腳下不平的磚塊絆倒，猛然摔倒在地，手臂磕到旁邊的垃圾箱，一陣刺痛侵襲神經，痛到全身發麻，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的奔馳近在咫尺，就快要撞上時忽然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巨大的刺啦聲，緊接著調轉方向，迅疾駛離。
有路人撞見急忙跑過來幫忙，詢問桑余的情況。
馬路上駛過一輛保時捷，車裡的女人無意掃過窗外，看見這一幕立即大喊停車。
司機不明所以地踩下剎車，「怎麼了太太？」
還沒停穩，季菀寧就推開車門，不管不顧地往回跑。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慌亂又急促。
桑余驚魂未定，被好心人扶著站起來，密密麻麻的疼占據她所有感官。
手臂被垃圾桶上的鐵皮劃開一條口子，鮮血直流，看著觸目驚心。
季菀寧撥開人群，目光怔住，驚悸道：「怎麼傷成這樣？」她慌忙攙扶過桑余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聲音不自覺發抖，「我送你去醫院！你別怕！」
所幸附近就有一所醫院，開車十分鐘到急診樓下，沒有多耽誤一秒鐘。
傷口得到及時處理，消毒、縫合、包紮。
打了麻藥後桑余才漸漸感覺不到痛，思緒渙散，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髮絲黏在上面，顯得有些狼狽。
季菀寧焦急地等在急診室門口，眼眶經不住泛紅，胸口絞痛。
兩年前小姑娘絕望站在天台的情景歷歷在目，她從小受過的傷害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遭受這些，有報應就沖她季菀寧來，只求桑余這輩子平安開心，讓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從裡面出來。
季菀寧猝然回神，衝上前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下意識脫口而出。
醫生摘下口罩向她說明情況，「傷口比較深，縫了幾針，讓她在病床上休息一下，傷口恢復前飲食方面要清淡，具體注意事項等一下讓護士告訴你。」
季菀寧鬆了半口氣，「好，謝謝！」
病床上，桑余闔眼靠在床頭休息，巴掌大的小臉上沒什麼氣色，嘴唇發白，瞧著就讓人心疼。
季菀寧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從包里翻出一包紙巾，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
一舉一動都很小心，指尖抑制不住微微顫抖。
做夢都想親近她，抱抱她，彌補當年的過錯，可惜，沒有機會。
桑余並沒有睡著，只是覺得很疲憊，眯了會兒，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禮貌又疏離地開口道謝，聲音有些虛弱，「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季菀寧收回手，咽下喉嚨里的苦澀，「不用謝，你沒事就好。」
空氣沉默半晌，走廊外路過的腳步聲都被放大。
桑余視線不聚焦，望著對面牆壁失神想事。
季菀寧打破凝固的氛圍，問她：「你是怎麼受的傷？」
桑余晃神，斂下眸子，「好像有人故意開車想撞我，躲開的時候不小心摔在地上。」
她沒看清那輛車的車牌。
「故意的？」季菀寧愕然，快速冷靜下來，安撫道：「你先別想那麼多好好養傷，我會找人查，這段時間最好別單獨一個人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忍不住叮囑了一長串，最後還是不放心，「你要是不介意，我找個人保護你的安全吧？」
這個問題無需問也知道桑余不會同意，於是季菀寧又趕緊補充一句：「或者你告訴席靳白，讓他找人保護你，這樣穩妥一點。」
提到席靳白，桑余才想起來，「我的手機還掉在路邊。」